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看到他的举动有点异常,该不会是想告密吧,就用枪一下子顶到了他的后背跟他说道:“你听我说,你要是敢有什么异动的话,你这条命就完了,知道了吗?”
这个人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说道:“你是黄总派来杀我们的吗?”他知道黄鹤这个人心狠手辣,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把这一波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都杀掉。
他先头也想到这件事牵连的事儿太大,会不会有可能到最后好处落不着,反而会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看来事情真的如此。胡乱看他吓的脸都白了,心说这样的人最容易摆控了,先吓一吓他,然后再给他一点甜头吃,这样他就会完全的听命于你。
就跟他说道:“黄总派我来,要把你们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都给干掉,你信么?”
这个人心想果然是这样,这个黄总实在是太卑鄙了,这些人替他卖命,现在不但一点儿好处都没有,还要把他们都给干掉,来杀人灭口。他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说道:“哎,既然这样,兄弟麻烦你给个痛快点的吧。”
胡乱笑了一下,看他似乎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就跟他说道:“你放心,我这次来要是想要杀你的话,你在仓房哪里早就死了,这一次我想给你们一条活路。”
这个包工头心想活路,黄鹤居然会给活他们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皱了皱眉,说道:“你到底是谁?”
胡乱说道:“我,不就是被派来杀掉你们的杀手咯,不过这一次有点儿不同。”
“什么不同。”
“你也知道,这批货已经沾了多少人的血了,我的兄弟,亲生哥哥,在护送这批货的时候,因为稍微有点儿差池,就被黄鹤手底下的人丢到太平洋底下喂鱼了,他在死前的头一天还告诉我,要快点从黄鹤身边脱身……”
“否则的话,我们都得死,他的猜想不错。的确是这样,在我今天刚被派来杀你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紧随我而来,是我的同事,在我干掉你们以后,第二个被杀的,就会是我。”
胡乱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但就是这么一番说辞竟然被他相信了,他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有逃脱的方案吗,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胡乱弹了一下响指说道:“很简单,叛乱!”
这个包工头皱了皱眉,重复道:“叛乱?”
“嗯,我们先去找船长,把这件事告诉他,把他拉入我们的队伍之中,然后我在跟你说接下来的计划。”
这个包工头听到了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是既然自己命已经朝不保夕了,也由不得他不信,也就只好说道:“那好吧,你跟我来把。”
说着两人就一起走到了船长的寮房。船长这个时候还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大喝一通呢,看着包工头进来,就跟他打了个满是酒气的招呼。
“老渔,我们有话跟你说。”
他看到这个他的合作伙伴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们要说的这件事情不寻常,也就把酒瓶放下了,说道:“说吧,说完我们好好喝一顿,妈的,这一通大风大浪走过来,把老子的身子骨都给吹坏了。”
两人没有说话,他的声音也沉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胡乱这一伙人。忽然之间,胡乱忽然把枪给掏了出来,嘭的一声就朝船长射了过去,这船长也是久经风浪之人,竟然也没有害怕,看了一眼自己床头上的那个枪坑,指着胡乱说道:“你得赔。”
说着,眼神之中冒出了一分杀意。
胡乱知道如果不把话挑白,这个过于罡气的船长随时可能会出手,他就说道:“黄鹤要我来杀你。”
这个船长眯起了眼睛,他们对于这位雇主的性格也略知一二,知道他是一个谁也不信的老狐狸,反问道:“噢,是吗?”
胡乱点了点头。
那船长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干嘛要违反你上级的命令。”
胡乱笑了一笑说道:“因为我的上级也要杀我。”
那船长哈哈大笑了一声,似有领悟,又闷了一口酒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咯。”
胡乱笑道:“就是如此。”
话音刚落,那个船长忽然从床铺下抽出了一把小型砍刀出来,二话不说朝胡乱砍了过来,他的身手,可以用老辣来形容,胡乱缩腹用铁板桥面前的把这一刀给躲了过去,但是难免胸膛上还是被他开了一道口子。
向后退去的同时,他也一脚踢在了那个船长的胸膛之上。一下子就把他的巨大身躯撞上了墙壁,但是他也维权没有吃痛的样子,一个打滚,又朝胡乱的脚砍了过去。
胡乱的桩功在这样的凌乱的刀法之下,竟然有点乱了方寸。但是还是把他的刀给踩在了手下,这个船长虽然说没有什么功夫,但是实战的技术过于老练,应变能力强,很容易就制住先机,胡乱才把他的刀刚踩上,他就一个蹿身顶了上来。
卯足了劲道,一拳向胡乱打了过来,胡乱这个时候,也只好出手,一个半步崩拳对轰在了他的拳头上。“嘎吱”一声,这个船长的手瘫软了下来,他惊奇地看了胡乱一眼,心说他在这个船上可算是臂力最强的。
要知道从他20岁做实习水手起,已经在船上度过了四十几个年头,什么杨帆拉撸之类的力气活,他全部都干过,这个船上身手比他好的,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就算是偶尔遇到的一些流氓海盗,要是一对一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今天他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孩子的手上……
这让他有点儿难以置信,如果这是一个和他同样经验老道的水手,那可能会以为这只不过是一次意外而已。可是这个人的膂力实在巢湖常人的想象。这一下居然把他的手骨打的生疼,幸亏胡乱还没有出全力,否则他这手就算再怎么硬的骨头。
也会被胡乱打的粉碎。胡乱现在也没必要把这个船上的人当做敌人对待,既然已经震慑了一下他,那么接下来的话,想必也好谈了,就跟他说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如果你要反抗,那么我也不会继续插手,只是除了我以外,黄鹤应该还会派其他人来杀你们。”
“你自己想好。”
胡乱说玩,就准备甩门出去,可这个时候船长却叫住了了他,眼睛转了一圈,说道:“慢着。你刚刚说黄鹤要杀我们,这是真的么?”
那个包工头也向他使眼色说道:“我看这个黄鹤为人很不的道,以前干的事情也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省油的灯,这次说不定要为了他的目的,把我们一伙人全部一网打尽。”
这船长想了一下,他在这海洋上南来北往了那么多年,说到底也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拍了一下桌子,就说道;“去他妈的,反了。”
胡乱听到这句话,似有意味的微笑了一下,心说他总算是开窍了。那么现在正好靠着他的酒劲,要他顺便撺掇一下其他的人。
胡乱说道:“现在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如果有信得过的人,不妨也把他们一起叫过来,不过前提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船长点了点头说道:“嗯,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主舵手叫过来。”这一艘船上往往分为水手,舵手,主舵手,这主舵手在船上的身份就相当于是副船长一样,一般由船长的心腹担任,所以这船长是十分新人这位主舵手的。
这艘船,是他们从八十年代一直开到现在,期间修了又修,零件早就和最开始的完全不一样了,只是这艘船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感情,所以至始至终,他们也没有换其他的船。
尤其是船上那些朝夕墓处的兄弟们,更是血溶于水,逢年过节没时间回家,也就在船上当团聚了。他们这种人,往往要数十天才能上岸一次。每次在海洋漂泊的时间高达几个月。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这一次才被鬼迷心窍,过来走这一单黑色买卖,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的老板居然会要他们的命。他们和黄鹤不过是合作关系,并没有说是他的下属,而且又都是外地人。
犯不着为了他的计划,把他们一船人的命都搭进去。反正又不畏惧他,拼一拼说不定还有活路,要是什么都不干的话,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胡乱看着船长远去的身影,心理也有点儿打鼓,问这个包工头道:“他真是去叫他信任的下手过来吗?”
这个包工头跟这个船长打交道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个人老练成稳,做事起来一丝不苟,使命想来按时完成。但是有一部分的人格却又很冲动,一旦遇到了什么事情可能不过脑子,就把这件事先笃定了。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件事,他应该会仔细考虑考虑才对。可是看他刚刚出去的那么匆忙,似乎有点生气,又像是刻意在躲避胡乱,毕竟在武力上敌不过胡乱,那么暂时躲避一时的锋芒,再叫人来,也是绝对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