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心里有些失落起来,他怎么都不说话,难道他就是臭狐狸说的那种花心的,在外面找乐子的男人?家里娶了一大堆的老婆,还要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男人。
“晚上有灯笼看,你去不去?”闷了一会儿,她又问道。
“嗯。”陵煜城小声应了声,翻过身来。
几日没见着她,也是想得厉害,对宫里那些娘娘居然提不起丝毫兴趣来了,这会子,佳人就在身侧,一时间又懒得去想她到底是什么人了。
二人自又是一番疯狂,直到那日头完全没入了黑夜,那月儿高悬,星星满天,也没有安静下来,阿泠悦耳的笑声,不时从那屋子里传出来。
院中,那帘儿却是脸红得要滴出水来一般,根本不敢靠近屋子,只有那归巢的鸟儿又开始聒噪,惹得帘儿只用那小石子去赶它。
“帘儿,我们去看灯笼吧。”
正打着,那二人却从屋里出来了,手牵着手,面上的潮红还没有散去。
帘儿红着脸看了一眼陵煜城,便摇了摇头说:“小姐和公子去吧,帘儿看家。”
“走吧,一起去,明儿我都要回去了,以后难得出来呢。”说着,便上前来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陵煜城也不阻止,只带着侍卫慢慢地跟在了后面。夜市非常热闹,街道两侧都挂着彩色的灯笼,大大小小,形态各异,还有会转动的走马灯,看得阿泠一阵阵地惊呼。
阿泠依旧蒙了面纱,蒙了倒好,要不然这一张娇面,又不懂得避讳,一笑起来,一张脸上就春光明媚,不知道会引来多少狂蜂浪蝶。那帘儿却是一路沉默,不时会悄悄回头看一眼陵煜城,然后又继续沉默。
陵煜城看着,只不作声,见惯了女人这样对他的表情,欲拒还迎的把戏,想着,还真不如这阿泠来得直率可爱。
“阿碧,我要这个,你买给我。”阿泠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指向了一只灯笼笑着说道。
陵煜城看过去,那是一只小走马灯,灯自己转着,纸上绘着一武士打虎的画儿,一转起来,那一招一式地把老虎给打趴下,也是有趣。
他便点了点头,侍卫上前就付了帐,帘儿在旁边怯怯地摸着另一只灯笼,他便沉声说道:
“你也选一个吧。”
帘儿立刻就红了脸,小声道了谢,小心地选了一盏红色的小圆灯笼,上面不过是些国泰民安的祝福话语。
两个女孩儿各提了一只灯笼在人群里走着,一个,安静得如同月亮,一个又张扬得像那太阳,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阿碧,这人真能打死老虎吗?”她突然转过身来,拉住了陵煜城的手,好奇地问道。人这么弱小,那老虎她在山中见过,很是威猛,吼叫起来,身上的花瓣儿也被震落了。
陵煜城突然就来了兴致,前不久听说南山来了猛虎,许久不曾狩猎了,去打只虎回来也不错,想着,便让侍卫送帘儿回去,自己带着阿泠往城外走。
帘儿站在人群里,一脸失落,直到二人走远了,才低下头,随着侍卫慢慢地往回走。
“去哪里?”阿泠见他的眼底满是兴奋,便挽紧了他的手问道。
“打虎。”他唇角一扭,骄傲地说道。
“你?”阿泠瞪大了眼睛,一副不信的模样,可别到时候打不到,让自己去帮忙呀,她不想和老虎打架,那畜牲太爱流口水了,恶心兮兮的。
侍卫很快就将座骑送来了,二人上了马,就直奔南山而去,这马是汗血宝马,万里挑一的快骑,二人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
山中很凉,又暗,陵煜城打着了火折子,点着了她手里的灯笼,二人往那山上爬去。
“这里有老虎吗?你别打了只老鼠给我啊……”阿泠压根就没想过真要打老虎,在她心目中,人类是弱小的,便是再厉害,也打不过老虎。
陵煜城轻哂了一声,这辈子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瞧不起,还是个女人!在山中绕了大半夜,腿都走酸痛了也没看着老虎,阿泠开始打起了哈欠,下午本就“运动”得久,又逛了集市,他哪里来的精神啊?她都快睡着了。
陵煜城的背却越来越僵直,他闻到了腥味儿,这是猛兽的味道!脚步慢了下来,突然就抱着阿泠纵身一跃,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面,月光下,那黄斑的大家伙正仰头看着树上,那血盆大口张着,涎水就往下淌着。
阿泠厌恶地扁了扁嘴,这臭畜牲,借着月色,陵煜城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居然没有一点害怕的模样,换成是那帘儿,应该吓晕过去了吧。
几分意外过后,他便起身往下跳去,一手抄起了马身上的弓箭,快速地把箭支放好,拉满弓弦,对准了那黄毛畜牲。
老虎咆哮了一声,纵身,凶猛地扑了过来,那箭也出了弦,往这老虎的额心射去。
不偏不倚,正中眉心。
阿泠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陵煜城……她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呢,他居然就打完了?那也不是和灯笼上画的一样,是一拳拳地打呀!一点也不好玩。
陵煜城收了弓,面上颇有得色,等着听树上传来的惊喜的欢呼声和掌声,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难道是吓傻了?抬头,对上阿泠的目光之后,他又有些意外了,这女人,正在打哈欠,那脸上丝毫没有崇拜和仰慕之意,反而有几分失望,失望?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阿泠也没一句仰慕之语,倒是窝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极了,还蹭了他胸前一片的胭脂。
有些恼怒起来,这女人,凭什么这么小瞧自己?凭什么不把自己这勇猛放在眼中?
回了小院,也不理她,自己黑着脸冲进了她的屋子,阿泠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进了屋子里,摸到榻前,倒头就睡。
“起来,侍奉朕更衣!”陵煜城更恼了,r把她拖起来,往地上一丢。在她的面前,自己好像成了nuan床的那个,让她满足的那个,她倒好,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底!哪有女人敢这样漠视他?
阿泠翻了翻眼皮,又往床上爬去,外面,帘儿连忙跑了进来,小声说道:“爷不要生气,帘儿伺侯您。”
陵煜城一甩手,冷冷地说道:“出去。”
帘儿面上白了白了,低下头退了出去。
陵煜城端起了桌上的杯子,杯中还有下午的茶水,还未想,就往她的脸上浇去了。阿泠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发什么神经啊?”伸手弄掉脸上的茶叶沫子,阿泠生气了。
陵煜城咬了咬牙,扔了杯子,伸手就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喂,你又撕!被你撕坏了三件了。”
阿泠慌忙躲闪着,可是哪里躲得过他的攻击,不几下就光了,走马灯在床头上转悠着,在她身上投出光影来,陵煜城站起来,迅速脱掉了衣袍,压了上去。
“不要不要,你下去。”
阿泠被他弄痛了,想躲,他又用了大力,不一会儿就弄得她气喘吁吁的败下阵来。
他冷笑着,扣住她的下巴问道:“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阿泠冲他翻了翻眼皮,哼了几声。
陵煜城抓狂了,因为居然响起了鼾声!她居然睡着了,她在舒服地打鼾!
他挫败地把她的肩膀扳过来一瞧,她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睡得香甜极了。
好吧,他不仅让她享受了,还让她享受得舒服,难为自己这么卖力!
他一气之下,穿上衣服甩手就走。
屋里,阿泠依然睡得香。屋外,帘儿却倚在门口,看着那远去的人发呆。
阿泠惦着云墨,听话地回了幻门。遗憾的是,她还没去皇宫。她真的想去玩,看看那皇帝是什么样子,臭狐狸说,皇帝长得很英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阿碧好看。
可是,她这几日回小院去找,帘儿都说阿碧再没来过。
他去哪里了?把自己忘了吗?
这些日子来,云墨倒真是对她的态度和蔼了几分,开始教习她正宗的幻门法术了,她本就聪颖,一点便通,所以进步也快。
这天,便是宫中大宴的日子了。云墨换了衣服过来叫她,只见她还一身旧衣,坐在窗前,手在琴弦上胡乱拔着。
窗外,云墨的心就惊了,这弦音,分明有情,还是相思之意!难道这些日子,她认识了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
“师傅,我不想去皇宫了,”阿泠看到了他,一歪脑袋,低声说道: “我想出去玩。”
皇宫都吸引不到她?云墨沉吟了一下,说道:
“阿泠,可以告诉为师你在想谁吗?”
阿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云墨的心中开始慌乱了起来,居然是真的!她在外面有了喜欢的人?才多久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有啦,就是想和帘儿说话,这里也没有师姐肯理我!”阿泠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拿起了云墨特地给她新裁的衣裳,摇了摇手说道:
“很快,我很快就好了。”
云墨背过身去,心里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隐隐的,他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可是那个人会是谁?
身后门轻响了下,她梳妆好出来了,云墨侧过身看她,眼中便有了赞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