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候听的心中一痛,当即应道:“自然是可以的!婚事虽然不成,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得意门生,这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
对于许贤,他是真的喜爱,喜爱他的才华。也喜欢他的风骨。
只是可惜了,这样优秀的人,终究还是与华儿无缘。
锦安候想着,不由的在心里面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许贤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烈的笑容来。
许侍郎在一旁瞧的都快要落泪了,这是他的独子!如今却被一个女人伤成了这般模样!可对方是手握兵权的侯爷,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又如何能为儿子讨回公道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安慰儿子,少让他来这种伤心之地!
“侯爷,礼既然已经送到,那我们也就不多留了,这就告辞。”许侍郎上前开口道。
锦安候听了。正要答话,就在这时,一旁的许侍郎忽然开口道:“恩师!小徒今日就想与恩师痛饮一杯,为恩师千金大婚而贺喜!”
“你的身子,能抗的住么?”就在这时,锦安候侧过了头,有些疑惑的问。
“恩师,我没事!可以的!”许贤当即朗声应道:“这样的喜事毕竟不多,不是么?等到二小姐出嫁,小徒也想与恩师痛饮一次!”
锦安候听了这话,抬眸瞧了瞧许贤,清楚的看到对方眼眸深处的伤痛,他忽然就觉得内心里有一丝愧疚,当下没有多想就应道:“好!为师今日就与你痛饮一杯!至于月华的婚事,那还早,咱们先不说这个!”
“侯爷!”许侍郎一听这话就急了。他是一刻也不想要自己的儿子在侯府多呆:“侯爷,贤儿他是开玩笑的,你看他都病成了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喝的下去酒?大夫也是不让他喝的!这孩子!我,我劝不住啊!”说着,他这么大一个男人,竟然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锦安候一看,立刻起身走过去,伸手在许侍郎的肩膀上怕了拍,道:“徐大人,你别这样!”说着,他便转过了头,瞧了许贤一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你爹回去?难道你还真的想气死他不成?”
许贤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更不曾有悲伤,他声音平淡道:“爹,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的袖子上撒了胡椒粉,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话音刚落。锦安候便明显看到许侍郎浑身一僵。
“这……”锦安候有些目瞪口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贤走上前一步,瞧着低着头的自家父亲,缓缓开口道:“爹,儿子只是心情郁郁,想要恩师陪着我喝几杯酒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为何非要搞的跟大祸临头了一样呢?我在这里能有什么事情?”
许侍郎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慢慢抬起头来,脸上已经不见泪水:“可大夫说过,不允许你喝酒……”
“是不允许我大量喝酒。不是不能喝。”许贤淡淡道:“爹,你以为,大夫的话,我不记得么?”
许侍郎被问的哑口无言,终于是叹息一口气道:“好吧!你既然非要留在这里喝酒,那么为父就陪你!”
“还是算了。”许贤淡淡道:“你一杯就倒,然后一定要睡上个一天一夜,难不成咱们父子今日要留宿侯府不成?你这一倒我们俩还喝什么?”
许侍郎听了这话,登时羞的满面通红:“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一杯就倒了?”
锦安候听到这里,登时呵呵笑出声来:“许侍郎,你这一杯就倒的名声全京城哪个不知道?好了好了,你就别装了,先回去吧!本候陪令郎喝上几杯,你放心,保证不会让他喝醉,也不会出事,喝完会亲自送他回去,如何?”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要再拒绝就不给锦候面子了。许侍郎无法,只得叹息一声道:“好吧!就让你在这里喝酒,最好喝死你!”说着,他恨恨的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他儿子可以喝酒闲聊,他却不能!身为朝廷命官,他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
海棠苑里,当古月彤听到说许家父子上门了以后,脸上登时露出激动的神情来:“太好了!太好了!等待了这些时日,他们终于上门了!”说着,她便转过头来,对着古潇安问道:“哥,廉亲王的人到了没有?”
“你放心吧!他的人昨日便已经悄悄的潜入到了侯府之中,随时待命。”古潇安瞧着自家妹子,轻轻一笑,道:“父亲书房中的早已经被我换成了自己心腹,过不了多时,许贤便会喝醉,此时,咱们可以想法子赶快将小妹弄过去了。”
“可是父亲还在……”古月彤有些迟疑。
“你傻啊!”古潇安听了这话,当即一摆手,道:“一个时辰之后,母亲便会亲自过去,将父亲带走,到时候书房中不就空下来了么?所以咱们要抓紧时间了!”
古月彤讽刺一笑,道:“小妹平日里便爱去父亲书房,有时候还能在那里待上半日,这一次,可就怪不得我了。”说着,她转过了头,盯着古潇安道:“你先别急,小妹此时恐怕已经知道了许公子上门的消息,先看看她是个什么反应,倘若她自己送上门去,咱们也就省了不少麻烦,倘若她无动于衷,咱们再来硬的!”
“好!”古潇安闻言,当即点了点头。
古月彤的眼睛里泛着一丝兴奋,她激动的连手都要颤抖了。
……
落梅居里,古月华听到云朵禀报说许贤来了,此时正在父亲的书房里喝酒,脸上的表情便有些复杂。
“小姐,你还好吧?”琉璃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
古月华摇摇头,勉强一笑,转过了身对着云朵问道:“你可有看到许公子怎样?前些日子大姐说他病了,是不是?”
“小姐!许公子生病跟你有什么关系?”云朵听了这话,很是有些不情不愿:“您应该担心的是靖王殿下好不好?”说着,她低下头嘀咕道:“都半个月了,小姐也不问问王爷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古月华听了这话,不由的失笑,她垂眸瞧了云朵一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关心他?这半个月来,他天天都邀请忠勇侯世子梁子安去王府喝酒,你以为我不知道?”
“小姐,原来你都知道?”云朵听了这话,惊讶极了:“我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你啊?”
“除了你,不是还有梅香么?”古月华瞧了她一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将靖王不好的一面全都对我隐藏?”
“小姐!”云朵听了这话,登时有些羞愧:“属下不告诉您,是怕,是怕……”
“你是怕我对他产生厌恶是吧?”古月华接过了话头,道:“但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又怎么不知道他又在开始算计别人了呢?我对他的脾性若是没有一丝把握,又怎么敢信任他?”
云朵听了这话,面上登时欣喜交加:“小姐!我要是早知道这些,就不会对你隐瞒了!”
“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出去面壁思过去!”古月华摆摆手,道。
“啊?面壁?云朵听了这话,一张秀气的鹅蛋脸登时皱成了苦瓜脸,她顺从的点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古月华脸上的笑容再一次慢慢的淡了下来。
琉璃察言观色道:“小姐,你在担心许公子?”
古月华点点头。
“那要不,奴婢去侯爷书房打探打探?”琉璃试探着问。她觉得,自家小姐的烦恼,就是自己的烦恼。
“不用了!”古月华淡淡道:“上一次在茶楼外已经将话都说开了,没有必要再去见面了。他好与不好,本也不关我的事情,可是,谁又能昧着良心说,许公子变成这样,没有我的原因?”
“原本就是我们先招惹的他,现如今我们全身而退,却害的他伤心至此。”古月华叹息道:“我始终,还是无法做到漠不关心。”
“这就是小姐的善良之处了。”琉璃听了这话,当即叹息道:“别人有恩于你,就加倍奉还,绝不希望亏欠别人什么,奴婢理解小姐的心思,可是如今在这节骨眼上,咱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如今夫人都已经出来了,这侯府中所有的地方都在她的掌管之下,小姐你要穿过这重重阻碍去书房,想不惊动人是不可能的。”
“我原也没想过要去看他。”古月华听了,苦笑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
琉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茗香匆匆从外头走进来了,禀报道:“小姐!侯爷书房的小厮来请您过去!”
“父亲请我?”古月华听了这话,登时吃了一惊。
茗香点头道:“是的!是侯爷身边的长贵过来请小姐的。”
古月华听了这话,眉头登时皱了起来,按照常理来说,父亲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请她过去啊?这是为什么?
难道,是父亲觉得许贤的心结还没有解开,所以请自己过去劝一劝许贤?
古月华越想越觉得可能,再加上她也的确是很担心许贤的病情,她想了片刻,终究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过去。”
“小姐!”琉璃登时急了:“您不能去!”上役豆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