小荣儿很是开心,因为哥哥不但是送自己一个童趣园,更是允许花儿姐姐还有二妞进宫来陪她。
小荣儿有一个好哥哥,所以生日过的很快乐。但是在锦衣卫大牢里大同案犯就是很不快乐,小荣儿的生日一过等待他们就是名臭万年,这是太子吩咐锦衣卫带着他们的话,也是代表着太子的态度。
太子,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几日,锦衣卫早就是停了对于大同案犯的审理,一个个像只狗一样被丢在水牢里,没有人管也没有人问,当然也没有饭吃。
还有两天就是公审,能不能撑到就是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今天锦衣卫的大牢迎来一个绝对贵不可言的贵客,朱厚照。总是喜欢红色常服配小帽的朱厚照,朱厚照今天一身太子常服。不是喜欢的红色,而是皇(黄)色的,戴的是一顶小号翼善冠还风骚的在上面加了许多的点缀。很不寻常的是朱厚照竟然是自己在腰间配了一把绣春刀,缩小版的刀不长但是绝对能够杀人。对于太子右边荷包左边配刀的无厘头搭配,东宫的人都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当朱厚照大摇大摆的进到锦衣卫衙门的时候,牟斌确是对于朱厚照身后一身男装打扮的云儿还有杏儿很是好奇。倒不是牟斌有什么想法,而是云儿和杏儿两人的怪异打扮。云儿身上右边挎着一个水壶,左边也是挎着一个小包。而杏儿则是身上背着一这包裹,两人近近跟在后面,反而那些平时在宫中很是跋扈的太监此刻都是低着头一直保持着与朱厚照五步距离,牟斌就是很是弄不懂了,这是什么依仗?
水牢里,朱厚照看着眼前一副海狗样子的神英。问道“为何去年右卫受袭,你不派兵救援更是没有上报京城?当初你怎么去大同的?”
神英早就是被泡的全力无力,说话的力气都是要努力。不过显然他不是很愿意回答朱厚照的问题,所以用力把头偏向了一边。朱厚照脸上抽动了一下,满是嘲讽府轻笑了一笑,然后便是对着身旁的刘七说道“把他的手指剁掉五个!”
刘七一点头,然后在地上趴着的神英还有身后木栅栏外的牟斌不敢相信的眼神中,走向神英一把将他护在身体下左手扯了出来,然后脚踩在手腕处用刀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扎下去。
“啊!”没有什么力气的神英这时也是大叫,不过声音也就是那么大而已,刚好这水牢周围的几个牢房能够听的清楚,比如隔壁的大同巡抚还有大同知府的牢房。
“说吧”痛打落水狗不要什么技术,有什么狠手段,别处不敢用的此刻可以全部用出来,也好让一旁的那个穿着飞鱼服的假好人二君子看看。朱厚照起身来到神英头前面问道,神英光顾这喊了没有听到朱厚照的话。朱厚照心中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抬脚就是对着神英的脑袋横扫过去。“叫个什么,孤在问你话,赶快回答。回答完了你就是可以尽情的叫了。”
“说了能够保命?”神英问道。
“在剁他一根手指!”朱厚照说道,刘七手起刀落。
“啊!”
“你还有四次机会,希望你把握住。”朱厚照努力的不让自己去看那血,也同时努力的遮住后面牟斌的视线。不能让那只老狗看出来自己脸上有任何的恐惧害怕之意,不然全白费了。
“你.......”神英嘴里又是冒出来一句,不过他没有说完朱厚照就是自己抽出刀来砍掉了他两个手指,所以他又是“啊!”
“你还有一次机会!孤不会在给你十次机会了。”
“我怕,当日鞑子到大同前一天,我才是收完孝敬,没有人愿意去。当初我是买通司礼监的戴义还有御马监邓原,才是得了差事!”神英说的很慢,但是朱厚照却是听的很是认真。
果然啊,事情还是处在司礼监的身上。
“那你们有没有和鞑子私通呢,其他地方有没有和你们一起与鞑子有来往。”
“有!”
“很好,你很配合。来人给他录供,游佥事就是有你亲自来录供吧。”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穿着飞鱼服的游铭就是走到前面来,对着朱厚照一礼而下答是。
朱厚照起身出了牢房,按着牟斌说道“牟指挥使,带我前去那几个案犯的牢房吧。你们锦衣卫办事可是越来越不积极了,眼前着就是要公审了,你们竟然还没有拿到口供。看来牟指挥使还真是一个不紧不慢的人啊。”
“请殿下恕罪!”牟斌此刻终于证实了太子对他不满意这件事了,什么叫不紧不慢不就是在说他的废物嘛?说实话牟斌脑海有那么一瞬间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就是抽刀,但是他不敢。
太子不会不防他的,接着太子的话就是证明这一点。“牟指挥使说的哪里话,孤有什么可恕罪与你们的,你们是天子之亲军,孤今日前来不过是奉了天子的圣旨而已。所以就是不要在说这些了,快些带路吧。问完口供孤还要赶着回去,你牟指挥使也是要赶回家去不是,小女儿不是还等着你呢嘛。”
朱厚照怪笑一声,就是自己走在前面了,哪里需要牟斌带路。
一天是锦衣卫,生生世世便都是锦衣卫!
牟斌想以锦衣卫为跳板跳到文官那一列,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说朱厚照,就是弘治皇帝也是绝对不会让这种是发生的。
果然文官的水牢要比神英这个武官的待遇要好,连水都是没有。
“放水!”
朱厚照一声令下,就是有锦衣卫打开墙上的水阀,还在睡着的几个人都是被水浇醒。其实水牢像个室内游泳池一样,一个大坑放满了水足够淹死一个人。不过淹死这些为害一方的人渣,有点浪费水。
“放水蛭!”朱厚照又是说道,一声又一声让牟斌都是眼皮直跳,传言是真的太子真的很疯狂,为达到目的视人命如杂草!要是朱厚照此刻知道了牟斌的想法,一定会抓住牟斌的头发踩着他的脸问道“我草菅人命,那这些畜生就是在悬壶济世喽?”
“啊!”
“啊!”
一声声惊恐,痛苦的声音响起来。大同巡抚还有知府以及大同府的通判还有同知,以及右卫县令还有主溥几个人在手脚带着镣铐的情况下都是死命的向外爬着,不过刚刚爬上来朱厚照就是淡淡说道,“捅下去”,而他身后的府军前卫的士兵就是将手中长枪倒过来,用枪尾对准几个人一顿乱捅。
“既然那么喜欢吸血,吸百姓血,吸兵血,那么你们自己也是尝尝被吸血的滋味吧。”
朱厚照是个情绪化的人,又是极容易将自己催眠的人。所以此刻他已经将自己心中的恐惧忘在脑后,看着一边的禁军在捅,竟然亲自上阵拿起长枪对着那个右卫县令的头就是一击而中,两枪之后更是回转枪头狠狠刺了一下他的大腿。看着血的颜色,朱厚照很是诡异的笑了,让一旁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但是大家都是在极力学着东宫的那几个太监一样装出没有看见的样子。
大家都是知道太子永远是哪个待人和善,仁厚仁心的太子,不会也绝不可能会出现第二种样子。
“你们这些人,有灾时不救自己吃喝把官仓搬空;鞑子入边将士前方拼死,人死了你们还要赎尸银;身为大明朝廷命官却是和鞑子私下里有来有往。怎么你们以为没有人治你们了是吧,明着告诉你们本太子今天就是要好好折磨你们一下,让你们即使死也是死不安宁,也好让那些战死的将士还有饿死的和被鞑子害死的百姓都是在天上看着,你们这几个畜生!”
“水灌满,有人上岸就是打下去,口供不要了。后天早上那个活着就是谁去公审大会,死了的都是给孤烧了然后骨灰埋在大同成为官道下,在立耻辱碑将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刻上去,陪着他们千人踩牛马踏万世唾弃!”
文官在锦衣卫的大牢,其实不用审理,口供他们自己就是说了。大明的很有骨气,但是只是在自己占据优势的时候。当然,这也是人性之一不用过多讨论。所以朱厚照很潇洒的不要的口供,因为这几个人就是一个流水线,朱厚照只要知道大同巡抚是李东阳举荐的,并且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就是行了。其他的都是小鱼小虾,不用在意。
朱厚照走的时候牟斌很是失落,倒不是害怕而是有种不被的需要的感觉,就是那种自己感觉自己没有什么用处的感觉。这种感觉才是最让人受伤的,因为这种打击是来自自己内部的。
不过朱厚照在大牢里的话却是跟着他的府军前卫很是兴奋,连连说太子殿下不但是爱民如子还是爱兵如子,虽然朱厚照听着很是别扭,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很是受用的。比别人夸他长的帅都是高兴,马车上朱厚照心情都是好了不少。
报纸绝对的杀器在它横空出世的这几天里,不管是官员还是读书人还是平头老百姓,都是领会到这个东西的的可怕之处。但其实报纸出现也不过几天而已,但是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是周边的几县还有几府否书出现了报纸,并且还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向着外围传播着。
每日早上就是有着报童手拿着报纸在京中各条巷子叫卖,而且已经有着大批的人家直接向三报订购了一年的报纸,大所以报童们的早上也是赶在主人家起床之前将报纸送到各家,或许这京城之中也是只有报童比清洁队其的还早吧。
太子恩德福生局的政策又好,所以清洁队每天管饭,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是能够吃到饱不是。报童也是受雇与司经局,每月有工钱发。
这几日京城的百姓已经摸清了这三报到底是个什么套路,一般来说旬报是无限接近与官家邸报的上面的东西绝对是真的且伴随着重大意义的,而文报就是文人们发泄自己臭脾气和臭理想的地方,至于民报才是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需要的,上面有别发生的趣闻,也有各种招聘消息,也有各种好玩的事,比如这几日许多人就是从报纸上知道了九州商行有一种叫做蛋糕的食物卖,还有许许多多的糕点。
经商,掌握信息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朱厚照给自己打广告从来都是不吝啬版面的。
今天,就是旬报上说的大同案犯公审的日子了。地点就是选在朝阳门外,看着这人山人海的朱厚照很是满意的笑了。人多,生意好做啊。
如果几位主审的官员知道现在朱厚照的心中想的竟然是给自己的商业街赚人流量,那么一定会是对着朱厚照狠狠啐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正经一点,思路正常一点?
这次主审的是三法司,陪审的有朱厚照与内阁次辅刘健与李东阳,还有兵部,吏部与六科。所谓三司就是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因为今天是第一次这般大公开审理,所以即便是三法司的首官都是历经风雨的人,但是心中很是紧张。朝阳门外很是随意找了个空地然后简单的搭了一个搭台子,就是公审现场了,谁能够想到堂堂三法司亲自审理的案子,竟敢是在草棚之下呢。
简直胡闹,但是大家看看在那边摆弄荷包的太子,也都是叹口气然后在是摇摇头。没办法,审案吧。
白昂,现在的刑部尚书,一个人朱厚照都是有些怕的人。为什么,因为他白昂连太祖都是不怕,敢减太祖的修陵经费去救灾民,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虽然现在是刑部尚书,但是之前的白昂却是不是在西南剿匪就是西北治理黄河。翻开史书你在正史中找不到一篇关于他的整篇,但是当你将那些关于他的段落结合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一个为官清廉,能文能武还能治水,为国为民的形象一下子立体起来。他,就是白昂。
朱厚照心底最为的佩服的一个人之一,因为朱厚照从来不信一个人能够涉及很多领域,比如现在的关于一会在工部,过几年又是去户部,继而又是来了兵部,那么这样的一个官员指挥打仗安排军国大事能靠谱吗?官员都是考上来的不错都是文官也不错,但是大明朝廷也没有文部啊。所以朱厚照一直认为官员各自专业化,只要保持日常工作联系就是可以。那种毫无意义与冒险的随意调动就是不要了。
不过有时候,朱厚照的这种想法也是在不停被打击着。
一个不怕太祖不怕黄河的人,能差到哪里去。
即便是他旁边的左都御史闵珪都是没有白昂身上那种坦荡,正直的感觉。至于另外一边的大理寺卿王轼此刻虽然也是满脸严肃,但是和白昂比不了他只是死板而已。
看着底下大概三四千人的人群,白昂脸色严肃一拍惊堂木“带人犯!”
随后在几千人的注视之下,一众大同案犯便是被锦衣卫压着上到台上,此时这些人人数很少有五个人。分别是大同总兵,大同巡抚,大同通判还有大同右卫县令,其他的人人已经先去底下受罪去了。
“尔等何人皆自报姓名职务!”白昂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句,三法司会审一般来说都是会以刑部为主的,所以白昂是主审的主审。朱厚照与刘健,李东阳,马文升,屠滽这些陪审则是分两边坐着,至于六科的人则是在后面站着。
神英以前在京是就是知道白昂,是个狠人。
反正狠,和太子不相上下的那种。
“神英,大同总兵。”神英也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因为昨天晚上那个游銘就已经讲的很是清楚了。你活不了但是太子开恩可以给你留个后,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是说出来就行了。
神英没有反对,也没有在威胁很是配合的将自己知道的,从别处听到的都是告诉了游銘。然后游銘代表朱厚照赏赐了这位总兵大人一顿饱饭,并且安排了地方给他洗漱了一番所以尽了人道。
神英此刻穿着还是很体面的,但是整个人确实颓废的。
“去岁大同有鞑子入边,你身为大同总兵为何迟迟不肯发兵救援?天灾不救,你为什么又是纵容底下,向战死的军卒家人索要赎尸银,徒添人祸?”白昂厉声问道。
“鞑子入边不是不救,而是没有人可以救。当时我说道奏报鞑子自玉林卫旧地分两路一路突围杀胡堡守军,一路向着右卫城直扑。但是更多的鞑子却是陈兵他处,调动哪一处兵力与援救都是可能让大同全线而崩。”神英的话说明他还是想活,所以他对白昂没有什么过多的解释只是再是当时危机局势,避重就轻。
白昂还没有继续说道,一旁的朱厚照确实冷笑一声,说道“原来你神英也是个忠心为事之人,那孤问你,你既是有如此大局之念知道他处一破大同全线可危,你说大同右卫是不是也是大同防线啊!”
“别处破了大同就危及了,那么右卫破了是不是大同就保住了,右卫那千百军民就是应该死的吗?”朱厚照一拍扶手,让一旁的刘健几个都是看着他,显然他们知道这是此刻的太子表演成分居多。
“对啊,你这个狗官,右卫就不是大同的吗?”底下的人群多是从大同地位逃过来的流民还有灾民,此刻他们对于这些害他们流离失所的狗官个个恨的牙痒痒,但是对于那位太子殿下心里的崇敬又是多了几分。
“白大人,孤觉的咱们应该问一下那个右卫县令到底是何原因大同不救援与他。”
白昂没有回答朱厚照只是依旧严肃,一拍惊堂木对着下面跪着的几个人喊道“右卫县令,上前答话。”
“罪臣在”吴能身上带着枷锁镣铐,跪下来后就是很难在移动,只有勉强动了动身体身上的锁链发生声响都是比他说话的声音大。
“大同不出兵救援右卫,可有隐情?”白昂问。
“大人,大同三衙向我等下县索要孝敬,只要一年不给就是免职罢官锒铛入狱啊。鞑子九年来袭之前罪臣在县中收取赎尸银子完全是无奈之举啊。去年鞑子来袭,大同不援就是因为罪臣没有交齐孝敬才是如此啊。”吴能有些愤怒,有些恐惧。
“啪”白昂再是拍了一下惊堂木,这次的他脸色不是严肃而是不好了,阴沉着就像外面已经逐渐变化的的天空。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卫一方却不思忠君为国为民,只是知道一味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依大明律,砍首!抄家满族流放。”白昂给这些人定下了罪名,也判了。
白昂很急,刘健等人很慌,倒是朱厚照一脸轻松。他知道白昂这么快就是做出判决,甚至是草率一点都不严谨就是已经看出了他的意思。所以白昂不得不做了个好人,从中调和一下,不然再是一五一十的审理下去,那么大同案就是要成为大明案,大同案犯的监牢里恐怕要加上一些来自大明朝堂的人。令时局稳定是每个朝堂高管的必备修养之一,所以白昂选择直接将大同案犯定罪,就按太子的意思办,少一些牵连。
雨终究是下了,雨一下便是将围观的人群打散,主审还有陪审的大人也是在朱厚照起身走了之后,飞快的躲进自己的轿子。
这雨下时间不短,足足三天,但是确实让有人觉的像三年。雨量很大,将刚刚被斩首的几人的血只是一会儿就是被冲洗干净,一点痕迹都是没有留下。春天都是宝贵的不然怎么会有春雨贵如油的说法呢,几个月的修缮让进城的水利系统很是正常,大雨三天京城只有基础最为低矮地方进了水。
下雪的紫禁城是一副画,而下着雨的紫禁城就是一段记忆。或是美好,或是苍老。大雨拍打在琉璃瓦上,再是沿着屋檐滴落在斑驳的石板上,可不就是一段记忆嘛。看着就是让人想来上一首诗,不过朱厚照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也没有那个功底,文只能提笔做日常写作的他,梦想不是一个文人而是一个坏人。然后把坏人做到顶峰,成为了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