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他就是南宫家的四小姐?这月泽是四小姐假扮的?”青玄看着那抹身影,再次陷入了疑惑,南宫绯月为什么要扮成男装来风倾山庄?如果单纯只是为了逃婚,那呆在山庄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先不要声张,静观其变。”轩辕倾摇摇头,也许真的是太寂寞了,以前总有一种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感觉,现在突然发现有一个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真的很微妙呢。
南宫绯月,我现在才发现,我和你,才是这个世上最配的人。如果你愿意和我携手,一定会早就这个世界的传奇。
你,愿意吗?
“郡王爷,属下一定会帮你达成自己的心愿。”青玄面色恭敬,眼底隐藏着深深地敬意,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像郡王爷那么神奇的男子。自己第一次见王爷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可是那眼里的神色却比大人还要深沉。
即便被天盛帝压迫,郡王爷他仍旧忍辱负重,被人故意传染瘟疫,他居然可以自己制造一种霉菌让自己痊愈,这些事情让他对王爷更加佩服。
“青玄,你不知道,我只有登上顶峰的位置,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轩辕倾眼睛微眯,手在半空中做出手握江山的姿态。
……
南宫绯月冷笑一声,开始不紧不慢地在自己身上找着什么东西,众人眼底都是疑惑,不赶紧为自己辩白,却在找什么不要紧的东西,这月泽还真是奇怪。
更让众人感到奇怪的是,找了半天,他只找出了一个类似香囊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众人看着她的奇怪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东西?”颜碧已经忍不住开口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这女人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多。墨画眼里露出讽刺的笑容,这少年不会是吓疯了吧?
南宫绯月并没有理睬他,而是随手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东西,一股白烟袅袅升起,呛得周围的人都在咳嗽,唯独南宫绯月面不改色。
“好臭,你这是在烧什么东西?”墨画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公主,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南宫绯月唇边划出一道诡异的笑意。墨画娇生惯养,不像自己自小精通医术,当然不认识这东西,说起来,这还真是好东西呢,要不是自己碰巧带了,今天处理这麻烦事还不知道费多少精神。
“这是无忧草吧?”一直在旁边默默盯着她的君墨尘突然开口,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他突然有点明白南宫绯月想做什么了。
“墨尘主事好眼力。”南宫绯月没想到君墨尘居然认得这无忧草,向他投去赞赏的眼神,受到南宫绯月的赞扬,君墨尘突然有种骄傲的感觉,随即一愣,自己中邪了吧?
“你点忘忧草做什么?疯了吧?”墨画在一边继续讽刺道,不可否认,她心里很惊慌,她害怕失去突然来了个大转弯,自己和皇兄的事情败露。
“我说公主殿下,我们家月泽想做什么,又岂是你可以妄下评论的?”南宫绯月还没反应过来,芳姑就像母鸡护小鸡一样,飞快地挡在了南宫绯月的面前,挺直胸面对墨画横眉冷对,要不是稍微顾忌着墨画的公主身份,南宫绯月估计芳姑非得戳着墨画的鼻子狠狠地骂。
墨画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又气又羞,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脑子里窜起,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眉间都是凌厉之气。
“你居然敢跟本宫作对?你知道本宫是谁吗?居然敢替这小子出头,你们家?敢情你们都是一伙的啊,难怪,蛇鼠一窝……”
没想到芳姑气势更强,一把将南宫绯月护在身后,“芳姑……”南宫绯月一开口,芳姑却从中听出了委屈的语音,眉头的冰凝之色更加重,冷言冷语道:“哟,敢情你还是个公主啊,不好意思,我还真没看出来,一点皇室的教养都没有,和你作对怎么了?你真以为自己有多高贵吗?”
“咳咳,芳姑,把口水擦擦。”南宫绯月实在看不惯芳姑乱喷口水的样子,好歹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怎么居然有这个不雅的习惯,这回真的是在浪费口水了。芳姑这些年一直对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看到她为自己出头的样子,心里感觉很温暖。
芳姑还在对着墨画叫骂,所有的口水都喷了出去,墨画颤抖着双手将脸上的口水擦去,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身上乱喷口水。
“该死,你这妇人居然敢……”墨画突然瞪大了眼睛,这声音好像很熟悉,她在哪里听过,脑子里一片混乱,墨画狠命地甩着脑子,对了,春情阁!
这个人,好像就是那个俘虏自己的人。
“你,你是……”墨画指着芳姑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想起来,自己在迷迷糊糊中听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那她一定认识那个把自己送去春情阁的人。
“没错,我就是。”芳姑挑了挑眉,自然知道墨画想说什么,她既然敢在墨画面前出现,还真就不怕被墨画发现发现,就是再来一次,她还是敢做一次,谁不知道,就算是皇后进了春情阁,也别想清清白白地出去,她一个公主又算什么?
“来人,把这个老女人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墨画眼底突然浮现一丝猩红,就像情绪失控一样,身体颤抖着,就是因为春情阁,因为芳姑这个老女人,自己才会变成现在的残花败柳。
君墨尘皱眉冷冷道:“公主,这里是风倾山庄,不是皇宫。”言下之意就是要墨画识趣点,别再风倾山庄闹事。也不知道墨画到底是被气晕了还是没听懂,根本不理睬君墨尘和风雅两个人。
“君主事,本宫乃是一国公主,难道连个贱女人都收拾不了?”
芳姑毫不客气地笑了:“我说墨画公主,你还真以为现在是在皇宫呢?请你睁大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这里是风倾山庄,你不过一个小国公主居然在别人的地盘里撒野,不觉得羞愧吗?”
和南宫绯月呆了这么久,芳姑也学会了不少这些新鲜的词,还有那只鹦鹉,整天一开口不是脏话就是艳曲,被荼毒了不少。
要说起来,天盛国在四国之中只能算是一个比较小的国家,其他三国以南陌国和东临国更为强盛,兵强马壮,国富强兵,尤其是东临国最近新晋了一个大国师,听说此人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东临国却因为此人,国势开始突飞猛进。
“你……”墨画还想要说什么,头部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捂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蹲下了身体。
“好痛啊……”
“公主,你怎么了?”风雅扶着墨画半是担忧地问道,她自然不是真心地关心她,但到底还是有一个公主身份挂在这,不想就此与南陌国结怨,她可是听说,南陌国的皇上和皇后一直很疼宠这个女儿,甚至一度超过容夜陌这个皇子的地位。
“我的头好疼……”墨画苍白的小脸上全都是冷汗,馨绣公主见势不妙,突然朝着南宫绯月怒声道:“月泽,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是不是怕她查出对你不利的事情,就对她下了毒?你刚刚点燃的是不是什么毒药?”
“馨绣公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没有妹妹,你这一声妹妹,还真是叫错了人。”容夜陌毫不留情地揭露,让馨绣的脸色蓦然一白,这相当于是在众人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给,谁不知道,自己是皇兄赐给他做随行女官,将来怎么样也是个做平妻的人,可他现在居然就明的告诉众人,墨画不是她的妹妹,明摆着告诉众人,她就算跟着去了南陌国,也不会给她名分。
这怎么可以!
南宫绯月没心思关注馨绣,只是一味看着一脸痛苦的墨画公主,突然笑得很无辜:“不好意思,我刚刚点燃的,就是忘忧草,而这忘忧草,相信君主事也很清楚,只要触碰了硫磺这种东西,再被忘忧草的烟熏一熏,就会头疼欲裂,然后穿肠烂肚而亡!”
这时候,风雅和君墨尘都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身上沾了硫磺,真的是没有任何证据强得过这个,原先他们还以为是月泽盗了舍利子,现在看来,这偷窃之人另有其人。
“什么?”墨画公主惊得目瞪口呆,肚子果然也开始传来剧痛,她捂住自己的肚子,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什么时候身上沾了硫磺?难道,是馨绣陷害了自己?
想到这,墨画突然愤怒地看向馨绣公主:“贱人,是不是你陷害地我?”这一路上,只有馨绣这个贱人可以靠近自己,一定是她嫉妒三哥对自己的宠爱,所以才想除掉她。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馨绣公主身上,馨绣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心里痛恨墨画将罪责推在自己身上,可是为了讨好容夜陌,她现在一定不可以得罪墨画!想到这,她脸上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
“墨画妹妹,你听我说......”
南宫绯月没等馨绣公主将这场苦情戏演完,她就打断了:“墨画公主,这回可是你有麻烦,你身上为何沾了硫磺,难道自己会不知道么?”
南宫绯月的语气引得在场的人都一头雾水,先前不是说舍利子被盗的事情吗?怎么又扯上了硫磺的事情,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的?
要说这馨绣公主的戏,那演起来,可真是经妙绝伦,如火纯青,不仅南宫烟凝和墨画公主,就连一向以百变示人的自己都甘拜下风,不过自己今天还真没有看这种苦情烂大街的戏。
“你什么意思?”墨画公主明显没有感觉过来,直觉告诉她,绝非善事。
君墨尘突然冷冷道:“公主可能不知道,先前我们在舍利子上面抹了一层硫磺。”君墨尘没有再说话,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只有偷了舍利子的人,手上才会沾到硫磺。墨画公主,才是真正偷了舍利子的人。
南宫绯月适时插了一句:“我刚刚看到舍利子的时候,特意观察到舍利子珠面上有一层硫磺,这才想到用忘忧草催化这硫磺。”
“啊......”墨画公主突然尖叫一声,惊恐地指着她,眼底全是愤怒,“你这贱人,明明知道我手上沾了硫磺,还故意点燃了忘忧草,你是不是故意害我?你说!”
头疼欲裂,穿肠烂肚而死!墨画心里很害怕,要是自己死了该怎么办?不行,自己一定不可以死!
南宫绯月眼底闪现一丝讽刺:“我说墨画公主,我怎么知道你手上沾了硫磺,又怎么知道是你盗走了佛堂的舍利子?”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明白了,感敢情真的是公主偷了佛堂的舍利子,刚刚居然还一个劲儿地把偷舍利子的事情巫赖在别人身上!
墨画脸色煞白,她现在算是已经亲口承认,是自己盗了舍利子,沾上了舍利子上面的硫磺。众人开始看向容夜陌,观察他会有何反应?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容夜陌几乎没有表过态,他们实在好奇,陌王殿下会以什么借口为自己妹妹开脱?
“殿下,你看他,居然敢向公主下毒!你一定要逼他交出解药,看看公主好像中毒不轻啊......”馨绣脸上适时流露出担忧的神情,站在她旁边沉默不语的南宫彩蝶脸上划过嘲讽,这馨绣公主还真是不识眼色。
父王死了,大姐被逼疯,她一瞬间变成了公主的丫鬟,就在这几天,她觉得自己成长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刁蛮任性,是时候要为自己争一个前途。
她抬头看着眼前那个风清云淡的少年,想起了一个人。
“燕风,把她给我扔出去,聒噪得烦死人了!”容夜陌皱眉,这女人真是烦,和自家那个丫头没法比。
“死女人,离我父王远点!”小花儿扒拉着容夜陌的腿,谨慎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可要替麻麻好好守护父王的清白。
馨绣看着那对着她怒目而视的死小孩,牙开始磨了起来,这死小孩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每次都在她要接近王爷的时候不识趣地跳出来,王爷居然也放纵她!
“殿下......”馨绣花容失色,似乎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想说什么,燕风已经冷着脸上前。
“公主,请吧。”已经算是客气的话,馨绣咬着牙出去,看着南宫绯月的眼睛却像淬了毒一样。
“三哥,你救救我......三哥救命啊!”墨画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脸上冷汗涔涔。在场的人觉得,虽然公主盗取了舍利子,但还不至于死,这少年下手未免太重。
南宫绯月看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心下没有一丝同情,早在她有害人心思时候,就应该料到这样的下场,她冷声道:墨画公主,你可知罪?”
哟呵,颜碧挑了挑眉,这丫头居然还审起公主来了,胆子不小。在场的人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
“你无故盗取安隐寺的舍利子,此罪一,为了不让自己的罪行败露,将偷盗之名扣在我身上,此罪二,事情败露你不仅不认罪反思,还企图逃脱罪罚,此罪三!”
三条罪状,南宫绯月的眼神冰冷而犀利,墨画甚至不敢和她对视,颓然地倒在地上,这下真的完了,得罪了风倾山庄,恐怕连父皇都救不了自己。
“月公子果然不是俗人。”君墨尘点头,眼底大有赞赏之意,他随即转向容夜陌,“陌王殿下,墨画公主的事情,还请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原本以为陌王殿下会百般为公主开脱,没想到容夜陌却连正眼都没看过去,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墨画自己做错了事,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就不信,那个人还能沉得住气。墨画听到这句话,心凉了半截,她心里蓦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报复心理,下唇被咬出了血,若她活着,一定会狠狠地报复这两个人!
风雅皱眉,向南宫绯月柔声道:“还扰烦请月公子为墨画公主解毒,我们好询问舍利子的下落。”
风雅当然不是担心墨画的生死,刚刚她得知消息,十年未出的主子,居然毫无预兆地来了山庄,再不赶紧找出舍利子,庄主毫无疑问会宰了她和君墨尘。
“哦,我刚刚只是夸张了一下,其实死不了的。”
“......”看着南宫绯月轻描淡写的表情,众人额头上划出三条黑线。
刚刚那个一脸正经地说着穿肠烂肚而死的人,确定不是你吗?你确定不是在耍我们吗?原本看起来很严肃的审查场面,怎么觉得颇俱喜剧感呢?
一双暗黑的眸子含着莫名的寒意,不远处一个男子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看着那黑色,眼底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厌恶。再抬头看着前面那个白衣少年,他唇边划出一抹恶意的笑容。
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南宫绯月身边匆匆而过,就在擦肩而过之际,南宫绯月突然被撞了一下。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似乎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有些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不停地念叨着。
南宫绯月定睛一看,虽然看不清脸,看这着装好像是山庄的小厮,也没太在意。君墨尘却注意到了这个人,他好像根本没见过这个小厮。
“没事,下去吧。”
“是。”男子低着头站起来,掩盖了眼底的精光,脚步匆忙地退了下去。没人注意到,男子走的时候,特意朝墨画公主那边看了一眼。
强行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墨画突然站起来,冷冷一笑:“都说是本宫偷了佛堂的舍利子,可本宫刚刚一直在这里根本没有离开过,舍利子只有可能在本宫的身上,今日本宫为了自己的清白,大可以让你们搜身,看看本宫到底有没有偷这舍利子!”
君墨尘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侍卫们当即反应过来:“回主事,属下可以作证,公主自从进了佛堂,没有出来过。”
听到侍卫的证词,再看到墨画公主认真的表情,一点心慌的样子都没有,君墨尘再次陷入了疑惑,难道,也不是墨画公主偷的?那这个小偷,会是谁呢?
南宫绯月心里再次冷笑,看来这墨画仗着从她身上找不出舍利子,死不承认自己偷了舍利子的罪行。这还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人至贱则无敌的现场写照。
舍利子当然不在她身边,因为她把舍利子交给了那个在佛堂里的男人。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被墨画称为“皇兄”的人,到底是南陌皇室的哪个皇子。
据她所知,南陌帝一共有七个皇子,三个公主。太子容阳,柳贵妃所出。这可不是一个寻常的人物,柳贵妃不仅宠冠后宫,她的母家势力也非常雄厚,所谓后台很是强硬。
容夜陌虽然出自皇后,却因为十年前的事情,再加上柳家的势力逼迫,皇上愣是被逼立了容阳为太子。
她曾经听说,皇后原本出自布衣,后来由于兄长在战场立功,步步高升,成了地位显赫的一名武将,皇上就娶了他的妹妹。比起秦湘玉和皇后,柳贵妃绝对是一个宅斗宫斗的中高手,修炼了比较高的宫斗水平。
南陌帝明明知道太子和陌王水火不容,却偏偏派了容阳来天盛国迎娶自己,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情?还是......
“既然公主执意要求,请恕属下无礼。”君墨尘一个眼神示意,风雅随即上前去搜查墨画的身上。
墨画冷哼一声,张开手让风雅随意搜查,众人都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一幕,他们都想知道,舍利子到底在不在墨画身上?南宫绯月唇边划起一抹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