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虽吃惊,爱无忧的脸上却不显露出来,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什么飞天六蚁,飞天六毛毛虫的,我都没听说过!”
“你不必知道得太多,把四口箱子还给我们,就能保你平安无事!”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拿的?”
“除了你,还会有谁?”
“呵呵!就凭你这点本事也能拦得住我?大爷我想走就走,而且现在就走!”
一个丁可然确实是拦不住自己,但要是六只会飞的‘蚂蚁’同时来了,爱无忧却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应付得了。
所以,他表面装得一点不在乎,但心里早就盘算着赶紧走。
因此,爱无忧话一说完,就哟喝一声,缰绳使劲抽一下马肚,催健马跑起。
健马吃疼,马头高高仰起长嘶一声后,撒开四蹄狂奔而起。
这是何种的奔跑!这是何种的速度!爱无忧的头发和衣角都跟着乱飘起来。“你跑不掉的!”
丁可然不知道自己的同伙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是有几个是跟他往这一路追的。
所以,丁可然在没有把握控制得住爱无忧的情况下,想的就是拖延时间。
但丁可然没料到爱无忧会跑,一时没反应过来,马车就已提速了。
可更令丁可然没料到是,那匹马的奔跑速度会那么快,快得使他撒开两腿玩命的在后面追,也一时难以追得上。
追着马车跑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丁可然几次想跳上马车,却又碍于爱无忧的能耐而忍住了。
他也只能咬牙切齿,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跟着,偶尔恐吓一句只是为了泄愤。
丁可然在奔跑的时候,一度起了好几个毒誓,他要将爱无忧大卸八块,不!他要将爱无忧拔皮抽筋,也不!他要将爱无忧揍得满地找牙,然后拿回四口箱子,接着拔皮抽筋,再大卸八块。
可是,这仅仅是发誓而已,也仅仅是一厢情愿而已,他疲于追赶,他还没有这个机会。
丁可然在等,等一个时机,等他的同伙到来,也许是等同伙的出现。
爱无忧在赶,驱驶着马车越来越快,他才不管丁可然在后面跑得是死是活,他也懒得理会丁可然说什么,在六只‘蚂蚁’还没到齐的时候,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才是硬道理。
树!
前面好大好高的两棵树!
两棵大树各一支树干向路中间延伸,形成一座天然的立交桥。
枝叶繁茂,小树枝如乱箭插飞。
在这里埋伏几个人绝对没问题,而且,绝对是个伏击的好地方。
爱无忧抬头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不妙,警惕之心由然而生。
后面丁可然在穷追不舍,前方的树上——不用多想,肯定有人埋伏。
怎么办?
马车跑得又快,爱无忧已来不及去做更全面和细致的研究。
马车正要穿过那两棵大树的时候,突然从上传来一声断喝:“小子!哪里走!吃老子 一 剪刀!”
“废话!你不喊,老子也知道树上有人!”爱无忧暗自冷笑一句。
就见,一个人从树上临空而降。
如恶虎扑食——不!不!不!爱无忧只把他当作恶狼。
此人黑眼圈,国字脸——嗯,就看见这两处就够了,来人正是那做裁缝的万长静。
爱无忧不惊讶,他们见过面,而且还有一笔未完成的交易,但他觉得万长静的这声断喝似乎太过多于。
随之一想——哦!原来是不急着要人命,而是想先拿到四口箱子。
然而, 爱无忧还是吃惊了,那是因为,他看到万长静手上拿着一把特大号的大剪刀。
好大好长的剪刀!和剑一般长,与剑身一般的宽度,银白的剪刀刃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目测这把剪刀,能将小腿肚大小的树干一刀剪断。
貌视这把大剪刀不在十八般兵器之内,而是一把极为特殊和外门的兵器。
爱无忧从没见过这么大又这么长的剪刀,他相信,也没多少人会见过。
这么大的剪刀,裁剪衣服肯定是不称手的,但是,用来杀人,特别是用来剪人的脖子,那可是一点都不赖。
剪刀真的很锋利,比普通的剪刀还要锋利,做裁缝的人,磨刀具之类的总是有一手好活。
万长静对爱无忧的脖子还不到感兴趣的时候,他的大剪刀是冲着马鞍去的。
万长静不愧是个远近闻名的大裁缝,就连剪个马鞍都那么尽心竭力和一丝不苟。
万长静只那么一剪刀下去,就把崭新而坚硬的马鞍给剪断了。
万长静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盯上了爱无忧手上那根缰绳时,竟意味深长的嘴角含笑。
“我靠!不会吧?连根绳子都不放过?”
果不出爱无忧所想,万长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了当的把缰绳给剪断了。
这第一剪刀下来太快,健马根本没反应过来。
这第二剪刀落下,健马自然是连人带剪刀都看见了,那铮亮的大剪刀,别说十畜牲,就算是普通人见了,都会惧怕万分。
马通人性,雪亮深寒的大剪刀在自己脖子上左晃右晃,当时就认为——此人要杀我来炖啊!
健马大惊,仰头狂嘶,甩头蹬蹄,疯狂乱摆,接而发了疯似的飞奔而走。
这下好了,崭新的马鞍被剪断,崭新的缰绳也被剪断,新买的快马良驹又跑了。
爱无忧将半节缰绳扔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万长静,很想问问“你闹够了吗?”
两个马车轮子还在高速的转动,马车依着惯性还在向前行驶。
万长静根本不在乎马和马车会怎样,他这两剪的目的,就是要让爱无忧没有逃跑的工具。
目的达到了,万长静的大剪刀带着破空声,已向爱无忧的腰剪来。
万长静什么都不在乎,而爱无忧却很是在乎。
但爱无忧也不在乎马和马车会变得怎样,他在乎自己的新衣服可不能被这大剪刀给剪破了,这可是他花重金刚刚做的新衣服。
所以,万长静的剪刀快到时,他已抽身倒跃上了车顶。
“咔嚓!咔嚓!”两声响,万长静的剪刀把车箱的两根大木条给剪断了。
“原来你不但是个裁缝,而且还是个伐木的好手!我可没有工钱发的哟!”爱无忧站在车顶笑嘻嘻的调侃,根本不介意万长静对马车肆意的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