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月,等皇甫正身体好些,秦漫便‘花’钱请村里的人做了个担架,将他抬往新房子里去。她打算就在这个材子里安家了,反正她也不可能回到亲人身边了,而她的‘性’子更不可能自杀,所以剩下的时间就慢慢折磨皇甫正吧。
月前她便已经拜托材里的人给建了一所小房子,三间卧室一间正厅的那种。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两间卧室,剩下那一间她真没想过要给谁住,但就是下意识地要多出一间来。
皇甫正问她为什么两人不住一间房,秦漫笑的如山‘花’般烂漫,眨眼问他:“你明媒正娶我了么?”
皇甫正哑口无言,也知道这里毕竟民风淳扑,如果想在这里安家,就不能像以往那样随心所‘欲’。不过他们随身携带的银两已经因为他的‘腿’伤‘花’的差不多了,现在又为了在村子里安家给了大伙儿不少好处,确实没有闲钱办一场风光的婚礼了。
他唯一感到满意的,就是新皇帝还有那个已经成为忠伯候的男人,没有再派人来刺杀他。也许,是因为秦漫的关系吧,他现在看见她都觉得心里很满足,也很温暖。她真是个值得相处一辈子的‘女’人,温柔似水,善解人意。而且,无论什么时候看见她的笑,都会沉溺其中,不会再想其他的事情。
秦漫很懂得以退为进,忙进忙出伺候皇甫正的时候,顺便说了句:“阿正,就扯点红布做两件儿衣裳,跟材长说一声,把我们的事儿给办了吧。当初我嫁给他的时候,也没有八抬大轿,还是从侧‘门’入的呢。现在,总算可以从正‘门’而入,比那时强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都带着笑,像是一回嫁人一样浑身都散发出柔和的光。
或许,还有一点点羞意。说完之后她就假装在桌上用力的擦,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回答。
“漫漫,他委屈了你,我不能委屈你。”皇甫正看着自己正在怀复的‘腿’,自信的笑:“你放心吧,等我‘腿’好了,自然就可以养家籽。了。到时候,你会是这种里最幸福的‘女’人。”
秦漫特意咕嚷了句:“我也不是为了钱才跟你的。“
皇甫正微怔,好半晌才一次说起那仿佛在前世发生的事儿:“漫漫,当初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想想,那些权势的争斗毫无意义,还是有个真心待自己的人,最好。”
秦漫擦着桌子的手顿住了,微愣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带笑,一脸情意。她咽了咽口水,回以一笑:“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她回过头,继续擦桌子:“真的,‘挺’好的。”
“漫漫,我现在一无所有,有可能连‘性’命都不保,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皇甫正因她今日提到了两人成亲的事情,不由得也敞开了心廉,想将两人之间的事情一次说个清楚。
这些日子以来,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有时甚至衣不解带,好多个夜晚只能趴在他的‘床’头打钝口按她的说法,她是怕他突然疼醒,找不着她会着急。他们的一日三餐也都是她在做着,她还笑说这是她一次洗手作羹汤,谁也没有吃过她做的饭。
他有幸成了一个吃她做的饭菜的人,很惊讶的发现并不难吃。而她还一脸不好意思,怕他觉得难吃。他并不怀疑那是她一次做饭给人吃,因为她以前的身份注定了她与厨房无缘。毫不吝啬地,他夸奖了她,视线也更加离不开她的身影。
但是他仍旧畏惧着提前尘往事,他曾那样伤害过她,他甚至到今日还记得她那晚流的眼泪,还有她不停央求他的模样。他害怕,她心底依旧记着。她待他越好,他越觉得愧疚,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今日他终于说了出来,也可以探探她心底的想法了。
秦漫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手,好半晌后才抬头看着皇甫正道:“一个‘女’人,能奢求些什么呢?当初我有夫有子,没想过会有今日,过得也很快乐。不过天意如此,你让我和尤子君分开了,又强占了我的身子,我还能作何选择呢?“
叹了口气,她继续道:“那时的确很恨你,因为你的关系,我不可能再回到尤子君的身边了,更没有资格做观儿他娘。如果这个椅子里的人知道我就是忠伯候的四任夫人奏漫,你想想他们会用什么眼光看我?你让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原本所拥有的一切,我当然应该恨你。”
皇甫正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眼里什么‘波’澜也没有,不知心中在想此什么。
“可就在你下令让我一个人呆在静宁院,让刘三娘管着我的时候,我心里是难过的。我想,也许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你了。”秦漫惨然笑了笑,低下头去:“那时很恨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可以习惯跟一个将自己害得这么惨的男人在一起呢?月成欺负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挣扎,那时心里万念俱灰的想:反正皇上也不管我了,还是死了吧。”
皇甫正目光闪烁,拳头饺地握紧。那一天,若月成真有害死她的心,她岂非已经死了?他的心一阵阵‘抽’紧,仿佛能亲眼看着她死去的模样。
“可惜我没死,只是大病了一场口‘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握住我的手,叫我的名字,还很凶的吼叫着,我知道肯定是你了。”秦漫微微一笑:i,那时就知道,尤子君对我来说已经过去了,我习惯了有你的陪伴。你对我好一点,我心里就感动的慌。所以,后来尤子君胜了,我有机会离开你,可我还是回到你身边了。”
顿了顿,她又说道:“再说,我离开对观儿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除了你之外,我最在乎的就是观儿了。他如果有我这样一个娘,往后会被人看不起的。不过以尤子君的本事,一定能给观儿再找一个娘,掩盖我的事情。”
“漫漫…………“皇甫正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他何德何能,能让她如此倾心以待?她的美好,足以让他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秦漫站了起来,朝他走去,在‘床’沿坐下,笑道:“你呀,别再被往事给压住了。我们不是说好,往后只有漫漫和阿正,没有秦漫和皇甫正了吗?如果你老是提起以前的事情,我说不定也会不开心起来的。”
皇甫正看着她巧笑嫣然的脸,吞吞吐吐地说道:“漫漫,如果……如果我们……“如果我们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呢?你是否还会待在我身边?
“什么?”秦漫疑‘惑’地看着他,又取笑道:“我认识的阿正可是意气风发的,不是这样‘欲’言又止的喔。”她的心也是一阵狂跳,皇甫正难道想告诉她,地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他肯吗?
不过,就算他肯告诉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一个‘女’人来说,就算他连亲也没亲过她,但就当着全尤家人的面与她在同一房间呆了一晚,那她的名节也毁了,她照样会被干夫所指,照样无法回到尤子君身边。所以,他对她所造成的伤害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
“……没什么,我只想想问问你:如果我们成亲之后,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皇甫正帜复了常态,苦笑了下:“我想,皇宫里的皇子们都应该,暴毙,了吧。”新君怎么会容许前朝子嗣还留在世上呢?想必,都是已经杀光了的。
“不愿意。”秦漫答的非常干脆。
皇甫正一愣,没想到她答得这般快。他眸子里隐隐有些怒火,她既然说全心全意的跟着协,又为何连个孩子都不愿生?
“你以为,我们的行踪当真没人知道吗?“秦漫冷笑一声:“我猜,这村子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暗中盯着我们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现在的时间都是找老天爷借来的,你还想留下后代?他们不会有那样的好心,让我安全生下你的孩子。就算生了下来,也照样会死。你就那么忍心让我承受丧子之痛?”
皇甫正眸子里的火焰逐渐跳停,他缓缓的朝秦漫伸出双手力
“总之,我们能活多久就好好珍惜吧,指不定那皇甫锦哪天就改变主意要杀了你了。你以为你一死,我还能活吗?既然我们的‘性’命都不知何时会丢,你又何必要多添一条无辜的‘性’命呢?”秦漫说完后,自动朝他伸出的双手靠过去。
皇甫正紧紧的将秦漫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说道:“是我贪心了,有你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又怎能想到其他事情上去呢?我只不过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并不是他以为的……他心里好受多了,也为再一次错怪她的心意而感到内疚。
“你好好养伤吧,我还等着你伤好之后,跟你一起下田劳作呢。”秦漫轻声呢喃着,眼里绽放出莫名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