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澄明刚说完这句话,黄诗笙就开心得笑起来,活脱脱得像是一个小狐狸。
秦澄明揉揉她的头发,说道:“好了,现在开始修行吧,我就在你身边。”
黄诗笙美美得闭上眼睛,她刚开始运功,就听到了雾公子的神识传音:“我雾公子也在诗笙姐的身边呢,澄明哥,诗笙姐真的好了吗,我刚才在木冢尊者那里,根本就不敢说话,我差点都要被木冢尊者发现了。”
听到了雾公子的声音,秦澄明一笑,他将雾公子从怀中捧了出来,而后说道:“当然,你看看诗笙,现在已经可以正常修行了,对了雾公子,我可还没好好谢你呢,要不是你啊,我在寂月蛟的肚子里,就要变成一坨蛟粪了。”
雾公子震动着翅膀,飞在半空中,它额头上的两根金色小触角连连点动,神识传音道:“澄明哥,我们可是一家人,谢什么谢的,是不是啊,诗笙姐?”
黄诗笙将刚刚运转的功法停住,而后睁开眼睛,笑着说道:“是啊,雾公子,我们就是一家人,夫君你知不知道,雾公子可是给我们牵线的小红娘呢,要不是雾公子,我们也走不到一起。”
秦澄明听黄诗笙这句话,有些听不明白了,他立刻说道:“红娘?雾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雾公子刚要说,黄诗笙就狡黠得笑着说道:“雾公子,我们还是不告诉他了,嘻嘻,这可是我们的小秘密呢,好啦夫君,我要修行了,让雾公子在这里陪陪我吧,夫君你也应该去陪陪万初支和萧山隐了,不然,他们两个人可就生气了。”
秦澄明见黄诗笙这般开心,也就不问了,反正自己总会知道的。
秦澄明站起身来,刚要再哄她两句,就听到外面张广的声音:“万公子、萧公子来啦,我家主人刚才可还说,要去找两位公子叙事饮酒呢,却没料到两位公子得到的消息竟然这么快,两位公子既然先一步到来,我这去找我家主人,请两位公子先在院内宽坐。”
听到万初支和萧山隐已经来了,秦澄明只好对着黄诗笙笑了一下,而后转身走向院子外迎接万初支和萧山隐。
秦澄明刚出门,万初支就苦笑着说道:“罪漠你可回来了,唉……你去炼兽宗这几个月,可把我给熬惨了,来来来,咱兄弟啥都别说了,先喝上几坛子酒再说话,我要借酒浇愁哇!”
万初支的这句话可让秦澄明摸不着头脑,他要是说给自己接风洗尘而喝酒,那是应该的事情,可这借酒浇愁,就不是什么好词了。
秦澄明先是让萧山隐和万初支坐在院内的长凳上,而后秦澄明拿出十多坛子桃花仙,说道:“说说吧,初支,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说完这话,秦澄明没再看万初支那忧愁颓败的面容,而是看向萧山隐,让秦澄明惊奇的是,萧山隐竟然也乐不出来。
萧山隐可是秦澄明的信号灯,他都乐不出来,就说明这是真遇上事了,不是万初支在胡咧咧。
万初支没去急着说话,他拍开一坛桃花仙的封纸,一仰头,直接咕嘟咕嘟喝个干净。
然后在秦澄明的眼中,万初支突然流下两行眼泪,他目光呆望前方,伸出一只手掌,哑声说道:“初薇,你就……就这样与我分别,与杀我心有什么不同,那紫阿泰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清清楚楚,为什么啊,你为什么选他……啊噗!”
说到最后,万初支一下子喷了一口鲜血,将他面前的这方石桌都染上点点猩红,可他的双眼,依旧是望向远处空白的地方。
秦澄明见此,哪还敢任由他陷在幻境中,秦澄明胸肺蕴满灵力,趴在万初支的耳朵边上,大吼一声:“醒来!”
万初支本就涣散的双目被秦澄明这样一吼,他一下子失去了神采。
满身酒气的万初支无力得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根本没有三个月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姿态了。
秦澄明见状,立刻向着萧山隐问道:“山隐,这是怎么了?这才三个多月,初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萧山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罪漠,咱们都好兄弟,也没什么好瞒的,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事跟吞噬魔宗第一家族紫家有关系。那紫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把那宣绮儿的尸体,从鸦镇的河畔旁,直接给挖出来了,而且他们还把宣绮儿的尸体好好保存起来。就在你走后的一个月左右,吞噬魔宗紫家的人,带着紫阿泰和那宣绮儿的尸体,突然跑到极否殿找到夏云书,他们直接向夏初薇提亲……”
听到这里,秦澄明忍不住了,他插话道:“夏云书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些前尘往事,就彻底否定了初支吧?”
萧山隐点点头,说道:“当然,夏云书其实是挺看好万初支的,所以他就用夏初薇已经跟初支订婚的由头,婉拒了吞噬魔宗的人,可是这紫家却不肯罢休,他们在极否殿中直接抬出来宣绮儿的尸体,并且把初支以前的风流账全都抖搂出来,夏云书一听立刻就怒上心头,可夏云书说到底也不是冲动之人,他并没有因为生气就将夏初薇的婚事更改,他的本意还是没有变化的,可就在这时候,夏家老祖传来了一句话,夏家老祖亲口叫停了万初支和夏初薇的婚事,这样一来,事情就变了味了,紫阿泰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跟夏初薇订婚,可初支跟夏初薇的婚事,也是拖得没了影,而且自从那天起,初支已经两个月没有见到夏初薇了,夏初薇可以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这样一来,就把初支愁得天天喝酒……”
没消息了?秦澄明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个结果,说明夏初薇已经失去了自由,而紫家是吞噬魔宗第一家族,可夏家,却是极否殿的第一家族,按照道理,夏家不至于害怕紫家才对,怎么会将夏初薇禁足呢?
秦澄明想到这里,越发觉得扑朔迷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讲不通的事情?
要知道,万初支和夏初薇的婚事,可不只是两人之间互生情愫而已,在他俩的背后,是万家和夏家的意志在做着主导决定,可现在夏家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万家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秦澄明一时想不通,只好安慰道:“初支,你先别发愁,这事情没弄明白根源,不能乱使劲,否则容易把事情越搅越乱,我们先理顺一下,找找根源。”
听到秦澄明说这句话,萧山隐摆摆手:“罪漠,你这话说晚了,你可不知道,初支当时三天没有见到夏初薇,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冲到极否殿想要找夏初薇的父亲去解释,可是却被夏云书派人赶了出来,并且留给万初支一句话,说:‘万初支,你与我女儿尚且有着婚约,却还要做出那般混账事,如今竟还能厚着脸皮来我极否殿,当真不知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除了这句话,还有一封夏云书亲手所写的两个字‘廉耻’,这样一来,我和初支连再去打听消息,都没脸去打听了,这才拖到现在,都拿不出个主意来。”
听了萧山隐的述说,秦澄明觉得自己实在是被万初支给打败了,万初支这样一来,连秦澄明都没办法了。
想了一会,秦澄明哀叹着说道:“初支,你能不能把那两个字,给我看看?”
万初支此时已经从桃花仙的幻境中走了出来,他面带愁容的苦笑一下,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个卷轴递给秦澄明。
秦澄明接过卷轴,而后一下子将这卷轴给打开来看,这卷轴上,只有两个大字:廉耻。
这两个字是用草书写的,甚至在这字迹中,都能够看到夏云书的怒气。
秦澄明仔细看了一会,却觉得这两个字的比划,竟然很有问题。
秦澄明按照这‘廉’的笔画去在空中比划出来,发现这分明不是廉的写法,而是康的写法。
没错,虽然这是草书,而且写得也很像是‘廉’,但它真的是‘康’。
再看‘耻’这耻的笔画倒是没问题,可是其结构,却是占用了白纸上两个字的位置,虽然其整体还是连起来的,可却应该分开去读,也就是‘耳,止。’
秦澄明想了一会,低声说道:“初支,夏云书前辈,不是在奚落你,而是在安你的心呢,你仔细看看。”
万初支听到这话,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诧,转而便恢复成那满面神伤的表情,他低沉声音着说道:“罪漠,你快别安慰我了,你这招数,山隐早就用过了,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秦澄明皱皱眉,萧山隐已经说过了?
而此时,萧山隐无奈一笑,说道:“罪漠,你是不是想说,这夏云书能给初支留墨,就是对初支还抱有希望,只要初支也写一封保证信回复夏云书,在信中表明自己未来的态度,并且发一个重重的誓言,那夏云书就能原谅了初支……嘿,这事我早就跟初支说了,初支也写过信了,可是那信被原封不动得退了回来,而且这回,那夏云书估计是连话都不愿意跟初支多说,他连一个字都没交代给初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