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农女田园香
楚灵月听到这样的问话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瞥着他道:“莫非上官东家在我家布了眼线,日日监视着楚家?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问完这话之后她突然想到这些日子她和他之间的每一次交集和每一次合作,似乎有一种惊人的巧合但每件事又在情理中。
从她穿来的第一次发现渔网在青龙河中捕到鲶鱼开始,孙掌柜的第一次上门,她和他相识然后开始合作便一发不可收拾,从她开始给德顺楼提供鲶鱼再到现在的培训账房先生,还有她即将要落成开业的餐馆和医馆,他几乎无孔不入的插手了她所有的生意。
上官钰能将德顺楼在这普通的小镇上做到这样大,自有他的过人之处和非同常人的经营手段,而且此人神神秘秘,从来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万一他插手了她的生意起了异心…
想到这里她后背出了一身冷汗,万一上官钰暗中使点什么手段,再勾结其他的幕后势力撬墙角将她踢出去的话,那她等于白白的给别人做嫁衣了。
“难不成你居然是想插手我所有的生意,等我将生意都做火了,你要将我踢出去据为己有?”
楚灵月想了半天后越发觉得他这样做是有什么阴谋的,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所以不等上官钰开口说话瞬间声音提高八度带着浓浓的愠怒质问他。
“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是不是病了?”
上官钰听了楚灵月的话后猛然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话,他戴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但眼中却是满满的惊愕,他顾不得生气走上前来抬手摸了摸楚灵月的额头,方才的低气压早已不见,早被楚灵月匪夷所思的话惊走了。
“我没病,我们没这么熟,别动手动脚,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子,还有这么多丫环看着呢,大庭广众之下你想做什么?”
楚灵月一伸手拍掉了他的手,她此时听不进去上官钰说的任何话,她的脑子里已经被方才的想法惊的魔怔了,她私心里已经认定上官钰和她合作这么多生意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对于他的话和他的动作本能的排斥,说出口的话也瞬间咄咄逼人。
“你到底怎么了?我只是出于关心问你一声你是不是带着丫环打架了,怕你吃亏,你居然就生出了这么多古怪的想法,你那点生意值得我费心思夺取?”
上官钰见楚灵月如此也有些生气了,从他的话中可以听得出他正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哼,我带着丫环打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若是对我没什么目的为何我家的事你事事清楚?为何我的生意你桩桩都要插手?”
楚灵月将自己心中的疑惑明明白白的提了出来。
“整个清泉庄的百姓都知道楚家娘子军的名声了,我难道还不该知道么?我插手你的生意?我若是真的想将你的生意据为己有,还用得着煞费苦心去招揽来这些人给你三七的分成?用得着在你新店开业的时候先给你拿银子让你当做前期的开业资金?”
上官钰好心当了驴肝肺,被楚灵月这般误解,心中着实气闷,但还是条理清晰的将二人合作的缘由一语中的的和她说明白了。
楚灵月又想了想觉得他的话也好像没错,她的生意能做起来,尤其是刚起步捕到了鲶鱼的时候,若没有上官钰这个伯乐识货,她那鱼也只能贱卖了够勉强糊口的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上官钰经营成远近闻名的一道菜。
“那你又为何要帮我?别说你这么做是因为怜悯之心这样的鬼话,你那样的人又岂会在意我们这样平凡的百姓?”
“我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不必对别人述说,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上官钰绝对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上官钰狠狠的拧了一下眉头,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哼。”楚灵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又接着开口道:“即使你想对我不利,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有你的倚仗,我自然也有我的倚仗,你最好别动歪心思。”
楚灵月想到慕容熙和宁铮,心中又有了些底气,带着一丝警告开口。
“好,我绝对不会动歪心思,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上官钰突然举着左手,许下了誓言。
楚灵月对这誓言也有些吃惊,古人最重誓言,没想到上官钰居然会立誓,他都这么做了,楚灵月也没有再怀疑他的理由了,她渐渐的放下心来。
“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你为何总是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隔了一会儿,楚灵月又开口问他,她早就想问他了,但是心中一直对他有些敬畏,再加上她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和他有多熟,所以一直忍着没问,今日反正闹起来了,她禁不住问出口,她心中其实曾经yy过,难道他是个绝世丑男,见不了人?
“你想看我的真面目?若你要看也不是不可,你跟我去屏风后我可以摘下面具让你看清。”上官钰目光灼灼的看了楚灵月一眼,有些期待的说道。
“算了,你长的什么样儿我没兴趣,只要你不会坑我我就烧高香了。”踌躇了半晌,楚灵月突然没了心思,暗道自己也太敏感了。
自从记起前世的那段经历后,她越发的敏感多疑,心中没有安全感了,虽然每日她还是很努力的筹谋赚钱,替家里的每个人都安排好适合他们做的事,但还是心中担忧,害怕有一天这样的生活会被打破,家人会突然离她而去,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
上官钰见她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半晌之后又归于平静,脸上现出一股落寞和焦急,暗中叹了口气,眼中失望一闪而过。
“我从不坑人,无论是谁。”叹了口气之后,他无奈的说道,这丫头心里也不知将他想成了什么人,居然会觉得他会坑了她。
“好。”楚灵月答应了一声,最终她决定相信他,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当初她选择和他合作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些因素,双方合作本来就是有一定风险的,无论和谁,即使将来发生什么事,那也是有因才有的果,等到了那时再说,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孙掌柜已经讲完了,我们过去看看。”这时候上官钰突然出声,打断了楚灵月的沉思,她一抬头就听到隔壁已经一阵骚动,好像那些人正在争先恐后的问孙掌柜什么问题。
“隔壁屋子的声音我们听得这样清楚,那我们方才的说话声也传过去了?”楚灵月方才进来的时候只有孙掌柜一个人的声音,她一时没注意,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若是两间屋子的隔音效果这么差,那她和上官钰方才的争执岂不是也被隔壁的人听到了?
“没,这两间房子都是我特意改造过的,我们能听清楚他们的动静,他们却听不到我们的。”
上官钰似乎是早就猜到楚灵月会有这样的怀疑,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哦,原来如此。”
楚灵月说完话,又羡慕的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夜明珠,才留恋的跟着上官钰去了隔壁的屋子。
“大家稍安勿躁,这才是第一讲课程,这种记账方法又是一种全新的记账方式,第一次听自然会有些吃力,但是等大家都学会后,我相信你们会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能学到这样的记账方法,以我为例,自我学习了这样的方法后,我将德顺楼几年的旧账在一个月之内便重新做的清清楚楚的了。”
楚灵月和上官钰已经站在了屏风后,听到孙掌柜正和其他学员介绍着自己学习借贷记账法的心得,刚才骚动的人群才又渐渐的安静下来。
“但愿如此。”
“希望是这样吧…”
“居然有如此神效?”
下面的人交头接耳,纷纷低头议论纷纷,楚灵月透过屏风向前看了看,见大多数人都是期待的神色。
“好了,我们姑娘已经在屏风后了,这记账方式是她所创,你们有什么问题和疑惑现在可以开始提问了,让她亲自给你们解答疑惑。”
楚灵月清了清嗓子,站在屏风后面等着那些人提出问题,几个丫环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上官钰几次开口让她们到外面等着,几个丫环看了看楚灵月见她没有动作便直接无视了他的话,她们谨记着楚爷爷的吩咐,一步也不能离开楚灵月左右,所以只要楚灵月没下令让她们出去,别人谁都使唤不动她们。
那些账房先生听到屏风后面的人是个女声,而且听起来年纪也不大,在暗暗惊异的同时也有些不相信,这样省事快捷的记账方法会是她所创?所以提问题的时候有些人便提了十分刁钻的问题,还有的问的和孙掌柜讲习的方法没有半毛钱关系,而是一些经济范畴的问题了。
一些人?大概是心中不服想为难为难楚灵月,所以围绕着账目方面例如做假账之类的问题也被提了出来,楚灵月不论提的问题是否和讲习的内容有关,都一一详细的向他们解答了。
一番角逐下来,到了最后房间中只剩下楚灵月清脆的声音回想在屏风后,前面的人都已经被她在账务方面的造诣和一些生涩难懂的营销方法惊得目瞪口呆。
“下面,还有谁有不通的地方要提问么?”楚灵月站在屏风后也能感觉到前面气氛的变化,这些人由一开始的怀疑到震惊又到现在的鸦雀无声。
这样的情形早在她答应上官钰合作培训的时候就对这件事将要发生的种种情形有过猜测,也想过很多的应对方法,她也知道借贷记账法一出必然会给账目管理这一行业带来很大的冲击,也会成为一个新兴事物而被人们逐渐的认可并应用到实践中去。
前世因为自己是个孤儿,除了自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不像其他孩子可以拼爹、拼财拼家世,所以在自己整个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她除了跟着院长学习医术外,对于其它自己有机会接触到的东西都是用尽全部心力去学习,不论自己喜不喜欢,这才有了如今看似什么都会一点其实除了医术什么都不精通的她。
也是因为她穿越到了这里,这里的人和她的文化底蕴相差了几千年,所以才会占据了一点优势。
“姑娘之才,我等都心服口服,没什么要问了,不过,据孙掌柜所言,姑娘的师傅是个隐士高人,姑娘所学均来自于您的师傅,不知道姑娘的师傅是何方人士?”
这一期培训的共有十几人,几乎每个人都提出了一个问题,楚灵月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都是张口即来,到现在已经没有问题可问了,最后有个面目俊秀很年轻的账房先生问了一个关于她的私人问题。
“和账目无关的问题不作回答,这个问题可以略过了,你们花了那么多银子来学习这记账方法,我自然要将自己知道的倾囊相授,如果再没有问题的话,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楚灵月很不客气的咔嚓了他这最后一个问题,对于这个无聊的问题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谎言编得太久了,连她自己都慢慢的相信她是有个全能的师傅了。
“各位先生都回去吧,下一次的培训要在三日后,这几日回去大家就将今天我给你们培训的内容结合账本好好实践一下,巩固今日所学。”
最后孙掌柜做了总结性的陈词,那被拒绝的年轻账房先生望了一眼屏风后朦朦胧胧一道娇小的身影怨念的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待那些人都走了后,楚灵月才和上官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孙掌柜,您的水平现在已经和我不差上下了,若论实践的话,您远在我之上了,我就是纸上谈兵,懂得的理论比您多点,以后我不来你也可以答疑解惑了。”
楚灵月微笑着夸赞了两句孙掌柜,他的水平现在的确已经超过了她,她松了口气,看来以后的培训即使她不来他也能独自应对了。
“不行,你不来孙掌柜没底气,若那些人再像今日般提出与培训内容无关的问题他怎么能应对?”
楚灵月话刚一出口,上官钰便摇头不赞同的说道。
“是啊,楚姑娘,您还是来吧,我怕到时候有什么突然事件应对不了的情况。”孙掌柜也不同意楚灵月不来让他自己给人培训。
“我只是打个比方,还没说不来…”楚灵月对上官钰翻了个白眼,无语的说道。
“每次都要来,这一批总共是十六人,每人二百两银子,总共三千二百两…”上官钰边算边说着,楚灵月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
“这么说我就可以拿两千二百四十两银子了?”这真是太暴利了,楚灵月心中盘算道。
“对,所以说以后要每次都来,不能掉以轻心,这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现在便去和孙掌柜拿银子吧,然后再回去。”
上官钰答应了一声,并让她当即就拿钱。
“好,太好了,恩,以后我还是每次都来的好。”楚灵月心中欢喜,答应了一声,先前想要让孙掌柜一人培训学员,自己不再来的想法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楚灵月和几个丫环拿着银子回了楚家,楚家的人都没睡,都聚在屋里沉默着等她,等她平安回来了,才松了口气。
“月儿,你终于回来了,娘还担心你,这大晚上的。”李秀英见几人进了屋,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小米粥端了上来让她吃,楚灵月接过碗吸溜吸溜的喝了几口抹了抹嘴,将碗放在桌子上。
“娘,爷爷,奶奶,你们看,这是分成的银子,明日我们便分工合作,开始采购新房落成和医馆餐馆同时开业将要用的东西吧。”
楚灵月将两千二百四十两的银票交给楚奶奶让她收着,明日里谁要用钱就和她要,并吩咐楚家三婶以后就和楚奶奶一起管账,其实也就是管家,将家里的每一笔开销进账和日常使用都记在账上,以便以后查阅。
“也好,月儿,等餐馆和医馆开业了确实该记账的。”楚奶奶答应了一声说道。
“不,奶奶,餐馆和医馆的账目我要另请账房先生,你和三婶以后就负责管家吧,我们这一大家子人的吃穿用度和开销以后也会越来越多的,需要个人管理,恩,就像大户人家似的,你们要慢慢的开始掌家,这方面三婶比较精通,就由她来掌家吧。”
楚灵月见楚奶奶误会了她的意思,忙向她解释道,餐馆和医馆的账务她们哪能管理得了,她前世在电视中看到那些大户人家内院中不是都有掌家的人么,就像红楼梦中的王熙凤,就是掌管着府中各房和丫环的吃穿用度,她想了半天家里还是三婶比较适合,以后家里的人也会越来越多,所以也要有人来当家。
“我?我不行吧?月儿,我怀着身孕,再说要掌家也该先紧着大嫂二嫂,大嫂已经不再了,所以应该由二嫂来掌家。”
孙玉娘听到楚灵月指明让自己掌家,想到自家那不靠谱的爹娘,若是由她掌家了,那两人还不知道要如何算计她呢,所以赶紧推拒着。
“是啊,月儿,就算要指派人掌家也该是你奶奶和你娘来。”楚志高也不赞同孙玉娘掌家,他心中也是想到了孙玉娘的爹娘。
“三叔,三婶,就让三婶掌家吧,我娘性子温软,实不适合掌家,三婶外柔内刚,心中有自己的主意,我相信她会掌好家的。”
楚灵月知道他们心中的担忧,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还是一力支持她。
“好,就让你三婶掌家吧,就从新房落成那日开始好了。”最后楚奶奶一锤定音,决定让孙玉娘掌家。
“是,多谢娘。”见楚奶奶等人已经定下来了,孙玉娘也不再推辞,躬身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楚家人便早早的起来准备明日新房落成和餐馆医馆开张的事。
首先便是要做三个大大的匾额,这事楚家是比较重视的,楚家大伯早就去镇上定做好了,就剩下题字了。
楚灵月本想让慕容熙帮她题字,没想到他那日不知为何赌气走了,思来想去她又派人去了德顺楼,她问过孙掌柜德顺楼的匾额是从哪里题的,孙掌柜说那是他们东家亲自所题,所以她便想到了让上官钰帮她题字,虽然她不懂毛笔字,但德顺楼那三个字刚劲有力,下笔有神,在她看来也可谓神来之笔了。
所以她派慧香和菱香去德顺楼请上官钰,楚灵月昨日怀疑质问他之后颇觉不好意思,若他真是想侵吞自己的生意,大可不必招揽学员培训这件事还给她这么高的分成,所以她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派人去请他的,原本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就算不答应,她也只是派了个丫环去请的,也没什么丢脸的。
没想到他居然跟着慧香和菱香来了,还跟着个伙计拿着文房四宝。
“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上官钰来了之后淡淡的和她说了一声。
“那就多谢上官东家了,昨日是我太激动了,还希望你不要介意。”楚灵月越发觉得自己错怪饿了他,所以又开口向他赔了个不是。
“恩,想要题什么内容?”上官钰看了一眼立在门口三个绑着红绸的大气精致的匾额,就差题字了。
“住房的匾额就题‘家和万事兴’好了。”楚灵月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
“家和万事兴?一般的宅邸题字不应该都是题某某宅的么?或者是一些暗合风水方面的字,从没听说过提这样内容的宅邸。”
上官钰看了楚灵月一眼,想着她说的那几个字一阵出神。
“恩,就提这几个字,只有家里和和睦睦,才能万事兴旺发达,我这是暗合了天机,比风水可牛叉多了。”楚灵月一扭头翻了个白眼道。
“呵呵,好吧,还有两块匾额呢。”上官钰嘴角一抽笑了一声问道。
楚家人听说德顺楼的东家亲自来给他们家题字,纷纷出来观看,见他居然戴着面具之后,都心中一阵失望,德顺楼在清泉庄也算十分有名气的酒楼了,关于那里的东家历来都有传言,说他是神童转世,做生意即使是面临倒闭的店铺也一经他手立即起死回生。
当年德顺楼就是在他的手中火了起来,德顺楼的东家一开始并不是他,原先的德顺楼遭到同行的排挤打压几乎倒闭,后来被现在的东家买下,只用了两年的时间生意就翻了一番,重新回到世人的面前,三年后便小有名气,五年后便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令同行的酒楼难以望其项背,再也不敢与之抗衡。
同行的酒楼幕后主使人都打听过他的身份来历,但却无人知晓,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因为即使有人有缘见他一面,他也是戴着面具的,楚家人本来还以为有缘得见一面德顺楼的东家,哪知也是只见其人不见其面。
“餐馆的匾额就叫‘乡村美食城’,医馆就叫‘大燕第一人民医院’好了。”
楚灵月将早就想好的两个很拉风的名字说了出来,果然见上官钰瞪着眼睛一副真的要叫这样的名字么,叫这样的名字真的好么的震惊模样。
“我这里不仅吃的和治病方法独特,就连名字也是别具一格的,这可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就是为了图个新奇吸引人。”
楚灵月见他提着笔不动,伸手指了指匾额让他快题,一边又和他解释着。
“……”
“好吧,乡村美食城倒是不难理解,不过,人民医院是什么意思?”半晌,上官钰才叹了口气,按照她说的名字提了上去。
“人民是百姓的别称,听起来是不是高大上?而且,我这医馆开了之后,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看病都要挂号排队,按照顺序来,不能走后门,每个月还会专针对那些没钱看病的百姓做一次义诊,就是看病不花钱,这样做是为了提高知名度。”
楚灵月生怕上官钰不赞同她义诊的事,所以忙向他解释着,因为他现在一入股,便有权对她的经营提出一定的意见和建议了,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他可以这样做的。
“哦,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一层,通过百姓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这一点做得好。”
上官钰显然和她的认识不在同一个层面上,他将她为百姓做的一些福利阴谋化了。
“咳咳,我们的认识层次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线上。”
楚灵月飞了他一眼,对他的话表示无语,其实她不知道上官钰方才还想问她走后门是什么意思,但不想被她觉得他什么都不懂,才住口没问,只是联系她话中的意思猜测了一番。
匾额题好之后,上官钰便告辞要走,说她明日正式开业的时候再来,楚灵月答应着,说是明日还要他剪彩了,他也算是餐馆和医馆的股东了。
上官钰点头答应,说要回去准备礼物,楚灵月忙将他送走了,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给她好好准备大礼。
接下来就是餐馆的桌椅板凳,里面的布置了,昨日所有房子的施工就已经全部完毕了,今日秦钟和赵文正组织工匠们全力打扫房间,清理建筑垃圾,因为要提前布置餐馆和医馆,所以楚灵月便让他们先打扫餐馆和医馆。
楚家所有的人除了李秀英和楚灵芝之外包括丫环也都投入到清理房屋的浩大工程中去,村民们得知楚家新房落成,都放下了手头的农活儿借机来帮忙。
对于主动来帮忙的人,楚灵月都没有拒绝,想着以后自己要在村里开办厂子的话,估计还得从本地招收一些工人,所以对于她们的主动示好她采取了接纳的态度,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况且以前有些村民们可着劲儿的欺负了她们家,以后就让她们可着劲儿的巴结他们家,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那日被宁铮罚跪并背诵女戒四书五经的三个女子并没有出现在她家,她们三家的父母也没有来,和他们家交好的郑铁生和杨文波两家却全家人都来了,还有村里的寡?妇刘花花、刘香茄母女也来了,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有一个或两个人来帮忙,都是做惯了的些伙计,所以人多干起来便快了。
村民们对楚家的房子叹为观止,以前都是从外面远远的瞅一眼,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盖得房子大气磅礴,还没有人到里面里看过,如今新房落成,她们前来帮忙先把所有的房子都参观了一遍,对于里面的各种设计和做工摆设简直羡慕的嗓子冒了烟。
所以干起活来也一丝不苟,因为几家和楚家大伯三叔或者是和爷爷奶奶交好的人家断断续续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些事,就是楚家日后还会办厂子,到时候会向村里招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们替楚家干活更加卖力了,再也没有人敢小瞧楚家了,都巴结着,期待他们到时候能让自己来做工,他们也希望有朝一日能盖上向楚家这样的房子啊。
连去青龙河对面做工的人回来看了楚家的房子都说比他们干活的大户人家的房子都盖得漂亮,一时间,出家的房子成了一道活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观。
“花花,你女儿不是在地主人家做丫环么?怎么今儿也回来了?”李秀英和刘花花在餐馆擦洗桌子,见刘花花的女儿刘香茄也和她们一起,她诧异的问了出来。
“嗨,自从她爹去了之后,我们母女不是相依为命么?她自己说是要去大户人家当丫环,可以挣点月钱供我们母女生活,我也没办法便让她去了。
可是前些日子她突然回来了,问她她说已经和那家人辞了工,不再去了,我问她为何要辞工,她怎么都不说,说实话她在那给人家当丫环一个月一两银子,已经做到了大丫环,可现在居然说辞便辞了,也不知道究竟为何。
几天前家里突然来了个媒婆,说是曾家的少爷想抬了她做妾室,她说什么都不肯还辞工回家了,我这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实话,她爹去的早,我就希望她能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就心满意足了,所以我便答应了下来。
哪知那丫头知道媒婆来提亲之后居然绾了根绳子在房梁上上了吊,幸亏我听到屋里的动静过去看她,否则…
她婶子,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你也是孩子爹那么早就走了,但是你看看你,女儿那么能干,儿子孝顺懂事,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帮衬着,咋俩虽然同为寡?妇,可是命运却差了这么多,想起来,真是心酸哪。”
刘花花一边干活一边将自家的事说给李秀英听,李秀英倒是没想到刘香茄还是个有骨气的,居然不肯给大户人家做妾。
“她婶子,香茄的做法是对的,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啊,你应该支持她才对。”
李秀英闻言规劝刘花花,她们家没有发达的时候楚家大伯是想要将刘香茄说给楚子邱的,但是刘花花那时嫌弃楚家穷不肯答应,而且扬言谁要想娶她们家女儿,必须要拿出她要下的彩礼,她狮子大开口居然要八抬的彩礼楚家哪里能准备得出?
所以这事便只能泡汤了,没想到地主人家的少爷也看上了刘香茄,可惜只是做妾,李秀英心中估计这下刘花花更加不会同意将刘香茄嫁给普通人家了,但还是劝了她两句不要给人做妾。
“嗨,虽然只是个妾室,但那曾少爷还没娶正妻,她一过门就是当家的姨奶奶,还有丫环伺候着,日子别提有多舒服了,那不比其他人家的妾室可好太多了?”
刘花花显然不同意李秀英的话,她是一门心思的想经自己女儿嫁入豪门啊。
李秀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暗道这些事毕竟不是她一个外人该管的,也不再说话,刘香茄听她们二人说话也不插嘴,只是不时的向刘花花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有了村民们的帮忙,还没到天黑所有房子便都收拾好了,楚灵月带人将三块匾额挂上去,又让家里的几个女人和倚翠带领几个丫环连夜缝制被褥床垫,准备将新房的炕上铺的厚厚的,暖暖和和的,新房的炕下面都盘了地龙,到了冬天只要添两三炉子的柴碳,整个房屋就都暖和了,楚家人尤其喜爱这个,听了楚灵月的话后都按照她的吩咐缝被褥去了。
楚灵月和慧香去了餐馆,餐馆的桌椅板凳和食材都是上官钰送来的,不仅如此,他还从德顺楼抽调来一个厨子和两个伙计准备明日开业的时候帮忙,楚灵月暗中夸赞他想得周到。
从餐馆回来的时候,太阳西下,已经剩最后一缕金光,楚灵月看到自家大门外一抹青影一闪而过,依稀是楚子邱,他左右张望了一番,便沿着村里的小路往后山的田地里去了。
楚灵月心中纳闷,楚子邱老成持重,平日里只知干活,从不曾多话,遇事也不见有什么主见,都是听从他人的吩咐,今儿这是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要去哪里?
她心中动了动,随后向慧香招了招手,二人跟了上去。
只见楚子邱边走边四处张望,待看到身后没人后,紧走了几步,穿过一畦玉米地,然后走到两颗腰杆粗的大树后便不见了身影。
楚灵月和慧香蹑手蹑脚的跟着他,走到离大树最近的玉米地里,她找了个斜对着楚子邱的地方蹲了下去,看他来这里究竟做什么。
只见他左顾右盼的看了半晌,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捏着嗓子“咕咕咕”叫了几声,看样子是在等人,但是等了半晌也没见来什么人。
楚灵月心中更加好奇了,楚子邱和楚子青不同,他循规蹈矩,沉稳老实,嘴上什么都不说,心中却有自己的主意,不像楚子青跳脱好动,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求知欲特别强,像楚子邱这样的人居然会背着家人偷偷摸摸的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要作什么,平日里也从来没见他和谁有什么交往啊。
就在楚灵月胡乱猜测的时候,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一闪从她眼前穿了过去,到了大树后面隐身在了另一侧,刚好在背着楚灵月的方向,她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身形样貌。
“你终于来了?”只听楚子邱带着些颤音问出口,心中显然也是既紧张又害怕。
“是,家里有事耽搁了一会儿,所以便来的晚了。”一个还算平静的女声响了起来。
楚灵月的心也跟着他提到了嗓子眼,这什么情况啊,感觉自己像在捉奸似的,原来楚子邱是来这里和村里的女子私会,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大跌眼镜啊,怪不得人们都说越是表面忠厚老实的人内心越狂野,楚子邱就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突然的回来了?”楚子邱带着一丝紧张问出口,他不住的搓着手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瞧见了。
“曾家少爷要纳我为妾室,我不肯答应,所以便辞了工回来了。”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回到。
“什么?曾家少爷?”楚子邱一惊跟着她说了一句。
“是。”那女子悠悠的应了一声。
“哼,那好啊,你可以当姨奶奶了。”楚子邱突然语调一变,阴阳怪气的冷笑了一声。
“子邱,你…你居然这样说我?”那女子闻言似是十分震惊,她语气悲凉的说了一句。
“不这样说,还能怎么说?我们家的情形你也知道,这回可称了你娘的心了,你娘一定会让你嫁过去的,我们之间也只能这样了。”
过了一会儿,楚子邱又开了口。
“我绝对不会答应的,我都因为此事辞了工,而且媒婆上门那天我还上了吊,我娘逼我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想着你才有勇气和她对抗着,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如此说来,我还不如去死,死了也不会这般难过了。”
那女子说着突然负气一扭身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