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劝说林依依撤离尼庵,于志国力证凌南天还活着。
他对于敏感词的使用很是谨慎。
但是,他说到紧要关头,又不得不说。
说罢,他的心头酸酸的,暗想:若真是凌南天还活着,我就别想追云姐了!
唉!
他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沉重落在心底里。
刹那间,在场的官兵们的注意力都由路洋和林依依的情事,转移到凌南天是否还活着的事情上了。
冯云骤然激动泪下,娇体剧烈摇晃。
她樱唇蠕动,张张合合,想说什么,却无法出声:这个消息和于志国的分析,都太有道理了。
南天,我心爱的人啊!
你失踪了六年,终于盼到了你的消息!
太激动人心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跳声很大,似要蹦出来一样。
她伸手捂胸,想镇定一下。
可是,她的心跳却仍然加剧。
“南天……呜……南天……”终于,她发出声音来,泣声喊了一句,便感一阵头晕,双腿一软,竟然萎坐在地上。
众人惶恐不安大喊,数名女兵一拥而上,扶起冯云,却感觉她浑身好烫。
想是她实在太激动了,激动得气血翻涌太过厉害,导致她脑部缺氧而头晕。
“报告!铁锤又来电,称鬼子兵明天一早在飞机轰炸之后,会搜山,让我们抓紧撤离,且要清壁坚野,不可留下蛛丝马迹和粮草。山中的百姓,尤其是妇孺,更要一道撤离,在尔等避险之外,要广挖陷阱,多设竹签。鬼子兵十分惨忍,与畜生无异,所到之处,都是屠城杀戮,且奸淫掳掠,没有丝毫人性/。电文还称, 13日,倭寇攻城南京城后,倭贼在南京城区及郊区对我国平民和战俘进行大规模屠杀、抢掠、强奸等战争罪行,南京城的三分之一被日军纵火烧毁,百姓惨死人数至今无法统计。来电还指出,让我军不要与倭寇进行阵地战,要发挥我军伏击、夜袭、奇袭、暗杀、长途奔袭的特长,暂时专打其辎重后勤部队。必须组织几支特战队,每队人数不超过二十人,用于营救、暗杀、除奸、夜袭、诱敌等军事行动。所有僧兵和女尼暂时不能露面。鬼子出于对摩天岭寺院和尼庵的仇视,会射杀所有僧人和女尼。僧人和女尼可以在伏击战中发挥作用。”此时,刘喜洋拿着一份电文,跑上山顶来,气喘吁吁地向冯云汇报。
电文很长,他说到后来,泪水漱漱而下,表情甚是悲愤。
围观的官兵们闻言,心头震骇无比,个个悲愤握拳,咬牙切齿,心肺欲炸。
于志国抹抹眼中泪水,跨步上前,颤声道:“二位夫人,此电必是三少爷用事先写好的内容,转交给铁锤的。因为指示很明确的,使用的是命令口吻,且对倭寇暴行描述很详细。如果不是今天陈团长遇到那个相助他脱险的倭寇军官所为,铁锤搜集情报工作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对倭寇罪行知道得那么详细。因为这些事情,媒体尚未公布,能知道如此情况的,必定是日军内部的人。卑职敢肯定,三少爷还活着,且陈团长今天所遇那人,便是三少爷。四夫人,请听卑职们相劝,尽快撤离。时间很紧迫,我们还得去动员山中的老百姓随军撤离、进行坚壁清野行动啊!”
他说到后面,语气很是急促。
众人盈满泪水的目光,全又望向林依依。
“南天……南天……呜呜呜……好……我听你的……”林依依早已落泪如雨,此时哽咽低语,泣不成声,激动无比,整个娇体在颤抖不停。
她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师妹,路洋归队!我向您请求,由我来组织一支特战队,先组织一支,如果成功了,再组织多支。因为我武功还可以,枪法也不错,有点智谋。请总指挥批准!”路洋闻得林依依愿意随军行动,心头兴奋无比。但是,他想到自己苍老了,再也配不上林依依了,便想远离她。于是,他根据电文内容的指示要求,主动向冯云请求组织特战队。
“嗯!师兄,欢迎你归队。你点将吧!”冯云激动感动,也为路洋心酸,明白他的心思,点头赞成,赋予特权。
“路洋……小心点!”林依依闻言,想劝路洋,却当众说不出口,樱唇轻启,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谢谢夫人关心!卑职一定多杀鬼子,为我百姓复仇。今夜,我就率队潜伏出山,潜往腾州,去找三少爷。夫人,请放心,只要我路洋有一口气在,我便还您一个凌南天,还全军一个三少爷!”路洋心头一阵激动,但是,他的这份激动仍被他内心深处的自卑所掩盖。于是,他握拳起誓,换成了一种下属对上司所立的军令状。
林依依刚燃起对路洋的热情,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路洋的冷淡。她心头一阵难过,便不多言,点了点头,伸手扶着女兵的肩膀,挤开人群,去给小雅松绑。
“路大哥,我也参加特战队。我可以当卫生员,可以为你们进风月场打听情况,可以带路。反正,我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女孩子的作用,有时候比男人的作用大。”小雅嘴里的毛巾被取下,手脚还没松绑,便放声大喊,泣不成声。
路洋想想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好!不过,你要严守特战队的纪律!你参加特战队,还有项任务,就是要背电台,要处理往来电文。很辛苦!”
“嗯!嗯!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苦,我不怕死。”小雅拼命点头,激动无比,誓言铿锵,情比金坚。
她心想:能和路洋在一起,能死在一起就最好!
反正他爱的不是我。
我和他一起死了,别人就抢不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