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仰起头,一饮而尽,丛奕咬牙憋着气,根本没有呼吸,这个酒必须直接顺喉而下,不能有任何停顿。
喝到第五杯的时候,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胃部呕吐反应是本能,灼烈的疼痛。
Eso第一个伸手来抢他的酒杯,却被冯宇拦住。
把Eso推到丛奕怀里,冯宇要拿杯子。
陈诚突然把他的手格开,“我说过可以换人吗?”
“你别欺人太甚”,冯宇狠厉的看着他。
陈诚把桌面五个空杯推开,拿起茅台,一杯杯倒满,“冯宇,这是你选的男人,别跌了你的份。”
话音落下,陈诚端起杯子,一口见底,杯底扣过来,滴酒未剩,五杯如法炮制,未见分毫迟疑。
握住冯宇的手,丛奕想对他笑下,但是,笑不出来,张开嘴,他能喷酒。
冯宇的手冰凉,深吸一口气丛奕没有再看任何人,与陈诚一样,剩下五杯酒,一口气杯净。
挣扎着站定,冯宇紧紧搂住他肩膀,抬腿一脚把茶几踹翻,酒瓶酒杯破碎着四下滚落。
玻璃碴子溅到陈诚身上,他动也没动。
走出大门的瞬间,丛奕突然瘫倒在冯宇怀里,手里握着电话,屏幕摇晃,辨识不清,他不知道拔没拔出去。
这晚上,丛奕再没有任何记忆。
是真的没有,从前他也醉酒过,但不是这样彻底的不省人世。
中间只觉得痛苦,冷水灌进胃里,四下是刺眼荒凉的白。
等到有微弱的意识时,知道有人扳过他的身子,侧向一边,直到吐的胃痉挛。
浑身都在抖,因为冷,也因为疼。
有人抱住他,耳鸣的听不清声音,纵然紧闭双眼,天地依然是颠倒旋转,万劫不复。
意识真正恢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阳光刺眼的照进来,睁开眼一片恍忽,还没定焦,已经又一次疼的缩成一团。
操的,深水炸弹是吗?
抱住他的手臂坚实,丛奕终于凝住目光。
马江宁。
马江宁?!!!
江宁伸手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丛奕看着他,“你怎么在这?”
不出所料,他的声带完全哑了,几个字像破锣声响。
判断出这是医院,花费不了一秒时间,昨晚最后的记忆涌出,他在医院不奇怪,问题是,江宁是怎么在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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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打给我”,江宁倒了杯水给他,“你洗胃后脱水了,喝吧。”
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天地混淆还是不肯分出上下彼此。
洗胃,丛奕闭上眼睛,他想剁了自己的手,他怎么会打给江宁的,他最不堪入目的时刻,为什么,还非得有个人证兼物证?
打的是生理盐水,能稀释j□j,点滴撤掉的时候,丛奕伏在枕头上。
“冯宇和Eso呢?”他终于问道。
“你管你自己就够了”,江宁的声音低冷。
现在没有精力跟他争执,丛奕勉强从病床上坐起,脚沾到天的瞬间,天旋地转,胃里再次翻江倒海。
看着他的神情,江宁飞快的从床下拿过一个塑料盆,丛奕一把拽过去,背对着他,一下下搜肝刮肚的干呕。
胃时早就空了,抽搐难以控制。
江宁再拥住他的时候,丛奕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