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尼斯堡,是一块四面八方都被同盟军领土包围的飞地,同时也是条约军一根深入同盟军防线内部的刺。虽然战略位置比较重要,但是这作为根刺本身无疑是倒霉的,因为不管怎么样,只要战争一开始它肯定会处于被围攻的首选目标,除非外围条约军能在第一时间攻破格在两地之间的,狭长的但泽走廊,否则迎接守军的将是全部覆灭的惨痛结局。
事实上,整个战况的发展也牢牢遵循这个模式,嗅出不祥味道的同盟军首先发难,突然切断了哥尼斯堡的所有陆路联系,两天后海路联系也被切断,只有空中运输还在勉强维持着,可以说整个哥尼斯堡都已经装入了同盟军的口袋。
这时候把我们丢到那种鸟地方去,这哪是培训,简直是当炮灰使!
我们当时就炸了锅,群起抗议。但是没用,人已经在飞机上了,难道还能跳机从波罗的海游回莫斯科不成,闹了一会儿也只好作罢。
一个小时后,我们腰酸背痛地在哥尼斯堡军用机场下了飞机,机械师用工程机械帮我们把机甲从另外几架货机里拖出来,弄到机库做维护保养和弹药补充,一名长着中亚民族面孔的中尉军官负责用两辆卡车把我们拉到了一片颇有哥特风格的复古小区里。
“这就是你们的兵营了,随便挑一幢住,但是注意不要散得太开,挑选完去门口的卫兵室登记一下就好,伙食的话附近那家十二层的‘奥古斯特皇后饭店’一楼,就是每天六点,十一点半,五点半准时开饭,不过最近几天食物限量,要管饱的话还得加菜金。”
“我去,这简直土豪度假似的感觉啊。”
疯子长叹一声,盯着眼前的豪华小区口水长流,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对于欧式建筑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感。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是民用住房?”
大头担忧地问道。
中尉苦笑一声,回答道:
“人早几个月就跑完了,因为最近增援部队来得太多,正规军营不够用了,只好临时征用这些民用住房,话说这些怎么样都好,反正一打起来就都是灰了,乘早享受一下也好。”
也不知道后面半句是不是诚心想恶心我们一下子。
一开始我们还以为这是个烂地方,反正我们在条约军里一直混屎缺,将就着混几天也行。但是经过黑客高手鲍鱼的活动,还有教导团第一高智商人才学霸的分析,我们终于得出了一个新结论——这不是烂地方,这特么是个鬼地方!
驻守哥尼斯堡的是条约军第三十三机械化集团军,从编制上来看似乎数量并不少,但是注意,条约军在半年前只有三十个集团军的建制,也就是说番号三十以后的部队,都是由预备役部队扩充的新军,比我现在隶属的三十三集团军,成军时间只有四个月,机甲只达到标准建制的70%,车辆只达到标准编制的68%,火炮只达到标准建制的72%,技术军官只达到编制的65%,有经验的高层军官还不到三成,基层军官更糟几乎全是刚从军校混出来的菜鸟,毫不夸张的说这还是一支“瘸腿”的兵团。
“这还不是更惨的,”似乎还觉得我们受的打击不够重,鲍鱼随手又调出了一份资料,“这支集团军的兵员基本都是中亚地区的预备役部队。”
“哦哦,那不是挺好的,大家都是亚洲人也好说话…….”
鲍鱼一口水直接喷出来了。
“他妈的,你当年世界地理选修课是怎么过的,以为带个亚字就是同胞了,中亚这地方自从旧世纪以来就一直和毛熊打个不停,过年打,过节也打,直到跨越新世纪的最后一个小时都还在打,那帮家伙都是游牧民族出身,不但勇狠好斗,而且脾气差得出奇,惹毛了他们天王老子也敢给你干掉,毛熊打了几个世纪也没把这些家伙彻底降服,你说和他们一起打仗不是见了鬼。”
“其余的增援部队我也调查过了,都是各种不待见的少数民族成员组成的duli机械化旅,或者duli机械化纵队,人员素质差,装备也差,更重要的是很难说是不是和毛熊一条心。总之,毛熊算是把这里当成一个特大号垃圾桶使了。”
我们忍不住大骂毛熊心够黑,这时候还不忘刷掉几个碍眼杂牌军。
可是一个巨大的疑问也因此浮现。
“为什么会这样,哥尼斯堡的话应该算条约军重要的前沿据点,怎么派怎么一茬子人驻守?”
这时,坐在窗台边想苦思的学霸终于说话了。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条约军本来就没打算在哥尼斯堡和同盟军死拼烂打,这里只是用来吸引同盟军注意力的一个诱饵,真正的jing锐主力,应该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蓄力,准备突然发出致命一击。”
这个判断简直是骇人听闻,哥尼斯堡在条约军手上经营了半个世纪之久,一直被宣传成条约军最坚固的前沿要塞,现在就那么随随便便退居二线甚至放弃,条约军这些年到底都在干什么来着?
“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因为条约军已经失去了先手,同盟军已经抢先一步把维堡与条约军的联系切断,虽然维堡本身的力量没有受到削弱,但是这样一来,维堡作为战略桥头堡的价值也失去了,只能作为一步无法动用的死棋钉在北线,与其在这里消耗资源,还不如换个方向重新备战。”
“他妈的,回去非打死那两个王八蛋不可。”
铁牛怒骂了一句。
“现在就看条约局能否及时打通但泽走廊了,否则我们最后的结局就是下海喂鱼。”
学霸道,我们仔细一想,虽然原驻部队全跑光了,但是那些铁疙瘩似的工事都还在,况且但泽走廊就那么蚯蚓似的一点点宽,以条约军的突击能力,十天半个月就能打个对穿。
但是鲍鱼却在第一时间打破了这个幻想。
“可能xing非常非常小,与其想这玩意儿,还不如先备战备粮自救。”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在但泽走廊对面的是条约军第三十一集团军。”
一听着番号就是一支二流部队。
“二流倒也罢了,问题是这支部队的主官还是我们的老熟人,”鲍鱼一边说话,另一只手却毫不停滞地在虚拟键盘上跃动,“隆德涅夫中将大人。”
“我靠!”
我们齐刷刷地发出一片大骂,撇开和我们的梁子不说,这家伙在军队中也是臭名昭著,平时做下的欺压下属,贪污经费,拿军用材料盖别墅的烂事多得数不胜数,上战场则胆小怕事,毫无主见,反应就比猪稍微快一点,思维方式就比大猩猩敏捷一点,被他玩残的jing锐部队数不胜数,就是拍马溜须的本事极高,所以虽然指挥部被人炸了两次,但是一通折腾后,竟然又转回来做他的中将指挥官了。
这已经不是用猪队友能够形容的了,应该说是比猪还没下限。
这下可彻底没戏了,一片唉声叹气中,我们不约而同的准备出去喝一杯,用酒jing抚平受伤的内心,反正暂时没有作战任务,管他呐,都混成这样了还不给酒喝,太不人道了点。
因为大战在即,街上的各类商店全关了门,居民全部实行灯火管制。不过再坚固的电子锁也拦不住热情的顾客们,他们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三五成群的拥到店门前,用枪托或是佛山无影脚弄开店门,在没有导购员和灯光的情况下热情挑选需要的商品,然后大包小包地卷出去。我们一路走,两边的店铺一路乒乓作响,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ri,所有法律道德都成了废纸。
一队队陆战机甲【德普】打着探照灯光从漆黑混乱的街道上走过,对两旁的乱象熟视无睹,反而把我们这些走得好好的人拦下来,二十三毫米装甲机枪黑洞洞的炮口直接顶在我们头顶上。
“喂,你们是哪部分的?”
这时候,铁牛展现出作为老大的气度,走到七米多高的机甲前吼道。
“老子们是来救场的库图佐夫军校作训班,出来找酒喝,把你的吹火筒拿开!”
这帮兵痞明显在挑衅,对于这种吃硬不吃软的货se只能比他更拽更牛逼。
果然,领头的家伙哈哈笑着把装甲机枪挪开了。
“切,不就是一堆送死的吗,得意个鸟,酒直走五百米,先左转,再直走就有,弟兄们,我们走。”
“这事你们不管管吗?”
大头看着街上的乱象忍不住问了一句。
“管他个鸟,过两天打起来就都没了,与其看着它们烧成灰,还不如哥几个拿回家废物利用。”
机甲兵无所谓地说。
真是顶级歪理。
踢着被掀出来的垃圾,我们在街上转了半天才算找到那间酒,而且谢天谢地,这里竟然还挂着正常营业的招牌。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有百十号人在喝了,一个个表情凶神恶煞,实在不像什么善类,和毛熊不同,不少人都是留着明显的络腮胡子。
“切,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东亚产的黄皮猴子。”
有人哼哼唧唧地冷笑一声,周围很识相地响起一片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