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的丫头看白梓陌出了门,便匆匆地进门。却看到秦姨娘瘫软在地的模样,连忙向前道:“秦姨娘,您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啊!”
现在秦姨娘肚子里有了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怕是让她赔命都不够。
秦姨娘见到这个丫头悲戚的模样,不由得心烦:“贱婢!你就不盼着我好一点么!”
那婢女立刻跪了下去,连连求饶。
秦姨娘见此更是厌恶:“还不快扶我起来!若是我受了伤,有你罪受!”
扶起了这位难伺候的主子,外间立刻有人通传:“侯爷来了。”
秦姨娘立刻装作泫然欲泣的模样,一边慢腾腾地起了身子,一边道:“侯爷,您来了。”
然后自是假装要行礼,但她自是知道自己怀了孩子,白探肯定是会阻拦的。
不出所料,白探阻止了秦姨娘行礼,仔细嘱咐了白姨娘小心她的身子。
毕竟,这个孩子,定名候府都对他抱着希望。
“秦氏,前几日自是你不懂规矩,我只好罚了你。你心里不要太难受了,要避免动了胎气。”
秦姨娘听了,心里不快,但是表面却是笑了笑,并不敢对白探的话提出质问。
白探接着道:“今日之事,倒是陌儿十分懂事,主动让我饶了你上次,说来你可得好好感谢陌儿。”
不提白梓陌倒也罢了,秦姨娘此刻脸上也有一些不自在,却不能发作。
白探见此,只好不再说此事。看着秦姨娘一副不服的模样,想到这女人的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自是暂时不再刁难秦姨娘。
他顾忌这个孩子,现在不是教训秦氏的时候。
思前想后,之前白梓陌的种种小委屈都让白探觉得愧疚了许多。他自是想到了秦氏定是在白梓陌的委屈中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因此,对秦氏的好感倒了自然的下降了许多。
秦氏对白梓陌的恨意更加浓烈,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似乎看到了未来一般,嘴角含了一丝笑意,显得十分阴翳。
白探并无看到秦氏的这般姿态,还留下来和秦氏用了饭,最后以保护秦氏的身体为由离开了。
……
而定名候府的夜晚,白梓陌趁着夜色悄悄地踏上了看望某人的路。
她只是看看某人死了没有,如果没事最近还能不能出行任务了,才不是要关心叶柏辰呢。
她一身墨绿色的衣服,在夜色中并不明显,自己却丝毫不知,现在她的装扮竟然偏向了女人。
自古说:女为悦己者容。
白梓陌心无旁骛,施展着熟练的轻功,却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有一个人。
好几次,白梓陌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环顾了四周之后,只觉得和平日里并无不同,只好认为是自己想多了。
她到了目的地,在窗外徘徊了一会儿,却并不去敲窗户。
若是叶柏辰看到她大半夜地来找他,不知道会如何调侃她呢!
白梓陌的脸颊微微红润,心跳的速度也变了变,但是其本人却仍旧毫不自知。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把窗子打开。
这一套动作虽然小心,但却十分流畅。
叶柏辰远远看着,心里偷笑:不知这位到底做过这样的事情多少次了!
原来,他从白梓陌从家里初来,就一直远远地看着白梓陌。
白梓陌凭借她敏锐的直觉发觉不对劲,却不会想到会是叶柏辰。
叶柏辰着意隐藏自己,又跟的远,白梓陌自是不好发现。
看到白梓陌进了自己的房间,叶柏辰不慌不忙地接近了自己的房间。
他要给白梓陌一个惊喜。
白梓陌蹑手蹑脚地进了门,看到床幔遮着,只好上前去,打算掀开。
她今日必须得看看,这个叶柏辰究竟如何了。
已经确认了小茜无碍,想来叶柏辰应该也好了的。
但是她不亲眼看到,心里到底是有些担忧的。
只是,叶柏辰竟然如此迟钝?自己都进了他的房间了,若是他在里面睡着,怎么会还没发现自己?
又或者,叶柏辰仍然在病重?
白梓陌自己脑补了不少的可能性,却是想不到叶柏辰竟然就在窗外。
他在等待。
白梓陌刷的掀开床幔,并没有看到上面有人。她松了一口气,叶柏辰不在这里是最好的。
若是在,岂不是十分危险?
自己能够轻而易举地进来,这对杀手来说,应该也不难。
于是,白梓陌松了口气,但是却略有些失望地从窗户里爬出来。
她立刻注意到了一个人。
惊讶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白梓陌的一双星眸中点点光辉。
叶柏辰也注视着他,但是白梓陌却觉得叶柏辰似乎在忍着笑。
白梓陌联系之前的不对劲,立刻明白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也就是说,叶柏辰看到了自己极其丢人的这些行为。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立刻窘迫了许多,被叶柏辰盯了一会儿,白梓陌道:“你干嘛”
叶柏辰似笑非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白小姐,怎么来到我这里了,还进了……”
话未说完,就被白梓陌打断。
“你!只许你偷偷摸摸地去我哪里,就不让我来这里么?怎么,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叶柏辰大呼冤枉:“你这话太欺负人了吧,怎么把陈年旧帐都搬出来了?女人的心思真是让人难懂。”
说要,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样子。
白梓陌听到叶柏辰反驳,倒也无话可说。
今日的却是自己太不小心了,居然被人跟踪了这么久却没发现别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个刚刚病好的人。
见白梓陌沉默不语,叶柏辰倒也不敢再逗这位。
“看来你同意了。”叶柏辰冷不丁地放出一句话来。
白梓陌疑惑地道:“什么?我同意什么了?”
叶柏辰忽然靠近白梓陌,一双大掌欺上了白梓陌的后背,口中道:“你忘了?上次说让你和我回家,陪我睡觉……”
声音魅惑如妖,顺着夜风到了白梓陌的耳朵里,白梓陌只觉得酥酥麻麻的。
白梓陌愣了一下,立刻反驳:“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你……”
话说了一半,忽然明白了叶柏辰的意思。
叶柏辰的意思是,自己用行动同意了他的‘邀请’!
白梓陌挣脱了叶柏辰地束缚,一双眼睛带着鄙夷的光芒:“嘁!真是可笑。我不过是看看自己合作的同伴是不是死了而已,否则任务……”
“白梓陌!”
叶柏辰忽然打断了白梓陌的话,声音更加充满诱惑。
“你不用解释,我都懂了。不过本公子大病初愈,实在是没有心情……”
叶柏辰的话里话外都是调戏,白梓陌前生今世都不曾被这样的话戏弄过,不自觉地再次红了脸颊。
手上却是欺近叶柏辰的动作,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两人都没有真正地下了死手,均是切磋切磋罢了,也倒是不伤和气。
最后,还是叶柏辰停了手,连连求饶。
白梓陌暼了一眼叶柏辰,神色倒也淡淡的:“我不和病人计较。”
说完转身就走。
叶柏辰自然是跟了上去,虽然知道白梓陌一个人走并不会有危险,他却仍旧不放心。
叶柏辰此刻自是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意,经历了一场生死,他现在更加珍惜所拥有的一切。
跟着白梓陌,叶柏辰在白梓陌的身边说着各种各样的笑话儿,白梓陌却丝毫不为所动。
叶柏辰道:“对了,上次不辞而别实在是因为害怕白侯爷知道了咱俩之间的事情。”
说着并不忘记添上一句:“毕竟还没定下婚事不是?”
白梓陌虽然仍旧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却是回了一句:“你倒是解释什么?我又不曾问过你什么!”
“再说了,谁和你有婚事?自作多情!”
叶柏辰虽是碰了鼻子灰,但是却丝毫不恼。他对白梓陌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丫头虽然不说,但是内心对感情还是十分抵触的,
能够和自己说上话,倒是说明她已经不再怀疑自己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了。
白梓陌此刻心里自是有些释然,不再对之前的事介意。
不过当她察觉到自己竟然有这般小女孩心思的时候,已经是回到了房间,躺到了床上。
叶柏辰的调笑半真半假,白梓陌当下决定,自己万万不可随意就失了本心。
再说了,就算总是要嫁人的,她也不愿意和白清幽一个院子。
一想到白清幽那副虚伪的样子,白梓陌就忍不住反胃。
她虽然觉得没有白清幽的日子十分无趣,但是却也不愿意看到白清幽。
白莲花爱去哪里开放都可以,别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就可以。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要去接近白清幽。
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为妙。
而另一方赶着回去睡觉的叶柏辰,则是心中欣喜了许多。
今天亲眼看到了白梓陌对自己的关心,虽然两人见到了却是免不了一场吵吵闹闹,但是他明显感觉得到,白梓陌对自己的情义是不可否认的。
回了府,却看到夜王站在他的门口。
叶柏辰上前:“父王,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