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认祖归宗
番外:认祖归宗
【彻底完结了,四两很不好意思的。这个月身体不太舒服,颈椎病犯了,一坐就像是要死了似的,每天都去医院做牵引,很麻烦。唉,二十几岁的年纪,六十岁的身体了,悲剧啊……】
这日,乐土州依旧如往常一般风和日丽,祥和温馨。百姓们安居乐业,也时不时的有巡逻守卫从大街上经过,却并不会给热闹的集市带来丝毫惊慌。热情洋溢的吆喝声一片,也有偶尔的窃窃私语声,谈论的都是站在这条大街上的那对夫妻。
秦漫嗔怪的睇着身边洋洋自得的男人,低声抗议道:“我就说不要出来了,你瞧好多人都不自在了,这不是扰民吗?”
自从乐土州逐渐被尤子君控制下来之后,她就只出府过两三次,却都造成了大震动,她便不喜出府了。她本来就很讨厌拘束的生活,而让别人拘束更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尤子君态度很强硬的要她陪他一同出来,据说是迎接什么大官儿,从京城来的。
她叹了口气,眸子幽幽的盯着他,哀怨的继续抗议。她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场合啦。
尤子君却只是微笑,然而他紧握的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非镇定’。从他一接到京城急报之后,他便连续三日无法入睡,心里盼的都是今天。然而他却没有事先告诉他的夫人,因为他不想她也同他一样,几日无法安寝。
虽然她现在不高兴被他强拉出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不过他敢保证——很快她就会欣喜若狂,将这股‘不高兴’跑到九霄云外去了的。
“走吧,我们去前边一点迎接。”尤子君带头走在了前面,而他一动,街上行人纷纷让道,后边的官员侍卫等也都跟了上来。
这种情形让秦漫不得不快速跟了上去,但这一次她却发现百姓们并没有很拘束,相反是仍旧窃窃私语着,仿佛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来回打转。她心里升起一股疑惑,却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尤子君的步子慢了下来,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才再看向前方正在小摊上选着手镯的少女,嘴唇张了张却是唤不出来。真的……好像啊……
“夫君?”在外头,秦漫依旧还是温柔贤惠好妻子,从不逾矩半分。她走到尤子君身边,见他似乎无比激动。眼眶里竟有水雾形成,不由得担忧的轻唤了一声。他怎么了?这么多年来她却是没再看见他激动到要落泪的地步了,这却是为了……
“嘘……”尤子君颤抖着双手将她的脸转向前方左侧,在秦漫瞪大眼睛之前,两人此刻也清晰的听见了前方传来的谈笑声。
“尤小姐,这镯子还喜欢吗?”问话的正是死缠烂打着也要跟着一道儿来乐土州的方宝,秦书昱拗不过他再加上皇上已经答应,便只得带了他一块儿。
炎宁,不,现在所有人都称呼她为‘尤小姐’了,所以她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尤净绵’这个身份。当然,颠沛流离四五年的她,只知道自己不是父母亲生的,却不知生身父母到底是谁,纵然想认祖归宗也无从着手。
尤净绵低头浅笑,显然是被方宝近日来的热情给弄得不知所措了。好一会儿,她才推阻道:“喜欢,不过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方大哥不必买。”一路上她已经接受了方宝很多礼物了,唯独这女儿家的首饰,她不能收。女儿家的首饰。那是只能作为定情信物的,但是终身大事怎能由自己决定呢?
她不再是孤单一人的炎宁了,而是有爹有娘有一大堆亲人的尤净绵,所以终身大事必须由父母做主。虽然她起初并不相信,可直到见了皇上,皇上将宫里还藏着的长公主画像给她看了,她才惊讶于自己竟和那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由不得她不信了,如果按照秦大人所说的事实来推断,她所知道的自身经历,正好与那尤净绵相符。
尽管心中还在忐忑不安着,但她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自己是尤净绵的事实。只是……她很害怕这只是一场误会,让她莫大的希望变成失望,那么她又将如何自处?
“净绵……净绵,我的净绵!”秦漫不顾尤子君的几番劝阻,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三两步冲到那简直是她年轻时翻版模样的少女面前,一把抱住痛哭出声:“净绵,对不起……娘把你给弄丢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对不起……”
莫名其妙地,尤净绵似乎也被那悲伤所感染,滴滴嗒嗒落落下泪来。她有些困难的呼吸着,但却觉得异常的安心。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在这个也许是自己母亲的女人背上轻轻拍着,无声的安慰着。她方才只是短短的一瞥,却已经瞧见了成熟后的自己,不由得满心欢喜——若自己真是她的女儿,那就好了。
秦漫哭了一会儿,突然放开怀里的女儿。慌忙的将尤净绵推到已经缓慢走到她们身边的尤子君面前,仰头边哭边笑:“夫君早知道了对不对?净绵,夫君心心念念的净绵回来了,夫君……”
尤子君欲忍,但终究是没能忍住,一把搂过了哭得不能自已的妻子,再一把搂过了带泪却惶然的女儿,两行泪分别落在她们的双肩。还需要什么证明?早在净绵出生后不久他就十分确定,这个女儿和他最爱的女人一模一样,值得他满心的疼宠。
虽说女儿大了,可十几年来的担心,就一个拥抱也不足为过了。尤子君良久后收敛了情绪,首先放开了女儿,然后放开了妻子,威严十足的站着,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唤道:“尤净绵。”
尤净绵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应道:“嗯。”
接下来尤子君却没说话,实在是他想说却说不出口,怕后边说的话都是哽咽之语,那他这个忠伯侯就不必再当了。因此,他在考虑着立刻将这一行人带回府邸去,只不过秦书昱到底还是朝中一品大员。且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乐土州的,他不能光顾着净绵而不理会君臣之礼。
秦漫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夫人,自然也是明白了他的想法,便赶紧将尤净绵拉往自己身后,作为一家人在尤子君的带领下以臣见君之礼迎接了前来乐土州的钦差大臣。
此后,尤子君与其他官员便带着秦书昱和方宝先回了行馆,而秦漫则带着尤净绵在侍卫的护送下回了尤府。一路上,秦漫只是紧紧的握住尤净绵的手,却不问任何关于尤净绵身世的问题。她觉得,这件事情应当等尤子君回来之后再问,尽管她也很想知道这些年来女儿到底遭受了什么。
尤净绵一进尤府。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热情招待,让她一颗早已沧桑的心感觉到了温暖。但她终究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家常般的嘘寒问暖,显得拘束无比,没了之前那种镇定。
秦漫看在眼里自是心疼不已,好说歹说才把老太太还有尤老爷尤夫人等人给劝住了。当然了,尤夫人便是从前的尤姨太,终于母凭子贵的升格为尤老爷的正室夫人,而且尤老爷也是吃尽了苦头才再得到尤姨太谅解的。
一家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屋里等着一家之主归来,时不时的要看上尤净绵一会儿,心里都觉得这个大小姐实在太像夫人了,就连这淡泊的性子也像极,难怪侯爷这么多年还是最喜欢大小姐。
“还真像娘,难怪爹爹一直忘不了你,也从不把其他子女放在眼里。”微带着嘲讽,又有着憎恶的声音响起,随后进了正堂的是一穿着粉色纱裙,俏丽的少女,也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秦漫一下子便站了起来,斥道:“宜冬,你怎么说话呢?”随即她转头看了一下尤净绵,见没什么异常才再转过头来说道:“这是你姐姐净绵,快过来唤一声,别失了妹妹的礼数。”
尤宜冬唇角扯了一下,却像是冷笑:“这是自然了,娘不必担心,女儿不会失了尤家小姐的风范的。”说完,她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朝尤净绵行了个礼:“小妹尤宜冬,见过姐姐,恭喜姐姐认祖归宗,得到爹娘无比疼爱。”
再傻的人,也知道这敌意从何而来了。
尤净绵站了起来,伸手去扶尤宜冬,正色道:“尤小姐请起,其实民女并不敢确定自己就是尤净绵,这个礼——太早了。再说不管怎样,爹娘也都还是尤小姐的爹娘。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分毫。”
尤宜冬避开了她的手,随即转身去了秦漫身前,凉凉地道:“那是自然,就算爹不疼我,我也还有娘的。”
秦漫叹了口气,拍拍二女儿的手,算是安慰。她早就担心过这件事情,子君的确是因为净绵而伤了宜冬的心,就不知道还有没有补救的可能。
就在此时,尤子君匆匆赶回。幸好这次来的是秦书昱,也理解他迫不及待认女的心情,便早早推托说累了想休息,他才得以如此快速的处理完公事,再回家处理私事。他比谁都了解,秦漫必定会等他归家后再将所有事情理个清楚。
尤子君一进正堂便环顾了一圈,最后视线停留在尤净绵身上,看的尤净绵自动站了起来,眼底有些忐忑。他大步走向老太太和尤老爷尤夫人,在他们面前行礼之后才在侧座坐下了。尽管如此,所有人也都看着他,说话权还是在他手中。
“净绵,给曾祖母、祖父、祖母、爹、娘、大哥分别行礼。”尤子君不先问什么,直接就下达了命令让尤净绵先认祖归宗。
秦漫嘴唇蠕动了两下,却在看见他满脸坚定后打消了开口的念头。这男人越来越我行我素了,只怕这会儿谁也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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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民女觉得在事情未真相大白之前,还是先……”尤净绵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自己可能的父母的身份,这会儿便更是不肯轻易认祖归宗。万一认错了,只怕她这条小命也不保了。
“爹!”尤子君声音骤然扬高了几分,手指关节泛白。他的女儿,怎么能叫他‘侯爷’?现在这一声称呼,比什么都来的刺耳。
尤净绵身子一震,讶然看向这个本来看着很温和的男人,心底似乎有什么不应该的感觉升了起来。莫非……真的有所谓的父女天性?否则她不应该怕他的,她为何要怕他?小身板一挺,她吐字更加清晰:“侯爷!还是请将事情弄清楚!否则民女贸然认亲,到时候怕是会落个冒充的罪名被侯爷处死。虽然侯爷之女的身份人人垂涎,但民女也惜命的紧,不想冒此大险。”
秦漫想笑,却知道此时不太合适。她偷偷的瞟了尤子君一眼,发觉他的怒气下去了,便也心安了。看来这男人,遇到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个克星了。不过……她心中又开始难过了,净绵可真是像极了她年轻的时候啊……
老太太怎么觉得这认女搞的剑拔弩张像打仗一样,赶紧出面打圆场:“子君啊,这净绵说的也对,还是听她说说她的身世,然后再决定吧。”
“是,老太太。”尤子君一下子神情就缓了下来,面对老太太时恭敬无比,再转过头来咳嗽了一下才说道:“那么,就把你所知道的说一遍吧。”虽然他认为在如此相像的相貌与神情举止下,已经不需要再如此麻烦了,不过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这十几年来,过的什么日子。
尤净绵在心里吁了口气,没来由的放轻松了。她缓缓说道:“民女有四个娘,四个爹,第一对爹娘是……”
众人刚开始听的很欢喜,后来却越听越难受,没想到堂堂尤家大小姐竟然过的是这种辛苦日子,又同时有了想将对她不好的人全部重惩的冲动。
原来当日尤净绵被东石村那对夫妻抱去乐土州的途中,夫妻都染上了疾病,无法再继续赶路。而也就是在此之前妇人发现了尤净绵并不是她女儿的事实,毕竟身上少了那块她所熟悉的胎记。就算全身脓包好了,也断然不会使得那么大一块胎记消失。因此他们将尤净绵转送他人,不想再带着包袱上路。
第二对夫妇倒是身家显赫,是乐土州西边凉国的巨富。因为这巨富唯一的遗憾就是无儿无女,尽管妻妾众多。所以巨富夫妇将尤净绵当成唯一的希望来疼爱,教导她大家小姐的规矩,读书识字,尤净绵度过了快乐的七个年头。然而就在尤净绵八岁那年,巨富夫妇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便不再疼爱尤净绵了。尤净绵也是到此时才知道,她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甚至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尤净绵被扫地出门,幸亏一直伺候她的奶娘真心疼爱她,与她一同离开了巨富家,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后来奶娘不得已改嫁,她便有了第三对爹娘。只可惜后来奶娘去世,她的‘继父’也不愿再收养她——十岁的尤净绵便再度开始漂泊,挨饿了两天之后又被一对唱戏的夫妇收留。
第四对夫妇闯南走北的,尤净绵便跟随他们到了东兴国的京城。恰逢养父养母病重,性命垂危,她便前去药铺抓药,这才遇到了状元郎方宝。等到秦书昱见了她之后,她的身世被确定,而她的养父养母也都被秦书昱接到了府邸里安顿好,她则随秦书昱等人上了前来乐土州的马车。
时至如今,尤净绵改名多次,已经对所谓的‘爹娘’没了任何的感觉,只是纯粹的为了温饱而叫唤两声。而她自己,也被‘爹娘’当成了使唤丫头,并无真正父母子女之情。也正因为这样,她虽然对认祖归宗一事有着期盼,但却无法如尤子君秦漫他们那般欣喜若狂。
当然这一切都是众人根据尤净绵所知道的事情脑补成串的,因为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她就是尤净绵。事实上,她也的确是。
“好了,可以行礼了。”尤子君吞咽口水很多次、使得喉咙不再有哽哽的感觉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秦漫也擦去了眼泪,鼓励似的看着大女儿说道:“净绵,不要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爹和娘还有尤家所有人都会站在你身边。现在你要学会接受我们,接受你的新身份,也是你原本的身份。至于爹娘为何会将你弄丢,娘待会儿晚上再好好与你详细说,你会明白爹娘的不得已和苦衷的。”
不会有人再欺负她了?尤净绵下意识的看向了之前对她敌意颇深的尤宜冬,却见尤宜冬两眼含泪,似乎有点难受。她觉得,她若要进尤家,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尤宜冬吧?无错只是……尤宜冬说爹娘十分疼爱她,是真的么?她实在看不出这个语气冷淡表情僵硬的男人哪里很疼爱她。
“宜冬!”尤子君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凌厉的视线便盯住了二女儿,喝了一声。
尤宜冬脸色一白,颤颤抖抖的就上前去,自动跪了下来。该死的尤净绵,在她十二个岁月里一直就是她的阴影,现在一回到尤家就又要让她挨打,真是让她刚刚的同情心立刻就消失了。
尤立砚身为大哥倒是沉稳得许多,上前一步挡在尤宜冬身前,朝尤子君跪下道:“请父亲息怒,小妹她只是一时冲动,若有冒犯父亲和二妹之处,儿子愿代小妹受过。”
“大哥……”尤宜冬感激的唤道,可是她知道爹爹脾气执拗,要罚她的话是绝不会让大哥替她挨罚的。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感激大哥能为她挺身而出。
秦漫手心出了汗,想出面阻止可又记着与尤子君的约法三章。她答应过他,在他教训子女的时候不得出面维护,否则他就要生气的。
“虽然民女跟过四对爹娘,日子有苦有甜,不过民女唯一庆幸的便是爹娘从来没有罚过民女。”尤净绵微笑着说道,纵使心底惧怕着,但却坦然的看着尤子君,补充了一句:“看来尤家小姐的日子也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好过,民女觉得……”
“你们这是干什么?”尤子君俊脸微红,实在难以相信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就剩这么点了。他没去看尤净绵,而是起身去一手拉起一个将尤立砚和尤宜冬拉了起来,板着脸说道:“我还没开口,你们倒是抢了先了。”
“爹……”尤立砚和尤宜冬同时不解的开口。
尤子君轻咳了一声,摸了摸尤宜冬的头,如同在她小时候那般,然后不自在的说了句:“爹刚刚是想告诉你——爹也很疼你,不比你姐姐少。”只不过他一直以来的方式错了,一想到净绵他便不由自主的来比较,每回宜冬犯了错他便会大发雷霆,总觉得净绵会比她做的让他满意。而实际上,他心里对两个女儿的爱护,是一样的。
尤宜冬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好久之后才将这句话消化了,然后又哭又笑。她、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天知道她有多崇拜这个爹爹,可是爹爹从来心里都只有那失踪的姐姐,甚至连大哥也占不了一席之地,让她好嫉妒好难过……没想到,没想到爹爹竟说他疼她跟疼姐姐一样多?
不管是不是因为姐姐回来了,她都好开心呐。天神般的爹爹,说也疼她呢!
尤宜冬飞快的转身,紧紧的抱住了尤净绵,不停的转圈:“谢谢,谢谢姐姐。谢谢姐姐让爹爹也疼宜冬了,谢谢……”
秦漫‘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她看见尤子君整张脸都红了,大概是没想到他一句话能让一个小女孩如此开心,也如此简单的就放下了对另一个姐姐的敌意。她收到尤子君警告的一眼,便还是抿唇而笑,看着欢天喜地的一家人,由衷的感到幸福。
最终,尤净绵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一见过了尤家各人。最终那一声‘爹、娘’让尤子君别过了脸,秦漫则是毫无顾忌的哭了出来。
当晚,秦漫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尤净绵的院子,尤宜冬这个好奇小宝宝也去了。母女三人同睡一床,秦漫则一边搂着一个,既心酸又幸福的说起了当年的故事,好让宜冬明白她的天神爹爹为何那般喜爱她的净绵姐姐,也让净绵明白她的爹爹并不如看起来那般严肃而且曾为了她的死痛不欲生。
夜,还很漫长,但总算给了迷路的人们正确的方向。
“这是我义子方宝,今科殿试第一名。”秦书昱骄傲的对尤子君说道,随即又压低了声音:“不如,打个亲家?”说实话要不是儿子苦苦哀求,他怎么也对尤子君低不下头。只可惜他也十分喜欢净绵这个媳妇,到时候儿子娶了净绵,多少也让他赢了尤子君一回,心里头安慰呐。
尤子君哪儿能不知道秦书昱心里那点小九九?他故意上下打量了方宝一会儿,也很骄傲地说道:“我这个女儿嘛……说实话配皇子也绰绰有余了。东西两国都有意结交,宜冬才十二岁,家里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秦大人觉得我有可能将净绵早早嫁出去吗?”
哼,跟他抢女儿?他才不干!漫儿说过她们那儿女子二十几岁嫁人是常事,也许他也该将净绵留到二十岁之后。就算不行,他也不会让两个女儿嫁到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去,乐土州多好。他想着想着,越看秦书昱和方宝越不顺眼,转身便走,要离这两个想抢他女儿的家伙远远的。
眼看尤子君要走,秦书昱耐不住了,又被尤子君这番得意的话语给吓住,心想别真是许给哪位皇子了?他赶紧追了上去:“喂,净绵可是对我们家小宝也有意思呐。”
“小宝小宝的,一听就还没长大,肖想我女儿——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再说!”尤子君冷硬的话传来,既让秦书昱不甘心的去缠,也让原地不动的方宝差点吐血。
方宝看向尤净绵院落的方向,目光里闪着坚定的光。净绵,你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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