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段延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看不到人了。”杨予琴焦躁的四下望了望,还是没有发现段延庆的踪影。码头上人来人往,货运的工人扛着巨大的箱子,正在一箱一箱往船上走。
“也许你看错了。”
柳以青追上来,没有发现段延庆的身影,安慰起失落的杨予琴。
“柳爷,你说段延庆会不会上了船打算偷偷离开临海?”杨予琴眼前一亮,似乎不觉得的自己想法有多么的异想天开。
“这个也有可能。”
杨予琴的演技真的很不错,或者这几年确实有些埋没她的表演天赋。她的表情无辜到无懈可击。柳以青也不揭破她,看着她表演。等着杨予琴暴露出她的最终目的。
“柳爷,你说我们要不要偷偷上船去看一眼?”杨予琴按照她的思路,一步一步引着柳以青。
“船上?如果段延庆真的打算以瞒天过海的方式离开临海,他也不会选择货运的方式离开临海。这么做无疑风险会增加许多。”
“是吗?”杨予琴吐了吐舌头,有些失望道:“看来是我电影看多了,总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还以为段延庆会选择这条出国的海运船乘机离开临海。”
“这船要出国?”
杨予琴点头道:“刚刚在你来的路上,我特意找人打听过,原来这艘船沿途要经历几个国家。”
“走,我带你上去看看。”
“啊?”
杨予琴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柳以青拉着小手藏在工人扛着的箱子后,借着箱子的掩护,轻松的上了船。
这个时候,大多数船员基本都会选择下船走亲访友或者陆地上吃喝玩乐,除了留守的人员,只有装货物的工人。
“柳爷,你觉得段延庆如果在船上,最应该出现的地方在哪里?”大白天潜入人家的船里,二人不得不小心。
“货舱肯定不可能。一来现在是装货物的时间,人来人往容易被发现。二来货舱肯定有人随时检查,基于安全的考虑,段延庆也不会选择货舱。”
“那应该在哪里呢?”杨予琴嘟起嘴问了一句,不过看到柳以青自信满满的样子,撰起粉拳轻轻捶他的胸口,口中娇嗔道:“柳爷,你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柳以青哭笑不得,脸上一副无辜的样子,实则鸡皮疙瘩早掉了一地,拿肉麻当有趣不是他的强项。他又没有杨予琴演戏的天分,再装下去只怕自己也会忍不住吐了起来。
“你就是欺负我了。”杨予琴撒娇卖萌,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不住的捶打柳以青的胸口。
“好,算我欺负你了。”柳以青抓住杨予琴的小手,盯着她笑道:“还想不想知道段延庆藏在哪里了?”
“哪里?”杨予琴睁大眼睛。
“如果段延庆真的在船上,那他一定是在船舱下的修理室。只有那里平时没有人,而且阴暗潮湿,平时很少有人会下去。就算有人下去拿工具,下面管道交错,想要藏起一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可是我们应该怎么下去呢?”
“跟着我。”
柳以青四下看了看,有几个船员甲板上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偶尔暮光瞥过来更多的也是漫不经心。他拉着杨予琴快速而又从容的往船舱下走,船员看到也只是会心一笑。除了货柜有看守之外,其它地方可以用畅通无阻来形容。
“小心一点。”
根据船上的地图,二人一路到了下层,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腐朽的金属生锈味迎面扑来。
杨予琴捂着鼻子,犹豫起来,有点不情愿。本以为柳以青会让她在门口等着或者会说两句宽心的话,但是显然,柳以青并没有这个打算。而是一个人闷头钻了进去。
“柳爷,等等我。”
杨予琴咬咬牙,跟上了柳以前。
二人刚一落地,一道人影从眼前一闪而过,迅速消失在管道纵横的下层空间。
“段延庆,你不用藏了。”
柳以青喊了声,没有人应答,整个舱内似乎只有空空荡荡的回声。
“段延庆,我是柳以青,和这艘船一点关系都没有。”柳以青笑了笑,又喊了声。
“柳爷,他会出来吗?”杨予琴不确定的问了句,阴暗潮湿的下层船舱使得她有点害怕,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柳以青的胳膊,整个人像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
柳以青没说话,只是看着视线的尽头。
几分钟的功夫,空间里变得很沉默,似乎只有管道内发出咚咚的声音,除此之外,只有杨予琴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柳爷好本领,能在这种环境下发现我的踪迹。”
尽头处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
段延庆的嘴角上扬,眼神不似先前普通。如今的段延庆,更像是一头充满警惕的狼,时刻观察他的对手。只要有对自己不利的一面出现,他垂下的双手一定会暴露出锋利的爪牙。
“不知道柳爷来这里是?”段延庆沉声问道。
“香叶托我告诉你,她想见你。”柳以青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好像香叶真的有托付他一样。
果然,段延庆信了,警惕的神色缓和下来:“柳爷不想抓我吗?”
“抓你?”柳以青哈哈大笑,仿佛段延庆的这个笑话很好笑,好一会才止住笑道:“抓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抓住我,你就可以知道青花会的消息。抓住我,你的女局长老婆就会升官发财。”段延庆也笑起来道:“你说,像我这样的一个香饽饽,是不是应该小心一点?”
“可你还是不够小心。”柳以青道。
“能从柳爷手里跑的人不多,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没有必要怀疑自己的智商。”
“要不你跟我算了。反正青花会已经准备杀你灭口。跟着我一起消灭青花会,戴罪立功。”
“柳爷,看来你还是不知道青花会有多厉害。”段延庆往这边走来,脚步沉稳,边走边道:“只要被青花会盯上的目标,没有一个能够安然。就算是你也不能。”
柳以青耸耸肩膀道:“可我不会是逍遥吗?你有看到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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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
很快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了。”
这句话不是段延庆说的,而是出自杨予琴的口中。柳以青不用转过头也知道此刻的杨予琴高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说不定脸上还会展现出得意洋洋的一面。
“你?”
柳以青没转过头,因为他实在不想看到杨予琴那张自作聪明的脸。不过柳以青也从侧面知道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香叶并没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段延庆。尤其是关于杨予琴已经暴露的这一段。
但这远远没有达到他的目标。他为了睡觉都可以拒绝雪莲花的邀请。段延庆显然没有雪莲花重要。柳以青之所以愿意入这个套,除了想满足雪莲花的自从聪明,他还有别的想法,不然也不会任由杨予琴的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是的,我也是青花会的人,你没想到吧?”
“你的代号呢?”
“没有。”杨予琴语气里闪过一丝不忿,很快的被愤怒取代:“不过杀你了,我就可以拥有一个名称了。”
“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问题很好笑。”杨予琴冷笑道。
“段延庆,你也觉得这个问题好笑吗?”柳以青没理冷笑不止的杨予琴,一直盯着段延庆的目光。
段延庆摇摇头,认真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不仅不应该笑,反而应该让她把枪放下来。”
“什么?”
杨予琴惊异起来。
“你没听到他说什么吗?他让你把枪放下。”柳以青嘲讽道:“青花会里违抗上级命令可是会受到惩罚的。”
“你怎么会知道?”杨予琴不甘心的放下枪,疑惑道。
“很简单,因为他是三足乌。”段延庆借口,眼睛死死盯着柳以青道:“三足乌,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关于学校里的那次,而是国外的训练营。”段延庆的目光死死盯着柳以青,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破绽。但是他失望了,柳以青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
“国外?训练营我倒是接触过,可会真没有出国的机会。”柳以青还在笑,表情没有变化。
“真的吗?”段延庆的话里透着一股玩味。
“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查过我的底。”段延庆没有反驳,柳以青只好接着说:“既然你已经查过我的底,就应该知道我虽然是柳家的嫡长子,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国内。”
“你真的不是三足乌?”
此时,段延庆也疑惑起来。他的确查过柳以青的底,也如柳以前所说,他的生活每一年甚至每一个月都有可供查询认证的证据。
“当然不是。如果我是三足乌,身边怎么会留着灭蒙鸟。”
“那你为什么不抓了灭蒙鸟?”段延庆好奇道。
“因为没必要。牛黄既然跑了,你应该知道正是灭蒙鸟协助我抓到了香叶。”
很好,柳以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步步勾起段延庆的好奇心,让他的防备渐渐降低,从而从他的嘴里套出一句最关键的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