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发难

“丞相此话就不对了。京城的军队出京平叛,怎么就是把皇上置于险地了?难道吴王的叛军还会分身不成?一边和朝廷的军队交战,一边前来攻击京城?”林枫寸步不让的说道。

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李鹤年绝对参与了吴王叛乱一事。没准还是主谋之一。可惜,林枫没有证据,而且这个特殊的时刻,也不好对李鹤年做什么。要不然,外地的那些原本还观望的巡抚们,恐怕都会倒向吴王。

“谁能保证朝廷的军队不会战败?又有谁能保证吴王不会分兵?”李鹤年马上说道。毕竟策划多时,李鹤年的准备还是十分充分的,应对起林枫来也是游刃有余。

“那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来说,京城的军队是一个都不能调出京城了?”林枫问道。

“这个是自然。京城的军队都得保护皇上,皇上乃是国之根本,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李鹤年义正词严的说道。好像他是多么的爱国一样。

对于李鹤年的这个回答,林枫一点也不吃惊,再次开口问道:“那如果不是京城的军队呢?”

“要是林公公能够从别处调集到军队,自然是可以带着他们去平叛。刚刚太后不是已经封你为平叛将军了吗?带兵平叛就是你的义务。”李鹤年很是爽快的答道。现在朝廷手里除了京军,还有哪支军队?所以,他料定林枫不可能再调集到别的军队。

目视前方,冲着坐在龙椅上的皇上行了一礼,林枫说道:“奴才向皇上请旨,请皇上将御马监的两营兵马调拨给奴才,奴才带着他们为皇上平叛去。既然朝中的大臣都不愿意去,那么久由奴才去吧!”

林枫的这句话,那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打在了朝中的大臣脸上。平时朝廷出钱养着这些人,在朝廷要人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肯出力。最后居然还让一个太监,带着御马监的兵马去平叛。御马监的兵马那就相当于皇上的家丁,让皇上的仆人带着家丁去平叛,而平时养着的那些人,则是躲到了一边,这能不让皇上寒心吗?

听到林枫要带着御马监的军队去平叛,李鹤年还真没办法。御马监的军队不属于兵部和军务院管,他们是由内务府养着的。严格说来,属于皇上的私兵。皇上支配自己的私兵,他李鹤年还真没有干涉的理由。

不过,转念一想,御马监不过万人,就算全部到了南江又能怎么样?一万人对十五万人,李鹤年可不认为林枫会有胜算。

“皇上,如果平叛将军执意要带着御马监的军队前往南江行省平叛的话,老臣同意。但是,只限于御马监的军队,京城的其他军队绝对不能调走。”李鹤年表示了同意,并且将林枫任何想要从京城调兵的可能都给堵死了。

这个时候,倒是皇上为难起来。御马监满打满算,不过万人,而吴王号称十五万,就算是虚数,八万总是有的吧。一万打八万,除非林枫武圣重生,否则的话,几乎毫无胜算。

看到皇上犹豫,林枫站出来说道:“奴才知道皇上担心奴才,但是现在皇上有了困难,奴才自然应该是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所以请皇上下旨吧。”林枫再次一巴掌打在了李鹤年为首的一帮官员脸上。

“难为你了。”皇上说道:“现命平叛将军林枫,率领御马监大军,即日出京,前往南江平叛,务必将吴王叛军一举击溃。”

“臣遵旨。”林枫大声的答道。

“朕在京城等你回来,为你庆功。”皇上也是眼眶有些湿润的说道。至于帘子后面的太后,则是暗自不停的抹着眼泪,不敢开口说话,她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散朝之后,林枫陪着太后回去了慈德殿。好言安慰了伤心的太后和流泪不止的秋香,并保证只要等战胜了,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她们。因为一会儿就得出征,所以林枫没有和太后、秋香做什么。而且现在她们也没这个心情。

回去自己的府邸,找来了小多子和蕲黑虎,林枫将辑事厂和天网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特别是天网,因为林枫要打仗,所以天网要负责提供一些情报。交代完毕之后,林枫才带着陆帅和那些亲兵,朝着御马监走去。

领军出征,不是儿戏。出征前有许许多多的准备工作要做。不过好在林枫提前和姚兴打过招呼了,是以这些天,姚兴一直在为出征做着准备。当林枫拿着军务院和兵部联合下发的调令,来到御马监的时候,姚兴就已经猜出了林枫的来意。吴王叛乱的消息,他们也已经有所耳闻了。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大概就是那些老百姓了。

“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林枫和姚兴一边朝着帅帐走去,一边开口问道。

“大人,你上次和奴才说了之后,奴才就一直在暗中做着准备,干粮已经准备妥当了,够每个人五天吃的,其他的准备也都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开拔。”姚兴向林枫介绍道。

对于姚兴的办事效率,林枫十分的赞赏:“办的不错。奉皇上的命令,咱们今天就开拔,你让所有将领都做好准备,半个时辰之后就出发。”

“是,奴才这就去擂鼓聚将。”姚兴说着,就跑去下命令了。不多一会儿,那些将领就都到齐了,这些人也算是和林枫旧相识了。上回林枫来御马监的时候,就一起吃过饭。

看到林枫,韩凯当先打招呼了,说道:“大人今天怎么上咱们御马监来了?可惜军中有规定,要不然俺老韩一定请大人好好的喝一杯。”

冲着韩凯微微笑了一笑,林枫说道:“今天到御马监来,是有重大的事情。”说完,林枫拿出兵部和军务院联合下发的调令,向将领们说了吴王叛乱的事情。

“他娘的,一个小小的吴王,也用得着咱们御马监出马。”韩凯一听说吴王叛乱,马上就开口说道。言语中全是不屑。也是,他们作为皇帝的亲近军士,那自然是眼高于顶的。一副天下老子第一的架势。

不过御马监的嚣张也是有嚣张的资本的,他们的装备绝对是最精良的。在御马监,就算是普通的军士,那也是有一身不错的铠甲的,虽然做工比较粗糙,但是就这在一般的地方,那也是军官才有的待遇。至于武器配备方面,就更别提了,御马监有陌刀兵、骑兵、火枪兵,还配备有小型的火炮。御马监的这些配备,不知道被多少军队羡慕。

再说御马监的军士,那都是优中选优的精锐士兵,他们很多人都是从战场活下来的,几乎都见过血。这也算是御马监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的士兵都要从边军中挑选。毕竟太祖帝组建的御马监就是这么来的。

“韩将军,且不可轻视对手。吴王这次起兵号称十五万,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是七八万人还算有的。所以,咱们一定不能轻敌。”林枫看到韩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开口对他说道。自己这边在人数上本来就是劣势,要是再轻敌,就很有可能被吴王击败。

尴尬的笑了笑,韩凯挠了挠头,说道:“俺韩凯知道。俺就是嘴上说说罢了。请大人放心,遇到敌人,俺韩凯绝对会小心的。”

“那就好。”林枫说完,看向其他的将领,继续说道:“诸位将军,事情我刚刚已经说了,吴王起兵叛乱,号称十五万,而咱们只要御马监的这一万人,虽然还有不少的援军,但是短时间内,咱们是指望不上了。所以,一切还得靠咱们自己。”

“大人,你就放心吧。咱们御马监都是精锐之师。有几个人没见过血。我估计到时候咱们往吴王叛军面前兜一圈,他们就得吓得尿裤子。”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上司,就有什么样的手下。作为韩凯的上司,何伟也是这样。

何伟说完,辛宏也是说道:“我还说掌印为什么这些天一直让伙夫做干粮呢?原来是要打仗啊。掌印大人,你可是一直瞒着我们啊。”

“是我不让他说的。毕竟当时这个消息还不确定。”林枫看到姚兴有些尴尬,就开口替他解围。本来姚兴让伙夫准备干粮的时候,辛宏、何伟这些将领都很奇怪,又不打仗,做干粮干什么?现做的饭菜多好吃啊。不过,不论辛宏和何伟怎么说,姚兴依然坚持做干粮。

看到姚兴这么坚持,辛宏猜测是不是要打仗了,但是姚兴一副天下太平,打什么仗的态度。结果没想到自己猜对了。所以,辛宏才会有这么一问的。

“那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开拔啊?自从从西北调回来,我的大刀就再没饮过血,现在他早已饥渴难耐了!”辛宏也是边军的优秀将领,一听到能打仗,心中那份渴望战斗的因子马上就被点燃了。

“是啊,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开拔啊。弟兄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何伟也是开口问道。一听到可以打仗,而且还是南方的军士,何伟就充满了信心。毕竟南方人不如北方人剽悍,这也是由当地的水土决定的。南方更加的温文尔雅,如同江南的水流一般,而北方则粗犷的多,骨子里好战的因子也多一些。

“让弟兄们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林枫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听在辛宏和何伟的耳中,那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喜滋滋的对林枫说道:“大人,末将下去准备了,这次我一定要证明,我的驣骧营才是最厉害的。”何伟说完,向林枫行了一礼,就赶紧转身离开了帅帐。

辛宏还来不及反驳,何伟已经离开了帅帐。无奈,辛宏只得对林枫说道:“大人,末将也去准备了。末将会让大人看到,末将的武骧营才是最厉害的。”说完,也是转身离开了帅帐。其他的将领也是跟随着各自的主帅出了帅帐。

“辛宏将军和何伟将军两人很有意思啊!”林枫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自从奴才来到御马监之后,改了操练的规矩,他们就较上劲了。不过,还别说,主帅叫着劲,地下的士兵也卖力,每天的训练都很认真。进步很大啊。”姚兴也是有些感慨的说道。原本以为到了军营改成每天都训练,会让那些将领不满,但是没想到反而是误打误撞的激发了将领们的攀比心理,反而是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是好事啊。现在是检验御马监的训练成果的时候了。一万人对十五万……”林枫还是有些担心。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明知不敌,也要迎难而上。

看到林枫脸上担忧神色,姚兴说道:“大人,你就放心吧,御马监的战斗力奴才心里有数,那绝对是个顶个的精英。不说一个打十个,打五个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可惜我们面对的是十五倍于我们的敌人啊。”林枫说道。虽然御马监的都是精锐但是毕竟敌人数目众多,在人数方面,自己完全是劣势。

很快,御马监两营的兵马都在大校场集合了起来。林枫也和姚兴来到了大校场。站在点将台上,林枫看着下面站着的,威风凛凛的一万军士,心中顿时有一种所向无敌的感觉。

“要打仗了,你们怕吗?”林枫站在点将台上,大声的问道。

“兵锋所指,一往无前!兵锋所指,一往无前!”士兵们用响亮的口号代替了回答。

十分满意士兵们的回答,林枫继续问道:“面对十倍于你们的敌人你们怕吗?”

“兵锋所指,一往无前!”士兵们依旧是用口号代替了回答。御马监自从成立之初,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在御马监士兵的心中,没有后退,没有惧怕,只有兵锋所指,遗忘五千。

“好!好!好!”林枫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有这么一群一往无前的士兵,林枫还惧怕吴王的十五万叛军吗?在御马监的面前,都会被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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