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完电话,凌予面不改色,将手里的报纸搁在一边,就泰然自若地用起早餐来。
靳如歌这两天隐约有些怀孕反应,早餐都是吃不下的,凌予也不勉强她,每天把她带在身边,看着她中午的时候多吃点营养丰富的菜色,心里就会很高兴了。
早餐刚刚消灭了一般,方言就过来了。
“少爷,冷云赫下榻的酒店,是祈星大酒店。”
“哦?”
凌予闻言挑了挑眉,这个对手,还真会挑地方呢!
撇开冷云赫知不知道祈星是洛氏的产业先不谈,就单说冷云赫这个人,一定是有备而来的。一来就扔出这么个炸弹,为的不就是想让他们慌了手脚,然后主动去找他么?
凌予眨眨眼,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这小子,心理学学的不错。
“找人盯着,祈星的监控录像也要时刻紧盯着。”
“好的。”
方言闻言下去,凌予吃了一会儿,差不多了。
他起身,看着靳如歌牵着小天星下楼来,笑了笑,走过靳如歌身边,揽着她的腰肢:“老婆,老公吃完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靳如歌点点头,这两天,她已经习惯了跟着凌予,形影不离了。
夫妻俩开着车,从乔家门口路过的时候,把小天星送下去交给慕烟带着,然后走向通往洛氏的旅途。
靳如歌这会儿心情大好,昨天见了一对儿女,儿女都那么出色,而且昨晚,凌予还告诉她,小儿子是真心喜欢洛天蕊的,这一消息对靳如歌来说太珍贵了!
她当时就兴奋地睡不着觉,躺在床上,一手拉着凌予的大手,一手扶上自己的小腹,呢喃自语着:“呜呜,养了那么大那么漂亮的女儿,我还在担心以后她找的婆家不好,会受委屈呢,没想到我们家自己养自己收着了,这是不是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当时凌予笑,一口含住她的耳珠道:“是啊,是啊,我看上你,不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对于洛天蕊长大后,会变成自己的儿媳妇,这一点是凌予夫妻俩过去完全没有想到过的,但是如果这是真的,想来,那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凌予不慌不忙地开着车,看着车窗外的繁华街景,听着靳如歌细碎的唠叨声,时不时地回应她一两句,或者顺着她的话夸她一两句,她的小尾巴就能开心地翘到天上去!
当红灯亮起的时候,凌予忽然拉起手刹,黑亮的眸子转了转,然后侧目看着靳如歌:“如歌,我们洛氏有多久没有办过周年舞会了?”
靳如歌眨眨眼道:“外公去世的那一年,是洛氏50周年的舞会。如今一眨眼,20年了。”
凌予叹了口气:“今年刚好是70周年,如同一个人的一生,真的是不容易的,我们大办一次,好不好?”
靳如歌点点头:“好。”
说完,靳如歌鼻子一酸,忽而道:“予,你说,要是外公当年没死,他一直活到现在的话,他可以看见今天更加繁荣昌盛的洛氏,可以看见我们的几个孩子,还可以,还可以看见你母亲凌儿,你说,如果他还活着,该多好?”
说着说着,靳如歌的脸上顷刻间泪流成河。
凌予抽了两张纸给她,然后放下手刹,顺着变幻过来的绿灯将车子跟上前面的,缓声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已经过去的,就不要再想了。”
说到这里,凌予这才想起来,母亲刚刚回国的那一日说过,想要去洛振宇的坟上看一看的。这一说,回来都有些日子了,也没带她去呢!
心里闷闷地疼着,对于自己的父母,凌予的感情总是别样复杂!
等到凌予的车停在了洛氏的停车场后,靳如歌的手机忽然响了。
凌予蹙了蹙眉,上次她怀小天星的时候,穿的防辐射的衣服,今天回去一定得给她找出来穿上!
靳如歌倒是没在意到凌予哀怨的表情,她只是盯着手机屏幕一看,然后笑了,手指一划就说:“喂,妈妈!”
电话那头,洛美薇笑着说:“如歌啊,我们现在在机场,已经给方言打过电话了,他安排人来接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们,给你们一个惊喜!爸爸妈妈回来了!”
洛美薇对于这一次的欧洲之行可谓非常满意,有丈夫全程贴心陪伴着,他们去了很多国家,玩了很多地方,纵然乐不思蜀,可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洛美薇就会想念小天星跟乔欧他们,想念的不得了。
靳如歌听出洛美薇话语里的喜悦,扬眉道:“回来就好,我跟凌予去公司,我们啊,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洛氏办70周年酒会,多么盛大的喜事啊,洛美薇在洛氏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她肯定会非常激动的!
说到这里,凌宇忽然把靳如歌手里的电话抢了过去,然后笑着说:“是两个好消息!”
靳如歌一愣,诧异地看着他,他淡笑不语,直接用眼神瞥了瞥她的肚子。
她小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洛美薇的兴趣一下子被凌予调动了起来,惊讶道:“呀,我们才出去绕着地球转了半圈,这世界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啊!”
“哈哈哈。”凌予笑“姐,你跟姐夫先回家,好好休息,小天星在乔宅,乔欧也在暑假,你们中午先聚会着,晚上让方言准备一桌团圆菜,给你们俩接风!”
“成!”洛美薇道:“你们忙里你们的,我们晚上再见吧!”
“好,再见!”
挂完电话,凌予眉眼间都是笑意。
靳如歌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不管怎样,泰坦尼克号总要撞上冰山的,那一天,怎么办?”
言外之意,凌儿跟洛美薇迟早是要碰上的!
凌予淡淡勾唇,将她的手机塞进了他的兜里,倾身帮她解开安全带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有老公在,老婆大人安胎就好!”
油嘴滑舌地说完,凌予起身的那一刻还在靳如歌的嘴里偷了个香,她这张小嘴啊,吻了那么多年,总是吻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