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蕴,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怕来这种场合的呢。”陆夫人用虚弱的语气说。
“我想来陪陪夫人。小时候我就亲眼看过我娘的丧礼,所以不会害怕的。”苏善蕴微笑着说。
“那就好,你吃过午饭了吗?”陆夫人回握着她的手问。
那么白净细嫩的手,握在手心时都忍不住让人生出呵护之心来。
“早吃过了,夫人,现在都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苏善蕴忙说。
“哦,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那我要去看看老三了。”陆夫人一边说一边掀被起床。
实在的,她想对多陪他一会儿。
丫鬟们立即上前阻止:“夫人,要不得,您上午还晕了两次呢。”
“不碍事的,我现在不晕了,让我去吧,没几天陪他的机会了。”陆夫人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丫鬟们面露为难之色。 wωw.Tтka n.C 〇
要是呆会夫人又在灵堂晕过去的话她们就肯定得挨燕老爷骂的了。
苏善蕴却很温和地说:“好,那我扶着您去,您别哭了。”一边拿手绢帮她擦眼泪。
此时已是傍晚,前来的客人们都陆续走了,灵堂里除了一些近亲之外便没别的人了。陆夫人在苏善蕴和一名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灵堂。
坐在灵堂旁边的燕赟培、燕锦浩和燕锦暄便都朝她看了过来。
“你的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跑过来作甚?”燕赟培轻声地责备着。
“我就想来陪陪他。”陆夫人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在离灵柩不到一尺远的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苏善蕴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如此,苏善蕴的正对面坐着的便是燕锦暄了。
在这样的场合,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苏善蕴是不大敢抬眼看燕锦暄的,因此她始终微垂着头。
但即便是这样她依然能感觉得到有一注灼热的目光朝她射来。
她的脸微微地红着。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燕锦暄心里的悲伤也顿时被驱散了不少。又看到她那有些局促地放在膝盖上的春葱般的小手,他就特别想将它们紧紧地握在手中。
视线再往上,她那小山般汹涌的前胸即使在厚厚的棉袄下也依然能呈现出其诱人的形状来。
看着看着。燕锦暄的心跳忽然加快,同时又满心的欢喜。
他的小姑娘长势可真不赖!
他看向她的目光就又更灼热了几分。
不过由于有亲人在旁,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将视线转开了。
“治丧的事都安排好了吗?”陆夫人问燕赟培。
“嗯,今明两日吊丧。后日卜定葬地,大后日造墓和刻碑,大大后天下葬……”燕赟培越说到后面越说不下去了。
满堂的人都顿时红了眼眶。
“关于锦瑞……我是有愧于他的,我知道。”燕赟培感慨地说。
“老爷,别这么说罢。您的苦衷又有谁体谅呢?”陆夫人擦着眼泪说。
“你快回屋去吧。”燕赟培见她一直泪流不止,赶忙让丫鬟扶她回房去。
苏善蕴便也跟着陆夫人回了房。
将陆夫人安置上床后苏善蕴问:“陆夫人,您想吃点什么吗?我吩咐厨房的去做。”
陆夫人摇了摇头,现时的她根本没胃口吃任何东西
苏善蕴看这时候已不早,觉得多少得给她弄点吃的,便拉过一丫鬟轻声地嘱咐道:“熬两碗南瓜小米粥,煎几块鸡中翅,再拿一个苹果和两条香蕉来。”
那丫鬟便立即领命去办了。
苏善蕴又回到陆夫人的床边,细心地帮陆夫人盖好被子,然后说:“您歇一会吧。我让厨房的煮了点吃的,等你醒来时就正好可以吃了。”
陆夫人也觉得累了,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终于,她在一种伤心的状态中缓缓地睡去。
不一会儿,燕赟培、燕锦浩和燕锦暄都走了进来。
苏善蕴赶忙起身朝他们行礼。
“她终于肯睡了!”燕赟培松了一口气,朝苏善蕴感激地望了一眼。
苏善蕴朝他礼貌地微笑着。
他转身走了出去。
燕锦浩也跟着离开。
燕锦暄则在苏善蕴的旁边坐了下来。
“你饿了吗?”燕锦暄轻声地问她。
“还没有。”她忙答道。
“今日这边事情忙,所以晚饭可能要推后些。”他一边说一边让丫鬟去端些点心过来。
房间里唯一的丫鬟便也领命出去了。
燕锦暄立即伸手紧紧地抱了苏善蕴的纤腰一下。
这一下倒是把苏善蕴给吓坏了,因为房间门还开着呢。
所以她的脸一下子红得火烧似的。
好在他很快便放开了手,开始危襟正坐起来。
苏善蕴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又隐隐地失落。
她实在太喜欢与他的身体接触了。
而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只不过暂时还不是他们的时候。暂且忍耐吧。
他们将视线转向闭目休息着的陆夫人。
很快便惊讶地发现丧子之痛是如此严重地打击了这位妇人,她原先那张饱满而慈祥的脸现在已经被愁云盖满了。即使在睡梦中那表情也像苦瓜一般凝皱着。
燕锦暄暗暗地叹了一声,准备起身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陆夫人醒了过来。
陆夫人望了望燕锦暄,又望了望苏善蕴。然后问燕锦暄:“那个女人,我们需不需要告诉她一声。”
燕锦暄立即便知她指的是胥清清。
他沉思了一下后答道:“我看暂时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她尚在怀孕中,不宜过于伤心。”
女人,怀孕,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苏善蕴不禁在心里想。
可她很快便明白他们口中所指的女人跟三爷有关系。
这个发现多少让她惊讶。然而也让她伤心——显然,那个女人是不被燕家长辈所接受的。
那么,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三爷生前被罚跪祖堂的事了。
“好吧,那就先别告诉她吧,可是我希望你能帮忙着照看她,不要让她活得这般凄苦无依。”
“这是肯定的,我已经在那边安排了些。
“老二。”陆夫人望着燕锦暄叫了一声。
“娘。怎么啦?”
“这多么难以置信啊!”陆夫人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燕锦暄知道她指的是燕锦瑞的死,忙说:“既已成事实,娘看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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