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猛然睁开眼睛，一颗雪白的脑袋映入眼帘。
她的思维有一些些的迟钝，一时都没明白自己是在哪里，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又是谁。
“娘亲，你醒了？我想要喝水。”雪白的小女孩忽然对着她开口叫娘。
“哦，娘给你倒水。”林婉婉翻身下床，来到床旁边的小客厅茶几上，动作有些生疏地摸到水杯和水壶，倒了半杯水。
咦！不对，这里是现代余城她租的房间，怎么会出现复古的陶瓷水壶和水杯？
林婉婉精神一震，反应过来了，她猛地扭头去看乖乖靠在床沿睁着一双无辜的灰蓝色眼睛望着自己的纯白小女孩。
又是这个小女孩！自己肯定又是中了对方的毒，产生了幻觉！可是，怎么会是在现代？为什么每次中幻觉后，出现的场景都是现代？第一次也是，她莫名其妙就出现在了现代车水马龙的街头。
但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不是现实，包括眼前的小女孩，也许也是个自己幻想中的人。
毕竟后来自己打听过，那天整座灵隐寺上上下下的僧人都说不曾见过什么白色小女孩。像小女孩这么有特点的人，但凡遇见的人，是不可能会遗忘的。
林婉婉的脸变得冷漠了起来，她收回了看着小女孩的目光，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杯子，沉默不语。
现在孙老已经不在了，她不知道如何解毒回归现实。毒蘑菇的毒性是很难预料的，有些直接针对神经。她这个半吊子赤脚医生，想依靠医术解毒恐怕是不能了。
想到此，林婉婉忽然又转头盯着小女孩看，冷冷道：“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小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拖着裙摆从床边向林婉婉走来。她伸出小手想要拥抱林婉婉，但被她推开了。
小女孩有点委屈：“娘亲你不要宝宝了吗？宝宝会很听话的，我不喝水了还不行吗？”
林婉婉不想跟小女孩说话，幻觉，都是幻觉！她拒绝跟幻觉交流！她要远离小女孩，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再打开时空门看看究竟。
想到此，林婉婉猛然一把推开小女孩，直接把她推地摔倒在地板上，然后她火速站起身，拉开门朝外跑了出去，刚进电梯间，就跟隔壁的龚明瑜撞了个满怀。
“哎呦，婉婉，你怎么了，什么事情那么急啊？”
幻觉，都是幻觉！她又没有打开时空门，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现代？
林婉婉一句话都不想说，她怕开口跟幻觉里的人物交流后，就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面对龚明瑜的问话，林婉婉充耳不闻，直接推开她，冲进了电梯里，按下一楼按键。
“这……这是怎么了？”龚明瑜一头雾水。
电梯缓缓下行，终于到了一楼，门打开了，电梯厅里什么人都没有，安静地不可思议。
“不对，为什么我要离开，该走的人不是我。”
林婉婉自言自语了一句，伸手按了关门键，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最后一霎那，一双洁白的小手忽然伸了进来。
电梯门碰到了手臂，又自动打开了，出现在林婉婉眼前的，仍然是那位美得惊心动魄的白化小女孩。在小女孩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奇装异服的丑陋老妪。
林婉婉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勾勾地盯着白色小女孩，眼里渐渐冒出了怒火。
“你到底想干嘛？！”她忽然一声厉喝，吓得小女孩都摸着胸口跳了一下。
一而再、再而三地跟着自己，真当自己没脾气吗？
林婉婉一步跨出，来到小女孩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提了起来。以她现在的臂力，提一个小女孩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个奇装异服的丑陋老妪显然没料到林婉婉会忽然发难，忙上前阻拦，被林婉婉一脚踹了出去，半晌爬不起来。
若不是林婉婉收了力，只刚刚那一脚，就可以把对方踹死。毕竟现在的她，可是大力士。
小女孩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声音怯怯地看着林婉婉说道：“阿姨，我怕。”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居然还渗出了晶莹的眼泪。
“阿姨？你现在叫我阿姨了？不继续叫娘亲了？”林婉婉的双眼变红，恶狠狠地瞪着小女孩，“这么会演，你怎么不去当演员？！”
“啊！婉婉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抓着一个小孩子？”感觉林婉婉有些不对劲，而追下楼的龚明瑜被眼前的一幕吓坏了。
只见林婉婉正单手提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电梯厅的边上还倒着一个中老年妇女。
“报……报警，帮……帮帮我报警……”躺在地上的老妪朝着龚明瑜求救，龚明瑜见了林婉婉疯狂的样子也有点害怕，不敢靠近。
这个喜欢宅在家里几天都不出门、不交际的美女作家，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林婉婉手里提着的小女孩被她凶狠的表情吓哭了，边哭边喊：“呜呜呜，奶奶，我怕！呜呜，奶奶奶奶，我怕！”
林婉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难道她把小女孩从时空门里带到了现代？难道眼前这一切，不是幻觉，都是现实吗？
不，这就是幻觉！时空门根本就不能带人！她试过，她试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林婉婉猛然收紧了手，捏着小女孩的脖子，很想下一秒就捏爆了她，这只是幻觉，只要把这个幻觉的源头捏爆，一切都会恢复的。
“咳咳咳！”
小女孩痛苦的吐着舌头咳嗽，眼泪滴到林婉婉的手背上，几乎要烫伤了她。
林婉婉猛地一松，万一小女孩是真的呢？真被她从大唐带到了现代呢？她……她不能在现代杀人的。否则她只能躲在大唐一辈子，再也没办法回现代了，法律容不下她。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办！我分不清！”林婉婉喃喃自语了几句，忽然转头看向龚明瑜，问她，“你是真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是龚明瑜啊，你，你不认识我了吗？”龚明瑜满脸的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