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无奈的跟着那群原始土著人,向着他们的部落走去。
薛云将薛见背在背上,杜小清和薛浩守卫在一边。
那头死去的森头豹,因为体型太大,无法带走,那群野人只能现场将其剖开,取了最实用的兽皮、兽骨以及许多兽肉。
这一幕看得薛家众人十分疑惑,这群野人既然用了三天三夜来追捕这头森头豹,为何只取走这么点东西。
难道他们真的只想抓一只活的森头豹?
薛鸿志想不清楚,也懒得去想。
他现在只期盼薛见能够清醒过来,这样他们才能逃跑,否则一旦到了森巫部落,他们就真的没有机会逃了。
一群赤着上身,皮肤上纹有各种图腾的野人将他们围在中心,如驱赶野兽奴隶般,驱赶着他们。
杜小清一直在薛见耳边焦急的呼唤,可薛见始终没有回应。
从晌午时分,向着密林深处走去,一直到黄昏时刻,他们终于到了森巫部落。
与想象中原始蛮荒的样子完全不同,森巫部落建立在一个足有十多里宽阔的湖畔。
淡蓝色湖水,清澈见底,湖畔青草幽幽,百花绽放,仿若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在湖畔另一边,则是连成一片的木头屋舍。
有高大的栅栏将那些屋子围起来,里面有小孩在奔跑嬉戏,有女人在生火做饭,还有男人们,在劈砍树木,将其制作成长矛、弓箭。
整个部落一派忙碌的景象,伴随着袅袅炊烟升起,给人一种宁静温馨的感觉。
原本在薛鸿志等人眼中,森巫部落应该是一群茹毛饮血、生性残暴的土著蛮子,却没想到,他们的家,会是这样平和安详。
看着那些小孩脸上纯真的笑容,看着那些女人们、男人们满足而快乐的样子,没有人会想要去打破这种美好。
湖边停靠着一艘巨大的木筏,足够承载几十人,所有人一起登上木筏,缓缓划向对岸。
还没靠近,他们就看到,有许多女人和小孩走出了部落,站在湖畔冲他们招手。
船上的那些野人们,也都露出了笑容,向着女人小孩们挥手回应。
就连一直板着脸的老巫师,也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似乎回到了家,他就不再是巫师,而是一位父亲、爷爷。
薛鸿志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也许这群封闭而又思想落后的原始土著,并非他印象中的那么凶恶、蛮不讲理。
木筏停靠在湖畔,这群野人怪叫怪喊的冲了出去,抱起了他们各自的孩子。
不过还有一批人,在后面警惕的拿着长矛,驱赶着薛鸿志等人走下木筏。
当他们一群人被赶进了部落,无论是正在嬉戏的孩子,还是在忙碌的大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薛鸿志等人。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外来者进入部落。
那些孩子们叽哩哇啦的讨论着,一边讨论一边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似乎在说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很好看,皮肤也比他们要白。
很快,他们就如同被捕猎而回的野兽,送到了部落中心的空地上。
这里是部落举行重大聚会、祭祀巫神的地方。
每年森巫部落的人,都会捕捉一些大型凶兽,在这里将其活活烧死,当做献祭巫神的贡品。
原本,那头森头豹就是今年的贡品,贡品必须是活物,否则就是对巫神不敬。
可他们追踪了三天三夜,就在快要活捉那头森头豹的时候,居然被薛家狩猎队杀死了。
如今没了贡品,他们想要再活捉一头凶兽,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老巫师这才将罪魁祸首抓了回来,让部落首领发落。
当他们进入部落时,已经有人去叫首领与各位长老来了。
没过一会儿,那些围观的普通人便散开了一条道路。
一位黑发披散,穿着一件虎皮短衫的年轻汉子走了出来。
这汉子生的伟岸奇魁,三十出头的模样,双臂肌肉高高隆起,个头足有两米多,比一般成年人要高出两个头。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年迈的巫师,稍显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的样子,年老的,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头发已经掉光,只能靠着一根拐杖,驼着背,缓慢走来。
这群人出现后,所有部落中人,都露出了肃穆恭敬的表情,一言不发,那些顽皮的小孩也是如此。
将薛家狩猎队抓回来的老巫师,走过去,用土著语向那群人详细说了这一趟出去狩猎的情况。
等到事情完全说清楚了,那年轻汉子的目光才落在薛鸿志等人身上。
他以标准的大陆通用语言,大声道。
“你们杀了我们部族准备给巫神的贡品,需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们不会杀了你们,但是你们需要在这里向巫神请罪。”
说完他一挥手,就有许多人拿着绳索走了上去。
薛鸿志等人立刻摆出一副拼死一搏的样子,问道。
“你们想干什么?”
那年轻汉子大声回道。
“跪在这里三天三夜,向巫神祈求原谅,如果三天内没有下雨,就代表巫神原谅了你们。”
他没有向薛鸿志等人解释,三天内下了雨会如何,但众人都能想到,结局不会太好。
在他身后那群老巫师的的巫术下,薛鸿志等人根本无法反抗,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
很快,他们所有人都被绳子绑了起来,按倒在地。
杜小清向着那些人嘶喊哀求道。
“求求你们,把我老师的诅咒解开好吗?求求你们了……”
年轻汉子冷漠的摇了摇头。
“他伤了我的族人,应该受到惩罚,好好在这里祈求巫神的原谅吧。”
众人缓缓散去,没有人再去关注这群外来者,任由他们被绑在这里经历风吹日晒。
受到巫术的影响,薛鸿志等人完全无法动用元力,如变成了一个个普通人。
杜小清红着眼眶,将头埋在薛见肩上,不停地呼唤着他。
眼中的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打湿了薛见的肩头。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薛见口中缓缓传出。
“别哭……小清吗?是小清吗?别哭了……”
“老师,是我……我在的,我就在你身边。”
杜小清抽泣了一下鼻子,连忙回道。
薛见用力翻了个身,整个人仰面躺在地上,轻轻开口道。
“我好像能听见你说话了,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