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齐抱拳鞠了一躬:“这怎么敢当,肃王高看晚齐了。”
凤天赐亲自双手托起晚齐,拍拍他的肩膀:“晚齐将军值得我这么做,现在,晚齐将军怎么说?”
“既然王爷如此高看晚齐,那么我只好恭谨不如从命,不枉费王爷一片体恤良才的心。”
凤天赐笑道:“那好,晚齐既然你从今往后效忠与我,你府邸太小人手都不够,还不如随我一同住在肃王府,有事情我们也好商议不是?”
“但凭王爷吩咐。”
凤天赐吩咐下人腾出了一处装点华丽的客房拱晚齐居住,且离他的主卧房也不远。为了打消他的疑心,晚齐一连几天都跟随着凤天赐去各处交好的大臣那儿走访,几乎寸步不离凤天赐身边。
这日凤天赐要去凤天祁府上,晚齐借口身子不适,凤天赐想用人也不能过于急切,再看晚齐这几日的表现的确是忠心耿耿,只好命人给他请了大夫,命他好好休息。
晚齐屏退了所有下人,这几日虽天天伴于凤天赐左右,可晚上他还是将肃王府的地形打探了个清清楚楚。知晓这表面上繁华富丽的肃王府实则有许多暗道和密室,而且这些机关有可能连通着宣王府,不然为何那日凌楚摇和凤御臣刚有所动作,就被凤天赐发现了呢?
他先去了道凤天赐的书房,凤天赐对他颇为放心,将几处密室的钥匙交由他保管。只不过不晓得凌楚摇会不会被藏于这些地方,不管怎么说应该先看看。他拿了钥匙,拨动机关,悄悄进了凤天赐卧房旁边的房子里,这些房子每个床后都有一处暗室,待凤天赐回来之前,只好一处一处的打听。
凌楚摇被凤天赐关在了一间客房里,房间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可是她每每趴在屋门前听外头的响动,却黯然一片,什么人都没有,她捅破窗户纸悄悄像外看去,除了门旁两个武艺高强的守卫外,漆黑一片,看来这里不是普通的客房,也像是修在密室一类的地方。她来肃王府时身上是装了许多暗器和迷香以备不时之需的,可是如今就算迷晕了外头两个守卫,自己在里,也丝毫不晓得外头的地形,很容易触动机关引人注目。
难道真的不能自己逃出去了吗?一想到自己的哥哥还被囚禁在肃王府哪个莫名的角落里受苦,她就心急如焚。
突然,被她捅破的那道窗户纸传来迷香浓郁的味道,她迅速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凤天赐难道那么卑鄙,还想用迷香迷翻她,又想干什么?
“咚咚。”
屋门大力的响了起来。
“凌姑娘?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如此的熟悉,凌楚摇皱眉,肃王府怎么会有她认识的人?不过,她还是小声道:“是我,你是谁?”
外头的晚齐明显一惊,果然是这里,他奋力一脚踹开房门,掐断了迷香。
“凌姑娘,是我。”
“晚齐?”凌楚摇一愣,晚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晚齐对她的称呼,还是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没想到现在他们二人之间已经变的如此生疏。
“此地不宜久留,先随我出了暗室我再跟你解释。”
凌楚摇被晚齐小心翼翼的拉出了暗室,地上还躺着那两个守门的侍卫。
“他们几时会醒来,会不会发现我已经逃走了?”
“不会的,这些密室如果不是有人进来,他们是出不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们会跟凤天赐通风报信。”
凌楚摇随着晚齐出了这间屋子,她才看清,原来她所呆的地方竟然也是屋子里的暗室。那么她哥哥到底在哪个暗室里?
“晚齐,你为什么来救我?”
晚齐几分急切道:“先别多问,你回去凤御臣自然会跟你解释,而我如果此刻被肃王的人发现救出了你,凌倾澜我就无能为力了,所以你还是快点离开肃王府,以你的轻功,应该不难吧?”
凌楚摇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原来还是凤御臣的主意,她只好点头:“那好,我先走了,你万事小心,如有什么意外及时和我们联系。”
随即,纵身一跃,消失在慢慢降临的夜色中。
她有一千个疑惑想要回府去问凤御臣,可是却在夜幕中踏上了去南楚的路。晚齐会来救她,这实在是出乎意料,落云的死不但是晚齐的心结,也是自己的心结,因为落云的死间接和自己哥哥凌倾澜有关系,晚齐深爱落云,甚至不惜投归天曜就是为了借助天曜来报仇,那么他会救自己哥哥凌倾澜这可能吗?她不放心,晚齐不是个心软的人,她害怕晚齐到头来还是会对凤御臣不利,自己伤势已好,对南楚的路也已了若指掌,去南楚找楚延昭帮忙,就算他再怎么还想为难自己,凭自己现在的功力,他也无可奈何。
打定了主意,凌楚摇打算立刻去南楚搬救兵,如果楚延昭不肯帮忙,她还可以求求楚乔,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偷出虎符,先调动一小部分兵力解了眼前之忧再说。
凌楚摇再次踏上去往南楚的那片沙漠,毒素已清,一人根本不必担惊受怕。期间还有过往的沙盗见她孤身一人,不怀好意的想要调戏她,却被她当做了痊愈试身手的靶子。
凌楚摇冷眼瞧着眼前刚刚还耀武扬威顿时泄了气的大汉们毫不客气的撩下话。
"活该,你们这些败类给我听好了,若再打过往行人的主意,我再见绝不饶恕。"
"多谢女侠饶命。"
凌楚摇抚平皱了的裙角,转身离去,白衣飘飘与漫天飞舞的黄沙渐渐融成一副书不尽的画卷。
杀鸡儆猴,上次自己栽在小小沙盗手上,还被卖到青楼。情况紧急,他们沿途拐来的妇女儿童她无能为力救助,一直心有愧疚,只希望此等猖狂的勾当能够减少些。
凌楚摇在南楚皇宫大门附近徘徊了许久,上次不辞而别也许让心高气傲的楚延昭成了笑柄,可能还连累了楚乔。她其实根本不愿与楚延昭撕破脸更不想伤害他,她此番再回来,想要悄悄的瞧瞧楚乔的情况,如果有可能,还想跟楚延昭道个歉解除这些不必要的误会,毕竟原本与他可以成为知交好友。
她想了片刻,纵身一跃进了南楚的皇宫。循着路找到楚乔的宫殿,此时正是傍晚,她轻手轻脚的靠近院子。
"砰。"
有碗和碟子碎落的声响。
有丫
鬟苦苦哀求的声音传出来:"公主,您就用膳吧,再这么熬下去自己的身子岂不要垮掉?"
"都给我滚开,你们还是我的奴婢吗?是听太子的话还是听我这个公主的话?"
"公主,不让你您外出这也是殿下的命令,奴婢们不敢违抗。"
又是砰的一声,听起来却是屋子门重重的合上了。凌楚摇看见几个丫头愁眉苦脸的拿来扫帚去清扫满地的碎屑和残羹。
她苦笑的摇摇头,楚延昭现在岂不就等于皇上?这南楚皇宫他的吩咐就是圣旨哪个宫人敢不遵守,看来禁足这种惩罚真是为难素日里逍遥自在惯了的楚乔。
待丫鬟们都离开后,凌楚摇来到楚乔的房门前轻声扣了扣。
"又干什么?不让出去还不能让本公主清静清静?"
凌楚摇继续敲门。
片刻,房门被人一把拉开。
"存心讨打是吗?"
凌楚摇一愣,楚乔的手里居然提着自己的一只鞋,这副模样看起来却是是要打人。
"摇摇?"楚乔也愣住了,随之而来的是满脸的惊喜:"你怎么回来了?凤御臣呢?"
屋子里。
楚乔望着面色红润的凌楚摇,笑道:"这么说你的伤势都大好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凌楚摇微笑点头。
"你不知道,自从我假扮成你的模样拜堂,谁知道我哥太了解你,火眼金睛,当场就将我识穿。他气急败坏的想要去追你和凤御臣,我拼命拦着他把那场婚宴搞得一团糟,结果就是他一怒之下将我禁足,直到现在都不肯放我出去。"
"乔乔,谢谢你,多亏了你我才能回去。"
楚乔满不在乎的一笑:"这没什么,最可气的是后来我跟他解释说你中毒在身,情况严峻逼不得已才这样,而我担心你的情况于情于理都得去天曜探望你,他也不准。"
"所以你才发那么大的脾气?"凌楚摇拍怕她气呼呼的脸:"于他是情,于我是义,你应该站在他的角度上,更何况我们合起来欺骗他,终究是对不住他。"
"所以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摇摇,没必要的,本来就是他错了,若是我哥他还执意要娶你,你哪里再能逃掉!"
凌楚摇摇头,无奈道:"误会终究是要解释清楚不然就会发展成不可收拾的仇恨,还有,我来是为了一件紧急的事。"
"什么?"
"乔乔,你能不能偷到号令南楚的虎符令牌?"凌楚摇仔细的看着她:"被逼无奈,我想我要提前行动了。"
楚乔不解。
"我哥凌倾澜的下落终于明了,被凤天赐囚禁在府中,可是我与御臣前去救助时却遭遇了机关,为了御臣能逃走,我甘愿留下来当人质,后来多亏晚齐使计将我救出来。凤天赐的府邸就像个迷宫,暗器通道重重,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我打算……"
"打算直接带兵包围肃王府和宣王府,一不做二不休撕破脸,逼他们放人?"
凌楚摇点头:"聪明,正是这个意思。"
"风险未免有点大,你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