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被卫无忌的回答,完全震惊住了。
他虽然知道背后有玄妙之物,却没有卫无忌的领悟彻底。因为他还执着于人、铁锤、铁块三者,认为是实有。而卫无忌则直接堪破三者,看见背后的玄妙,在这一刹那,三者只是玄妙之物的瞬间化现。
这玄妙之物,就是修者要感悟的道!
道运行于万物,天地万物从道而生,皆是道的化现。修者逆行而上,分清杂乱的万象,要感悟的就是这个道!
仿佛捅破了窗纸似的,外面的光束投射进来。江一舟觉得自己的境界,向前迈了一步,不管是实力,还是铸剑之术,都能向上提升一截了。
如果说,江一舟的震惊是明明白白的震惊,那其它四人,却是糊里糊涂地惊讶。
江千原和三名弟子听了江一舟的点评,惊讶之中还是不太明白。卫无忌的回答相当于髓,人之精髓,领悟高于其它的人。但是,到底高在什么地方啊?四人云里雾里,心中胡乱猜测思考起来。
“好了,今天的讨论就到这儿,你们先出去吧。无忌你留下,我有修炼的事宜,要单独向你说明。”江一舟挥手说道。
江千原和三名弟子,向江一舟抱拳躬身,离开铸剑洞而去。
江一舟看向卫无忌,笑着点头,“无忌,你的话对我很有启发,让我感悟到一些新的东西,这要谢谢你了。”
“晚辈只是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前辈这么说,让晚辈惶恐了。”
卫无忌并不知道江一舟有所感悟,境界有所突破,闻声错愕,急忙恭身回话。
“你帮了老夫,老夫也该助你一臂之力。我给你拟定一个清单,你铸剑之术的修炼步骤,还有必须研习的典籍。”
江一舟还是觉得卫无忌说的话,未必是他自己悟到的道理,说不定是哪本典籍上的原话,只是自己没有看到。所以,江一舟虽然给卫无忌指点,但也巧妙地设下了考验。
虽然他知道卫无忌的悟性惊人,但在自己精通的领域上,对方突然就悟到了这么多,甚至一下子就超过了自己。江一舟作为研习铸剑之术,已经六十多年的老前辈,下意识地不愿意相信。
“如果,他只是在某典籍上,看到这个道理,照搬过来说与我知道。那么,在实际的操作中,必然会露出破绽,我只需设下一点难题……”
江一舟心中思索,给卫无忌讲解铸剑之术,并安排考验,“无忌,这个形状的兵刃,你从无到有的铸造,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就这么说定了,二十天之后,你拿这件兵刃来给我看,我再决定你以后的修炼方法。”
“多谢前辈帮助,晚辈告辞了。”
卫无忌听取江一舟的传授,一点都没有怀疑对方要考验他,抱拳躬身之后,向铸剑洞外面走去。
铸剑洞之外,江千原与三名弟子,正在窃窃私语,看见卫无忌出来,都迎了上来。
“无忌,我从来没有见过老祖宗如此对人,他对你很看重啊!”江千原笑着说道。
“前辈照顾,无忌铭记在心。不敢辜负前辈的一片苦心,我马上回去,准备研习铸剑之术。”卫无忌笑着点头。
“卫师兄请了,刚才师尊说你的回答,切中问题要害,如人之髓。敢问卫师兄,问题之玄妙,请给我们再详细说一说。”说话之人是最后回答的那名弟子,他抱拳拱手,向卫无忌躬身。
“请卫师兄,为我等讲解……”
“师兄在上,就给我们简单说说,以解困惑。”
其它的两名弟子,也一起抱拳躬身,向卫无忌行礼。
“诸位师兄,卫某愧不敢当啊,其实,在下对于铸剑之术,还是相当地肤浅,怎么敢在诸位面前卖弄?”卫无忌急忙还礼说道。
“我的这位朋友,如果说其它方面,恐怕没有把握,但若是谈到悟性,绝对是第一!”
江千原站在旁边,笑着说道,“无忌,你就说一说吧,我也想听听你的见解。”
卫无忌无法,只好给几人又解释了一番。其中的道理,也就只有这么说了,微妙之处却需要自己细细体会,卫无忌也帮不上忙。
四人听了解释,都露出沉思之色,卫无忌也就趁机告辞,来到了归元城。
卫无忌隐匿身份,戴了一张面具,先来到一家临时商铺。他要出售一些所获之物,九重天的魔兽金色巨虎,蓝尾翼蛇的蛇头、蛇身。
临时商铺是一名役兽堂的弟子在经营,也是戴着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他看了看魔兽的尸体,也不询问来历,直接在一张纸上写出报价。卫无忌还价,对方想了想,又加了一点。卫无忌再还价,对方摇了摇头,坚持这个价格。卫无忌不再多说,成交离开而去。
购置了一些的铸剑工具,卫无忌来到宗门之外。
宗门之外的城池,属于世俗之地,有不少商铺。卫无忌要购置燃炭矿石和一些铸剑材料,最初的锻造研习,就用简单的材料训练了。
店铺掌柜是一名五十岁的老者,向卫无忌口称上人尊者,马上让伙计帮卫无忌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工具材料等物准备齐全,在仓库里面堆积如山。卫无忌一个人走进仓库,挥手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收入葫芦仙境。
掌柜随后进入仓库,看见空空如也的库房,顿时呆滞在原地,仿佛傻了似的。这么多的货物,全被收入储物空间,这要多么庞大的储物空间啊?
卫无忌取出精气石放在桌上,看着掌柜呆若木鸡的表情,说道,“掌柜的,你可以算账了,这件事情,我不想第三人知道。”
“一定一定,上人尊者的事情,小人绝不敢乱说。”掌柜急忙点头哈腰。
宗门之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方又是蒙面而来,便是不想让他人知道。掌柜是个懂事的明白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说不定过几天,我还会再来,照顾你的生意,告辞了。”卫无忌笑着向外走去。
掌柜急忙送至大门外,拱手躬身,目送卫无忌离开。
回到宗门之后,卫无忌来到藏经殿。
他准备先去拜访流云子,然后在藏经殿的静室长住,研习铸剑之术。
流云子也知道卫无忌的师尊葛寒,不幸遇害的消息,见到卫无忌之后,安慰他一番。
“晚辈去了铸剑谷,向江长老请教了铸剑之术,准备自己铸剑。”卫无忌答道。
“江长老,铸剑谷的江一舟?”流云子问道。
“正是。”卫无忌答道。
“铸剑也是一种修炼,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流云子点了点头。
卫无忌一怔,不明白流云子所说相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