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看。其实你们的那点小把戏我已经看明白了，我知道外面的那个呢，其实不是你娘对吧？”她说话的时候还一直用余光打量着面前的姑娘，倘若真是假的，且这般不心疼这个姑娘。怕是从劳逸市场买回来的奴隶。
她迟疑了几秒，随之缓慢开口，眼神却也始终离不开手里的通径。
“小，小姐，您说的这是真的吗，我，我真不是，不是故意要谋害回春堂的。只，只是我，我母亲重病在，在床。”小姑娘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结巴，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天生的。
慕云裳给她倒了一杯大麦茶，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没关系，只要你肯在众人面前给这件事解释清楚。无碍的。”
这姑娘怕是也没想到慕云裳竟是这般豪爽的人，愣在原地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慕云裳大概也算是了解的差不多了，这姑娘叫芳儿，请他们来演戏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人家给了一两碎银。还说送回春堂的美容养颜膏一瓶，她也就是这么稀里糊涂跟着一块来了。
了解到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慕云裳拉开帘子叫这姑娘回避片刻。
虽说她有能力去医治好，但是也不想让寻常人看到那医治方法，她取一碗白开水后加入那些粉末，带沉淀后这些水慢慢恢复了原色了。
过来一会，她端着小瓷碗装了满满一碗的药水走了出来。
这水当真是乍一看与那白水并无异样，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也就看不出啥，芳儿看着慕云裳用着净水给自己脸上涂抹的时候，说实话她也确实是有些忧虑的。毕竟.......她也确实是不大相信就这么简单能将自己的脸伤治好的。
眨巴眨巴眼睛的功夫，芳儿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人真的是自己，脸上的伤口全都已愈合。更甚至是连一道口子都没留下，脖颈处手腕上的伤口全部都愈合了，她激动的一把握着慕云裳的手欢呼：“韩小姐我真的，我脸上的伤真的全部都好了吗？”
她欣喜若狂，可狂欢之后，慕云裳斟酌了许久，起初不愿开口是实在不想让这小姑娘左右逢源太过为难。但而今能派上用场的人证，也唯独只有芳儿一个人了。
在跟慕云裳二人协商之后，芳儿只身一人走了出去。
汪东来看着完好无损的芳儿走出去时，他也是傻了眼了，虽说这姑娘的模样是生的一般，但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这么快恢复且不留下半点痕迹，这怕神力也不过如此了吧？
“云裳，她，她的脸，真的就这么好了？”
“恩，不然呢？不然我还要给她开个十天八天的药？或者人参鹿茸？赶紧去干活去吧。”慕云裳疲惫的耸了耸肩，怠倦的走出诊室。
门外聚集的人群比起开门营业时可谓是多了几倍，所有人都是见证者，亲眼所见芳儿是已经被毁了容颜。而今却又毫发无损的站在大家的面前，再加上方才慕云裳也不是没有试过拿一瓶美容养颜膏确实是有问题。
妇人见状作架势看是要跑，慕云裳给汪东来一个眼色，三步并五步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这妇人跟那位被她称之为是丈夫的男人。
“我告诉你啊，老娘叫做柳菊花！今个你若是惹了我的话，你可想好了，明个老娘派十里八乡的给你这破烂诊所给砸了，死丫头，走跟老娘回去！”柳菊花说着就要拽着芳儿的胳膊出去。
本的这柳菊花的力气也是不小，这芳儿生的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自然是禁不住柳菊花的强拉硬扯。但看得出芳儿确实不想跟着他们一同回去。
看着柳菊花那狠辣的眼神就能知道，这回去多半是幌子，知道事情办砸了。芳儿很有可能就会是卖去青楼或者是柳烟街那被当做慰安妇。
“柳菊花是吧？我想这位姑娘跟您应该也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吧，那么你这么做的话，是不是就是在变相告诉我们大家，你是人贩子？”
人贩子？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大家都知道来凑热闹也就是看回春堂的美容养颜膏出毛病的，可怎么到了后面索性干脆就成了这柳菊花是假娘？
慕云裳说的振振有词，最为关键的是她敢赌一把，芳儿一定会跟她站在一边的。
柳菊花有些急了冲到慕云裳的面前便是要扬手一巴掌：“胡说八道！像你这样的山野村妇竟是也能来的了我们威都，唉。老娘若不是心善，今个定然两个大嘴巴子抽的你满地找牙！”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事实上她被汪东来跟血罗一个人拽着一条胳膊完全动弹不得。
“可以，你说这是你的女儿，那么请问她今年多大，名字叫什么？”
在慕云裳认为这是一个及其简单的问题，但这柳菊花行事儿大大咧咧的，多半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支支吾吾好半天，柳菊花瞅了瞅一旁站着的矮个子男人，二人有些为难，似乎是都想不出该如何应答的好，慕云裳也不想为难了他们，但总归是要给大姐一个说法吧。
“今年八岁！”
“今年十一岁！”
二人的回应不一，傻子也能看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更是柳菊花说什么也没人相信了。
跟甚者要拿着手里的工具冲上来杀了柳菊花，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多半是家里贫困闺女被卖。在这种男权社会，人贩子无疑是引起人们鄙骂共鸣的最高点。
“要我说这种婆娘就应该给浸猪笼！还不赶紧的瞅瞅是谁家的闺女，赶紧给人送回去啊！”
.......
尽管慕云裳已经在处理这件事，但身后还是有不少议论及骂声，不少人都说要给这柳菊花送去官府集体声讨浸猪笼。
也就在这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柳菊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这，这也不是我们的主意啊，这姑娘还是仁心医馆那位楚大夫买回来的，我们也不是想要故意给回春堂抹黑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慕大夫，真的这真的不是我们故意这么做的。”
柳菊花立马转变了个嘴脸，对着慕云裳一副笑脸相迎，慕云裳根本也就不屑于看她在这儿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