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如光如虹,空灵且飘逸。剑意里不仅有威严和柔美,还有和谐与宁静。
只是一剑!葛宇瞳孔深处却有剑意流淌,剑光聚焦,如雨剑气合而为一。他熟视无睹也是一剑刺出,朴实无华直抵本质。剑尖对剑尖,啵——彩光连连闪烁、绽放,能量涟漪席卷四方。
他钉住龙凤剑身,却发现对手忽然不见。时间流速加快,自我却陷入静止中。
无名身化流光转眼从敌人的眉心穿过,而龙凤之剑也化作两道光芒回到手里。
葛宇将剑插在地面上支撑着自身不倒下,可是双瞳越来越模糊,黑暗从心底蔓延至灵魂。呼!他的口鼻里有烈焰喷出,魂海也被金光冲破。他朝前扑倒,自我朝上消散……
无名刚从领域中出来,突然,一道剑光瞬间穿过自己的眉心和心脏!敌人只出一剑!就在他的身躯溃灭时,绝壁天被完全封锁,隔绝。
“血祭,化龙!”成其道点出心头血引动蛟龙幡钉向第三个核心。轰!守护大阵被刺破,嗷!数条水龙扑在阵光上扬首咆哮,它们从悲愤变成欢喜,再由失望变成愤怒。砰——它们撕扯、拍打、撞击,大阵上的裂纹就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大阵内部山石崩碎,房屋倒塌,烟尘和浪花朝低矮处奔流。很多弟子飞身而上,从缝隙中攻击水龙,不少人从半空中掉落。
廖小环引动黑灵穿过两条水龙的利爪,高飞挥舞长枪将三条水龙的咽喉刺爆。只不过,水龙不断从大浪中冲起,荒域一方疲惫不堪。形势危急,廖小环在攻击之间靠近高飞,“夫君,我们是否开启五星破域阵?”“五星阵很快就要崩溃,哥可能身陷险境里。”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启。”高飞双眼里既有焦急,也有冷静,“这里全是老幼,我们不畏生死,但不能让他们无辜牺牲。”
言说间,三条水龙全力拍爪将黑灵荡开,廖小环心神震动身躯朝下坠落。高飞身化流光将她抄住,然后长枪横扫,水龙随之爆裂。
“无名已死!”成思明踏浪而行,引着滔天大浪淹没大阵。他的言语异常阴冷,“覆灭就在眼前,我看你们如何死撑着!”
“血指,哀音九重!”杨若愚身化六人,每一人身上都有血气鼓动。六人同时将手中的古琴插向第二个核心。咚!血色涟漪卷过,音波锋锐如剑,守护大阵被切出无数缺口。
杨凯身化残影,紫光随之流淌,符文就如蝴蝶飘飞。他引动古琴从高空逆旋而下,然后悬在阵光上,重重音波朝外蔓延,阻绝一切。
大阵核心里,刘秀、荣向阳优先掠起,挥剑锁定杨凯,不少强者也冲向缺口发动攻击。
“慈悲有度,镇杀!”戚喻哲翻手压下,古碑随之砸落。嘭!第一个守护大阵朝下凹陷,滚滚烈焰仿佛从丹炉中倾倒出来,大阵瞬间变成火球。
“死!”一道语音在天地间响起!
六柄大剑从虚空中垂直切下!它们无阻无碍,速度上快过流星,视觉上异常缓慢。剑身上的奇异符文清晰可见,剑锋却让人胆寒。时空还在运转,可是规则已被冻结。空气还在流动,天地灵气却全部消失。
“域主!”成其道、杨若愚、戚喻哲几人顿在空中。他们暂时忘记动作,面容上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悲哀。
剑光从他们双眼中划过,惊天爆响从荒域核心之地传开。烈焰、大浪、阵光都溃灭不见!
荒域三个核心里各有两柄大剑插在山峰间,剑身比小山还高。
一名灰衣老者背着双手从漩涡里踏步而出。他面容苍老,两鬓斑白,双瞳就像深渊。他根本不理任何人,只看着无名溃灭处——目光森寒如剑,瞳孔却在收缩。
轰!十二道阵光冲上天穹,剑意升腾,无视天地规则,阵纹绽放冲击律力。同时间,浓郁的生命力朝荒域核心之地卷动。只见金色光线和红色光线或如花瓣飞旋,或如灵鸟飞掠,一道身影踏上天际。他轻声道:“封。”又见光柱移位,时空随之凹陷,所有异力被排斥在外!
光柱里有个环状虚影,有些像日晷,却又模糊不清。光柱顺移,圆环逆转。
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时间变得飞快,自我仿佛陷在昼夜交替中,眼前一时黑暗,一时光明。身形变得迟滞,双眼中有四季交替,有日月轮转,有斗转星移。
规则可以抗拒,律力可以闪躲。时间就如大道,它就是永恒!
啵——光柱上有六道阵剑切下,插在山峰间的大剑转眼溃散成无尽灵力之光。剑意扰动,那光芒很快就溃散殆尽。
荒域核心里有咳血声响起,有倒地声传出,也有欢呼声此起彼落。
成其道几人心神激荡,面容上毫无表情,双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等白活几百万年。”灰衣老者没有转身,言语却是对杨若愚等人说,“就此离去。”他缓了缓又补充,“今后不要在绝壁天出现!”
“来了,那就不要走了。”无名只看着灰衣老者,“域主来不来都一样。”
“打狗也要看主人。”灰衣老者眼眸清冷,“若不是龙凤心,你早就灰飞烟灭。”“你不配!”
无名笑了笑,“放狗出来乱咬,主人总是有错。”“钟元家族潜伏在权贵阶层里为非作歹,那些拎起锄头和镰刀起来反抗者都比你们尊贵。”“你这天域之主,冷眼相看,自私自利,要来何用?”
灰衣老者冷笑几声,“绝壁帝国若是没有我的默许,它能延续到现在?”“亿万民众有饭吃有衣穿,他们不感恩戴德,难道还想起来造反?”“我们都是独立天域,你身为下界之主,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
“你扰动风云,挑起纷争,插手绝壁天事务,还在西部占山为王,你心底不羞愧吗?”“小子,你远胜天骄,可是我活得比你久,走过的路比你多。”“你不该自封为皇,立鼎问天。”
无名苦笑一声,“若是活得久就代表功绩,那古老生命岂不是神灵?”“当民众陷于疾苦,我们的‘神灵’在何方?”
“都说你无知又偏激,果然如此。”灰衣老者面容上有冷笑,双眼里也有讥讽,“域主之争,何必废话?”“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底气,如何不死?”
言说间,整个绝壁天的人无法外出,外人进不来。所有通路都被封死,修为一般者只要接触屏障就会化成虚无。传送大阵轰然停下,无数飞舟停顿在大气层内外,瞬移强者被反弹而回,每个不服气者心坎上都有一柄利剑旋转着。
天地灵气无法吸收,规则之力难以启用,修为跌落,宝器降阶。芸芸大众除非踏进轮回,否则域主可以掌控每个人的生死。
星体之主没有超越天尊境界,但整体实力比天尊大圆满还要强大。
无名自己心知肚明,同时也理解绝壁天之主为何双眼里总是交织着怒意和冷漠。
只要本源同意,自己同样可以知道龙腾下浮地所有人的心思。这种能力不值得欣喜,因为心性不坚定者很容易崩溃。
他沉默片刻,眼眸变得柔和起来。这个世界就算丑恶者超过大多数,只要角落里有一抹微光,它就是值得珍惜和热爱的。万顷野草,一朵花足以点亮双眸。那些高贵的灵魂散发出来的微光,足以照亮前行!
念动间,他轻轻挥手,十二道光柱再次移位,轰!六道阵剑瞬间斩落,剑锋仿佛切在平静无波的湖面上。
杨若愚心底有寒意浮起。成其道眉目间有恐惧凝结。戚喻哲眼眸里全是不甘!
阵剑将他们的身躯封死,最致命的攻击不是剑意,是光芒!金色和红色光线就像飞跃的鱼群冲过,几人瞬间就被淹没!
“该死!”灰衣老者只说不动,深渊之眼冷冷盯着无名。
“若不是你封天锁地,我要杀他们还是有些费力。”无名平静看向对方,“你一时无法破阵,我也暂时破不开封困。”说完腾身跃起,转眼就来到天外,漂浮在虚空中。
“小子狂妄至极!”灰衣老者瞬间浮现。他心底有怒意鼓动,眼中有杀意凝结,“无名,你终究会明白,立鼎问天有多愚蠢。”说完运手扫过,两柄古朴长剑化为六剑,剑身旋转之间,凌厉剑意在虚空里蔓延开来。剑气璀璨如星,剑光耀如日月。剑尖之下全是规则漩涡,身躯周围随之坍塌。他轻道一声,“去!”一柄古剑快如流光,剑身划开时间掠向无名。
那道剑光来势极快,一剑攻城略地,一剑破万法。不经规则,不问律力,虚空中,很多未知元素都被剑锋割出无数虹光,它肉眼可见地变成巨剑,变成灭世之剑。
无名皱了皱眉,然后挥动双剑切下,数道剑气合二为一,迎向攻击。
双剑交接,璀璨光芒让人不忍直视,能量涟漪连连绽放,无数飘飞的陨石爆碎开来。
灰衣老者再次挥手,又一柄剑破开所有,朝无名当头斩下。
金龙游身而起,运爪抵挡,火凤展翅掠起,口吐火光。它们架住巨剑朝前突破!
仅凭剑道和肉身就能扛住两剑。灰衣老者有些意外,“无名小子,你只配三剑!”他轻轻出手,第三剑无阻无碍,转眼就从金龙和火凤之间穿过。剑锋划开金光,冻住烈焰。金龙的咽喉被剑意洞穿,火凤的心口被剑光穿透。
无名被巨剑推着滑出千里,身躯遭受剑意绞杀,双眸变得黯淡下去。他无悲无喜,运起双剑外切,金色光线和红色光线灵巧有机,影踪不定,无所不缠。
“破!”他再次朝前切下,三柄巨剑被缠绕、紧箍,当光线相互交错时,剑身随之崩裂,无数碎片陨石般冲开。
阵剑相通,阴阳互转,虚实并存。灰衣老者暗自惊异,该死!小子天赋不凡,心境远超常人!三宗老祖转眼就陨落在大阵中,杀神葛宇莫名惨死。看来,此人不仅能运用天地本源的力量,还有诡异手段,我不得不防。
我还有两个分身,但对方不死不灭,极其难缠。只能用本源之力镇杀,否则后患无穷。就是不知道其他域主能否将此人的本尊磨灭。思前想后,他朝天踏步冷声道:“镇、杀!”
轰!两柄古朴长剑从深紫色的漩涡中掠出,剑光如虹,照亮虚空。
身前一剑,身后一剑。只有两剑,但四面八方都是剑锋,剑影万重将前路和退路都彻底封死。剑意如水,剑光如波,无孔不入,无缝不进。
无名双眼清明,只是心底早有微澜卷起,那两柄古朴之剑本身就代表着天地规则,它在绝壁天就是无敌。金光熄灭,虹光溃散,剑尖再次递进从自己的后背和眉心透过。他只觉寒冷,不觉苦痛。
灰衣老者看着无名消散之地,瞳孔又开始收缩,“可恶至极!”“我看你如何不死!”
他再次镇杀,无名再次复活。
两人在虚空中又是远攻,又是近身搏杀,打得虚空一时明亮,一时昏暗。剑光绽放,虹光闪烁,无名溃散数次,灰衣老者也不好受,衣裳上全是孔洞和焦痕,手臂和大腿上的伤口深可见骨。
“该死,该死!”灰衣老者异常愤怒,“小子,你就是疯子!”他后背上有寒意浮起,心底也有杀意鼓动,“你总是压着拼杀,好,很好。”“我比你狠!”他眼眸里有疯狂和狠厉掠过,“天地双剑,毁地灭天!”只见双剑掠出,剑意冻结虚空,破开时间流,九彩光芒化作万千剑影冲向无名。
“你我生死相杀,何必波及天地。”无名眼中有怒意流淌,身上也有九彩光芒闪烁起来,“镇杀。”
他冲身向前,双剑切下,剑影就像鱼群迎向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