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还真的以为丁虎发现的是我们呢。没想到,树林中却另有其人……”
救回了王成,杨宗锋与杨宗英连夜赶路,很快就与北上的平叛大军相遇了。王成虽然折了双臂,可他的人却平安而回。这让穆桂英多日的压抑,一扫而空。也让一直担心的杨排风,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一说起那个大坑,杨宗锋便狠狠地拍拍杨宗英的肩头猛夸:“还多亏了宗英灵机一动,想出了挖陷井的计策。否则,以我的想法,便是蒙着面抢回王成。”
“我也就是那么一想,没想到还真成了,就是害得王成折了胳膊。还好,没有让他伤的太重。要不,我还真的不好见他了。”面对含笑的众人,杨宗英终于有了些当初的腼腆。
待王成被安顿好了之后,心急的杨九妹就迫不急待地想知道当时的情形。杨宗锋与杨宗英,便在中途休息之时,围着篝火向众人讲述当时的情形。
原来,那伙突然出现的山贼还真不是杨宗锋、杨宗英安排的。事情也就这么巧,有了突然出现的山贼,隐藏在树林中准备偷袭的杨宗英,便突然想到了猎人打猎时,常常会挖的陷井。
有了山贼拖延时间,抢走了丁虎的弩箭,杨宗锋、杨宗英等人很是放心地挖出了一个大坑。不过,不想让钱惟演等人当场摔死,这坑却没有那么深,却足矣让他们半晌回不过神儿来。所以,杨宗锋、杨宗英没有费一兵一卒就救回了王成。还没让钱惟演抓到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这件事。可以说,这件事情还真是这么巧,让他们做的这么漂亮。
王成被救回来,穆桂英怕日长梦多,在平叛大军再次起程之时,便派杨家的家将将他送回广南西路。同时,王成的身上,也带着一封穆桂英写给王兰英的信。
在得知王成被抓之后,穆桂英的心里便有了一个想法。即使王成没有被抓走,就凭丁谓的能力,他也能找到证人与证据。如果要阻止丁谓的这个动作,就要那些证据消失,永远也找不出来。
当然,穆桂英可没有那么心狠,想为了这个将当时在场的人都给杀了。她的想法很简单,为了提升新军的战斗力,王将军可以在全军举行了一次比试。那些‘体弱之人’,不适合在当兵之人,都可以被清出了军营。为了让他们各自回乡过平凡日子,可以给他们一些‘遣散费’。丁谓如果再想那些被‘遣散’之人,可就真的太难了。再说广南西路还是王兰英的地盘,万一让丁谓找到了线索,她还可以提前通知,让丁谓找不到人。
“还是桂英想的周全,这下我们都可以放下心了。关于丁晋的真实死因,在近几年里,肯定是不会被翻出来了。至于什么时候被找出来,相信那时候,咱们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根本就没用担心。”
穆桂英的想法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与赞扬。完成安下心来的杨排风,更是在杨文广的面前,将穆桂英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以至于,杨文广又是自豪,又是越来越粘着穆桂英。
说完了穆桂英这里,再说丁谓。钱惟演四从坑里出来之后,心中着急,便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加快速度回汴梁。
一到汴梁城,钱惟演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对外宣称,急于赶路,因劳累过度,染了重病。即没有进宫向赵恒赴旨,也没有去丁谓的府上解说,而是闭门谢客养伤,谁也不见。
至于丁谓见到了鼻青脸肿的丁云,折了一条腿丁虎,便摔碎了一支他最心爱花瓶。而且,丁谓还恨不得当场将王虎、王云给掐死。只不过,因为眼前正值用人之际,他只得忍住心中怒气,打发了二人。
坐在书房中,丁谓想了一个时辰,才匆忙进宫见了赵恒。之后,丁谓便代表赵恒来到钱府,探望他的直系下属钱惟演。虽然不知道两人在府里说了什么,可就在第二天,汴梁城的周围就多了行迹可疑的人,似乎在找什么人。
早就收到穆桂英飞鸽传书的佘老太君,将丁谓的所有举动都看在了眼中。不过,佘老太君已经知道了其中的详细情况,并没有作出什么反应,而是任由丁谓等人的折腾。
直到听说丁谓所派出的人,将一伙刚刚入行的山贼抓获之时,佘老太君才动容了一下。却也只说道:“不去找个正经的事来做,却去做山贼,还敢打劫朝庭命官,被抓了是理所当然的。”
就这一句话之后,佘老太君便不在理会那伙山贼的下场,而是开始让天波府众人,准备着迎接凯旋而归的杨宗保、穆桂英等人。
做为一国之君的赵恒,再接到平叛大军还有一日就到汴梁城的消息后,便也喜气洋洋地让人准备大量的祭文。他准备迎接完平叛大军,再次到泰山祭天,以告慰上天庇佑大宋之情。其实,也是再次为他自己歌功颂德罢了。没办法,赵恒这人就喜欢这个,有眼色的大臣自然要拍拍龙屁了。
……
“来了,来了,快打开正门。”
老管家杨洪一大早就守在门口,望着街口。直到听到欢呼声,他就确定一定是杨宗保、穆桂英等人回来了。杨洪的年纪与佘老太君可是差不多,可他跳起来的动作,也跑向府中的速度,却一点儿也不像个老者。
杨洪不知道穆桂英犯了一个可大可小的错误,只是全心喜悦认为天波府又热闹起来了。奔走在府中,杨洪的嗓音异常洪亮:“水都烧好了没有,烧好了都送到各院去,洗完就可以祭祖了。”
早早就等在杨家祠堂的佘老太君及将家众女将,听着杨洪喜悦的声音,都感同身受地现出欣慰的笑容。其中,柴郡主不只是高兴,却还有意动,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离开府时还不大的孙子、还有未曾谋面的孙女。
“都急了吧。自家人,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去吧。”佘老太君见柴郡主、杨四娘、杨七娘还有抱着孩子的黄凤仙、姜翠萍,先后都表现出急切的神情,便微微一笑,开了口。
不说久未见面的两对年青夫妻之间,叙说怎样的离别之情。三位担心自己儿子的母亲,如何地拉着儿子上看下看。反正,在半个时辰之内,杨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杨家的祠堂前。
佘老太君看了一圈离家一年多的穆桂英、杨宗保等人,才将目光放在了柴郡主怀抱着的杨金花身上。轻轻地点了点头:“金花,不错的名字,不用再改了。咱们进去吧——”
经过全家人这一次正式的祭祖,以杨文广为首的杨家第五代子孙,也正式写在祠堂的家谱上。杨文广自然是老大,其次是杨宗锋与黄凤仙的儿子,杨文震;杨宗英与姜翠萍的儿子,杨文举;最后是杨宗保与穆桂英的女儿,杨金花。
祭拜了祖宗,众人便在佘老太君的带领下,来到了杨家的大客厅。到了这里,杨家众人也轻松了不少。分别的时间不短,相逢之时的话便也多了起来。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杨金花。
当然,杨金花早产的事情也被杨九妹说漏了嘴,让杨大娘等人围着杨金花唏嘘不已,并抢着抱抱这个现在看起来只有些轻,却极有精神的小家伙。就连佘老太君抱起杨金花时,眼中也有些晶莹。而杨宗英在宜州的经历,也被牵扯出来一些。穆桂英见姜翠萍好像起了疑心,忙将话题拉开,说起赵恒为平叛胜利而在宫中举行的晚宴。
经历了上次大破天门阵回来时的宴会,穆桂英实在不太想进宫。不过,她今晚不进宫却是不行。因为穆桂英不能确定,丁谓会不会在晚宴时,向她发难。毕竟之前的事,一定让丁谓在心中憋着火气。
提到宫中的晚宴,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几位小包子的奶奶,主动地将小包子们都带走了。这三位现在是有孙万事足,其它的都抱着顺其自然的想法。至于柴郡主无法照看两个,便将杨排风也给拉了出来。
关上了客厅的门,里面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用书信传递消息,毕竟不那么详细。在佘老太君的提议下,杨宗保、穆桂英几人,分别将在广南西路所发生的事再次叙述了一次。而黄凤仙与姜翠萍,也将汴梁城里的事与穆桂英等人,说了一遍。
“奶奶的意思是,官家不会在短时间内对我们如何?”穆桂英刚刚问完,就明白了佘老太君的意思。想想也是,这刚过了河就拆桥,可如何堵住天下间的悠悠之口。
佘老太君见穆桂英的神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才道:“虽说官家不会这么做,可丁谓却不一定懂得官家的意思。有了之前那件事,丁谓现在看到杨家人,一定会忍不下这口气的。所以,这次的晚宴,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