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是不是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傻的,所以你才会编这种轻易就能辨识得出的谎言来骗我?”徐雅芙瞪着眼,明显不信的说道,“我是任性了点,可我不傻,明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我多么相信母亲不是你杀的,可是你怎么解释杀母亲的凶器就在你的手里?你说啊,说啊,我把你当成母亲一般的敬重着,可你怎么对我的?你怎么能杀了母亲呢?父亲不理我,祖母厌弃我,我就剩母亲这么一个亲人了,她现在没了,你让我日后怎么办?我还没有成亲,没了母亲,谁还对我的亲事负责?我的母亲死在我面前,杀人凶手却是我敬爱的舅母,你让我怎么接受?我以后还如何面对表哥,表哥跟你一样是我最敬重的人,现在你成了我的杀母仇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苏夫人一颗心揪着,如今人赃俱获她也是百口莫辩,她也一直把徐雅芙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的疼爱,只不过是一夜的时间,她的姑子死在了她的身旁,而她却成了杀人凶手,她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她养尊处优的根本就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所以一时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辩白自己不是杀人凶手。
苏夫人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徐雅芙,却被徐雅芙吼道:“你不要过来,只要一日不证明你不是杀人凶手就别想靠近我,我虽然没心没肺,老是惹母亲生气伤心,可对她的死我还没有无良心到那种可以认贼作母的地步,我是任性,我是自私,我也没心没肺,我甚至为了达到目的对母亲要三求四的,可我还没有到丧心病狂的那种地步,我对母亲的死做不到坐视不理的地步,所以舅母别逼我,让我冷静一些。”
说完,徐雅芙从椅子上起来,有些蹒跚的走到了苏氏躺的地方,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氏,徐雅芙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抬手摸着苏氏的脸颊,她哭道:“娘,女儿若是知道这次来就与你天人之隔说什么都不会来的,女儿若是不向外祖母她们求助的话兴许你还能活下去,表哥一直跟我保证会把你接回去,结果还没有想到办法就害你死在这儿了,是女儿不孝没能力保护你,女儿虽然时常气你,虽然很任性,上次你被送到庄子上的时候女儿也因为害怕没有向父亲求情,可女儿心里真的很爱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你会这么早就离开女儿了,女儿觉得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没为你做过什么倒是常常惹你生气,若是知道你这么早就离开女儿绝对不会惹你生气的。”
徐雅芙泣不成声。
徐锦瑟在一旁听的很是压抑,她一直觉得徐雅芙这个人很自私,自私到眼里只有自己,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简直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看来她并没有完全的了解徐雅芙这个人,一直以为她任性妄为,可是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徐雅芙还是有一些血性的,不过她不会同情徐雅芙,这是她们的报应。
“母亲……”徐雅芙还想在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没来由的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雅儿,雅儿……”苏夫人奔了过来,扶住她摔倒的身子,失去优雅的朝跟来的丫鬟喊道,“还不快去找大夫来,慢了一步,我要你们好看。”
“是,是。”那些丫鬟快速的转身便跑。
“婶婶。”苏涟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徐雅芙。
徐锦瑟走上来,轻声道:“二妹应该是伤心过度,我们先抬她到床上休息一下,至于母亲的后事得要通知父亲他们才能办了,不过我想母亲的死因也要查清楚一下,要不然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苏夫人命人把徐雅芙送回了屋里,才叹了口气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徐锦瑟看了躺在席子上的苏氏,语气哀戚的说道:“苏夫人,人到底是谁杀的我们等仵作来了才知道,还有这事我得回禀了父亲让他决定这件事到底怎么善了,我也想相信人不是你杀的,可母亲昨夜是跟你和二妹住在一块的,既然你们昨夜没听到什么声音,那就说明母亲跟那个杀她的人很熟,熟到让她没有防备心,综合以上来说,苏夫人你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在真相还没有清楚之前不能排除了你是杀人凶手的嫌疑。”
苏夫人瞪眸,怒道:“徐锦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人就是我杀的吧?”
徐锦瑟敛眉低首,态度有些疏离的说道:“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昨夜我们大家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那就说明母亲昨夜并没有叫,没有叫就说明母亲昨夜遇到的人是她熟悉到没有戒备心的,这里也就你跟二妹是她最至亲的人,她对你们最没有防备之心,二妹不可能杀了她母亲吧,那就只有你的嫌疑最大了,苏夫人也别说我没大没小,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虽然母亲对我这个女儿不喜,可她到底对我有恩,我也不能忘恩负义到罔顾她的死亡,我已经着人快马加鞭的去告诉父亲他们了,一切等到父亲来了再做决定。”
苏夫人瞠大了眸,胸腔气的上下起伏,冷声道:“事情总有真相的时候。”
徐锦瑟睇了她一眼,道:“我也希望母亲不是你杀的。”
苏涟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开口道:“大表姐,婶婶,你们不要置气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让姑姑入土为安,如何安抚表姐吧,你们这样吵也吵不出一个结果来的,我相信这事绝对不是婶婶做的,一定有人在陷害她,我想这事一定要报官府,让衙役来查这一件事还婶婶一个公道,也让姑姑走的安心。”
“不成,这件事不能报官,若是报了官,我们苏府的名声就全都完了。”苏夫人厉声道。若是传出苏府的当家主母杀了她的姑子,只怕她的后半辈子就全都完了,而苏府的名声也跟着受损,她儿子的仕途也绝对会因为他有一个杀人的母亲而毁灭,所以她不能让这件事见官,即使她认下了这件事也绝对不能危及到她儿子的前途,如果真的要有一个人来顶罪的话就让她来好了,她绝对不能危及到她儿子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