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剑术

叶青郑重的点开最后一个图标。

经过前番的凶险经历,这次他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依旧是图标经点击后无限放大,仿佛有绚烂色彩在穿透屏幕扑面而来。

……

转瞬之间,身周场景剧变,叶青这次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四周上下皆是纯白如雪,入目却非常柔和,脚下并没有踩实地面的触感。

叶青卓然凝立于虚空,却没有感到下坠或者失重的不适。

对此他已稍显习惯,与前两次的情况相差不多,只是这次世界的颜色变为白色。

……

叶青缓缓平定心神,凝神感悟。

未经片刻,一道黑色的半透明身影悄然于虚空中浮现,手执长剑。

黑影渐渐有了动作,似乎在练剑,叶青只觉黑影动作优美流畅,速度不快,似乎在持剑悠然而舞。

叶青此前对剑术可谓一窍不通。

就算作为强健体魄的运动,练剑在如今的现实中也不常见。他自然也看不出剑舞有什么特异之处,凝神看了片刻,也只觉得舞动之势颇为凌厉好看。

剑速虽不快,看似寻常,只是招式转折之间犹如行云流水,有一股酣畅淋漓之感,一种轻松写意的艺术美感。

黑影舞动多时,剑式间渐渐能看出一套完整的招式,似乎已将一整套剑式不觉间演练多遍,叶青凝神细看下已经发现了些莫名规律,奈何剑招实属繁杂,内藏诸多变化,叶青看了数遍下来始终记不下全套动作,内心不由暗暗焦急。

自己并没有超常的记忆里,越慌越乱,记忆反而更混乱了。

眼看黑影一套剑式又将演练完毕,叶青福至心灵间忆起上两回情形,忙试着闭上双目。

在叶青双目闭合之后,依然能清晰感觉到身前黑影的存在,而且与肉眼观看有所不同。

黑影渐渐模糊变幻,剑舞也停顿了片刻。

叶青不知发生了什么异状,心下忐忑。

转眼间变化突生!黑影模糊了片刻,身影似乎在如烟消散,又缓缓重新凝聚成型。

这一次黑影的身形再生变化,而且映出清晰的面容,模样竟和叶青酷似。

叶青心下微异。

黑影化成的另一个“叶青”闭目执剑而立!影像变得十分立体,几乎与真人无二,唯一不同的却是身上黑影渐去,化为纯白,变化成身穿一袭白衣,重新变化的白影手握长剑再次缓缓而舞。

虚空凝立的叶青心神触动,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受控制,情不自禁的身随白影,仿佛也在执剑而舞,动作与它一般无二,一时仿佛镜像。

随着场中两道身影交错而过。

闭目凝立的叶青与白衣舞剑的身影竟合二为一。

一时间场中只剩白色身影与雪亮剑光。

在叶青感知中剑与己身仿佛有了一丝玄妙的联系。

更多奇特未知的剑式随心而生,仿佛与生俱来就存于体内,随着剑式越舞越快渐至身体能达到的极速,利剑破空之声不绝如缕,声势浩大隐如雷鸣,剑式变得极尽繁复,与方才场外旁观的已经迥然有异。

剑招似乎无穷无尽,虚空中渐渐幻化出万千剑影,寒光闪闪,耀人眼目。

叶青感觉自己与手中剑不知不觉间已浑融如一,一时觉得自己在握剑而动,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化剑而舞。

在叶青浑然忘我之际一心醉于舞剑,身周虚空不时炸起惊雷,之后竟有电闪如蛇在身周游走不息。

电光仿佛受剑身吸引,绕剑流转,叶青手中长剑渐渐满溢电光。

白净无瑕的虚空中一时间只见一团耀目电光随剑而舞,电走龙蛇,声势惊人!

雷鸣突止,万千电光剑影合而为一,场中白影蓦然收势,奋力横斩,一道灿然的白色弧形剑芒撕裂虚空,飞速远去,渐至无踪!

叶青立起身来震剑轻挥,雪白的剑身上一缕电光刹那消弭,天地重归寂静。

静待片刻,叶青缓缓睁开双目,双眼中仿佛在瞬间闪过一色亮白剑芒。

叶青只觉刚才经历犹如幻梦一场,仔细回想方才所悟,在不觉间他已对剑法有了一些奇妙的体验,适才并未细心记忆,但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套仿佛习练多年的《基础剑术》。

确实是基础,似乎包含了万千个基础的剑式。可以任意拆解组合,达致无穷。

无尽剑式仿佛是自身骨血的一部分,记忆起来便如弯曲手指一般容易。

略一回神,叶青发觉自己已经回到现实世界,眼前依旧是熟悉的卧室,面前的电脑光屏仍在散发着荧光。

在适才显示三个图标的地方浮现着一行细小字迹。

【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叶青紧盯着意义不明的信息,这定然是发送神秘文件的人留下的。

可是这到底是要传达什么呢?

叶青蹙眉默默思索。

字迹片刻后彻底消失,电脑上的时钟显示此刻已是凌晨三点。

电脑桌面恢复如常,叶青打开了通讯软件,找了片刻却连发送文件信息的人和记录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叶青关掉了电脑,在黑暗中长长舒了口气。

脑中的记忆和身体真实的变化感触告诉他今晚的一切都是真实无虚的。

腹中丹田有隐约不可查的微弱气团,随着呼吸似有些奇妙呼应,一直未曾消散,四肢乃至全身疲惫已极,在未知空间中练剑似乎对本体也有微弱影响。

望着重归寂静的房间,窗外依稀映出朦胧的清淡月光,月华透过落地窗在室内铺撒着微弱的一层银辉,叶青凝望着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月色,不由生出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

叶青试着在现实中闭目冥想,但身体传来深切的酸麻疲惫感,耗时许久还是无法集中精神静下心来,只得无奈放弃,身体酸累之下耐不住汹涌而至的困意,睡了过去。

……

次日天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朝阳渐渐完全升起,日光倾城。

叶青意识朦胧间被强光刺激睁开双眼,想起今天需要去学校,强自打起精神来努力起床。

脑海中迟钝的浮现出昨晚的情形。

昨晚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召唤出“元素”或者“气感”,看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还好没睡过头,现在仍在早餐供应时间,翻了翻今日供应的早餐。

在今日热门列表里随意点了份水果蛋糕,这样大约等待五分钟后就会有家政机器人将早餐送到公寓门口。

叶青来到盥洗室,镜中的黑发少年面色略显苍白,微长的黑发肆意翘起,看上去乱糟糟的。

叶青伸手扒了扒头发,接了盆温水,开始洗漱。

自动牙刷在口齿间游动之际,叶青闭上双目准备乘机小憩下补充睡眠。

视线陷入黑暗的一刹那,在叶青感知中四周瞬间一静,仿佛天地中的一切声音都瞬间远去。只余牙刷在口齿间轻微的摩擦声。

而黑暗的视野中深浅不一的各色光点次第亮起,尤以各种蓝色较为显眼,仿佛有人在黑暗中陆续点亮了微小的星灯。

叶青心中蓦然一惊。

它们似乎一直就在那里,只是叶青此前未能觉察到,这些蓝色若所料不差,应当是代表水元素了。

感应到这些活泼跃动的水元素仿佛在空中欢呼雀跃,叶青心下惊喜困意尽去,他试着控制着这些水元素缓缓的移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缓缓流逝。

只见静静待在盆中的温水慢慢化为一条水线,逆行而上,缓缓悬浮于空,在叶青的面前逐渐缩为一小团。

控制起来颇为耗费心神,专注与放松的把握也很微妙。

叶青眉头微皱,额头上渗出隐约的汗珠,继续耐心的指引着水流转变方向,水流缓缓铺展开来,叶青尝试着控制水流如面纱一般覆于面上,又引些水流钻入口中,指引着清除面上污垢外加漱口。

叮咚!——门铃适时响起。

乍闻门铃声响让叶青心神在感知的元素空间中猛然退出来。

重新睁开双目,面上口中的一团清水仿佛瞬间归于重力落进水池。

他看了看镜中恢复白皙的面颊,伸指左右摸了摸,脸上虽然有些湿润,但肌肤上已经不见水渍。

成功了!按下心中的欣喜,放下牙刷,叶青心情惬意地转身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刚及叶青腰间的家政机器人,对比短小的机械手臂,圆滚滚的金属身体显得胖乎乎的。

脑袋上顶着叶青预定的早餐,叶青取下餐盒轻声道谢,机器人并未回应迅速地离去了。

叶青关上门将早餐食盒摆在客厅的方桌上,打开盒盖,开始享用今日份的惊喜美味。

“看来今天的机器人是安静型的。”

叶青一边品味着制作精良的水果蛋糕一边感叹。

通常每个机器人会有相对独特的“个性”,有唯一的专属编码。

个性最大的表现就是有些很爱说话,而有些往往显得沉默寡言,无论是简单的家政机器人还是更智能的其他种类都有这种特性。

叶青回想起了过去略显无奈的经历,那天送早餐的机器人开门后与他东拉西扯说个不停,无奈“对话”了五分钟才令叶青拿到早餐。

后来回想起来,可能并不是新型的个性,而是语言系统出了未知故障吧。

那个家伙说不定早就被投诉过多扔回去初始程序了吧,叶青在心底暗自腹诽着,

今天的早餐也很令叶青满意,微甜的水果蛋糕是宇宙级别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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