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千里相思

自国师走后,一直未急于进军,每日不停操练军马,静等援军到来。季孝诚与公主多次问及清风,何不乘胜追击?开始只是推说时机未到,现在在姒寒婔不停追问下,方说了个清楚。往前三百里,俱是一片废墟,敌军既无城可守,自是到了侗松城,等我们来攻。他们定会据城而守,而我们只有不到七万将士,纵是攻下此城,也是伤亡惨重。若万一久攻不下,敌人援军赶到,再逃亡的可就是我们了。

公主叹气道:"等我们的人来了,敌人的援军也是到了,倘若他们还是坚守不出,如何是好?"

清风笑道:"无启军一直自认兵强马壮,笑我大夏军懦弱无用,何况这几年一直长驱直入,所到之处,大夏总是节节败退,如今数量相若或是少于他时,难道他还真的龟缩城中不出战么?"

"正面相争可敌得过他?"

清风道:"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占了其中两样,便鲜有败迹,现在我们占了什么?"

姒寒婔皱眉思索,地利是绝对没有 ,人和也是不见得,天时又如何晓得呢?不由气苦道:"这…… 这如何能打胜仗!"

清风道:"所以现在要等人和,天时可遇不可求,但上兵伐谋,其下攻城,行军打仗并不是非要正面相争,战术的运用才是关键。攻城,实是下下之策,不得已而为之。"

"说得容易,做起来何其难矣!"

"总好过,什么都不想就去攻城的好。"

姒寒婔气道:"你是说我没脑子吗?"

清风笑笑说道:"没啊,在夸你呢!"姒寒婔不解的道:"夸我?夸我什么!"

"胸大无脑呗!"

姒寒婔俏脸一黑,随即羞红,恼道:"清风,你就是个淫贼!"又羞又气之下夺路而逃,留下曾笛、曾箫在那娇笑不已。

清风对她二人问道:"难道说错了么?"

曾箫笑道:"没啊,嘿嘿,是有点大!"说完,哈哈笑着快步向公主追去。

未过多日,朝阳城的五万精兵先行到来,清风略感意外,本以为要与新兵一起来到,想是帝正也明白先机为重,未等新兵赶回朝阳,便把守卫朝阳的军队派出,心中不由对帝正高看几分。

清风与季孝诚商议先到侗松城前查看敌情,季孝诚早已等得心急,心中对清风颇有微词,连忙传令三军,大军浩浩荡荡向侗松城行去。

大军行到一高坡处,清风思索片刻,下令停止前进,在高坡背后开始搭建营帐。季孝诚上前问道:"清将军,在这安营扎寨离城尚有六十余里,是不是太远了些?何况将军营搭在这低洼处,可是犯了兵家大忌!"

清风笑道:"这是给你们住的,我还要在往前一些。你们在这高坡之后,少受冷风吹,有何不好?"

季孝诚一脸疑惑道:"这是何意?"清风却道:"不急,等会帐内详谈。"

不消片刻,上千个营帐拔地而起。一个偌大军营中,季孝诚、清风、公主与各路将领齐聚一堂,聚得快,散的也快,清风领了数名将军带一队人马继续前行。

天黑之前,斥候回报,离城已是三十里,敌军未有异动。清风即令安营扎寨,又四散斥侯防止敌军夜晚袭营。

休整一夜后,天明时分,清风带军于城下叫阵。秋长盛见敌军约有五万人马,心中疑虑怎么大夏只来了这么少人,是不是有诈?莫非后面还备有大军,待会诈败,引我军前去中伏!问及左右,一将回道:"将军可着斥候,绕过敌营,向后查看便是。现在派出一队略多于敌军的人马,看他如何应战,如果一触即败,定是设了埋伏,我们不去追他,鸣金收兵就是。"

秋长盛点头道:"好,谁来出战?"身后一将应道:"末将愿往,定旗开得胜!"秋长盛叮嘱道:"你不要与那将正面相斗,直接开战就是。"

侗松城门打开,六万军兵涌出。大夏军急忙变化队形,渐渐变成一菱形,清风居正中带头冲杀。这次清风兵刃用的却是大刀,左砍右劈,勇不可挡,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敌军中心。秋长盛在城头看的明白,这阵势像极了雄鹰略张双翅,突然间鹰头左转向左杀去,右翼的敌军脸面朝外紧随鹰头,逐渐圈起已军的四分之一人马。心中惊异,这个阵势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清风杀到近头,长啸一声,鹰头化作左翼,右翼未端变作鹰头,数名大将居首,领军向东北方向杀去。这次冲杀用时略长,不过西北的敌军却始终冲不进阵中,左翼在清风的带领下牢牢将敌军挡在阵外。这般冲杀一阵,阵势再变,缓缓向回杀去。这时秋长盛得到回报,敌营方圆二十里未发现伏军,秋长盛见已军伤亡过半,再忍耐不住,急点五万人马出城助战。

大夏军士见侗松城敌军再度涌出,心知不妙,若是前后受敌,定然大败,此时再不拼命,绝逃不出去。这时清风飞身越过众军,一人在前带领全军竭力冲杀。中军分从两侧绕过前军,也于这后方无启军战在一起,终于在增援的无启军到来之前冲破而出,只是这队型已散乱不堪。

无启合军之后却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大夏军营之前。清风与几个将军已落在队伍最后,等士兵穿过兵营,急忙将前排的数十座营帐放火点燃。无启将军见后,心说你就将营帐全部点了,难道还能挡得住我!只是心中略有奇怪,这帐中也不知存放的什么?火势不大,烟却不少。两方军士穿过层层又叠叠的兵营后,都如一盘散沙,哪有什么阵型可言!

季孝诚、公主等自清晨过后,就站在高坡上一直眺望,几近中午也没发现前方有何异状。姒寒婔秀眉紧皱,道:"孝诚师兄,这清风也不知道成不成?让人好生担心。"季孝诚道:"公主莫急,按照约定,太阳下山之前无论怎样,我们也会赶去与清将军会合,再等一个时辰,我们就该起程了。"

突然曾箫指着前方急声道:"公主,快看!"只见远处股股浓烟大起,只是隔的远了烟雾看去有些飘渺朦胧。姒寒婔顿时大喜:"师兄,我们快去!"

无启将军追着追着,发现大夏士兵,竟有几百人,向两侧逃去,一时无暇顾及,也未太过在意,只对大夏大部军队紧追不舍,这一追又是十余里。

突然一声清啸响起,但见大夏军士自后向前慢慢一分为二,都斜着奔向前方,到最前方的士兵完全散开,方才发现在,大队人马踏着漫天尘沙已近在眼前。

无启将军顿时大惊失色,己方军队奔驰多时,早已人马俱疲,哪敢与这生力军交战。立时传军后撤,可这急行军,哪能说停就停,等后方士兵听到讯息转身时,本就散乱的队伍,更是混乱一团。将军无奈只得率领前面的将士仓促迎战,只盼后方的大部士兵性命得以保全,纵是自己战死也是值得。

一追一逃,只是调转了方向,等无启军逃到清风的营帐近前,损伤已是过半,却见前方一片火海拦住了退路。

原来那几百个从两侧逃跑的大夏士兵,兜了个圈回了兵营,将提早收集的柴草堆积成片,放火点燃拦了去路。无启军见绝了退路,只能掉头拼命。无启士兵天性好战,在知没了退路之后,竟一时与大夏军杀的难解难分。

秋长盛站在城头上,突见前方烟雾升起,顿觉不妙,可大军远去,鸣金擂鼓已是难已极远,思虑再三,还是派出仅剩的五万士兵前去接应。

无启军一阵剧斗之后,终是乏力至极,片片士兵倒下,就在这毫无生还时刻,火势渐小,阵阵喊杀声由火光对面传来,残存的无启士兵顿时欢呼。前来接应的无启军越过火阵,抵住大夏军护着幸存的人慢慢向后退去,虽退阵势不乱,弓箭手频频放箭阻拦。清风见状,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停止追击。

这一战无启共派出十六万大军,所回去者不到六万,死伤足有十万之多。而大夏伤亡三万有余,帐篷经火烧,冲撞、践踏者不计其数,是夜只能多人挤在一营帐之内。亦日,砍伐树木、收集柴草,搭简易草房,方解燃眉之急。连日间,大夏多次叫阵,无启闭门不出,拒不迎战,清风不愿攻城,双方随相持不下。

"清风,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公主挑开帷幔,看到他在纸上画来画去,好奇的问道:"你画的什么呀?"

清风道:"没什么,随便画画了。"姒寒婔凑上前看去,"噗嗤"笑道:"这是画的谁?你把人家画的这么丑,这得有多大的仇呢!"清风苦笑,说道:"画的你了,也只有这尊容才配得上你嘛!"

姒寒婔脸色一恼,随即嘻嘻笑道:"你这是自欺欺人!不会是变着法子说我好看吧。"忽然若有所悟,大抵知他所画何人,心中隐隐有了几丝失望,忽的少了与他相谈的兴致,淡淡的道:"你画吧,我回去了。"

清风面容一顿,问道:"公主,找我有什么事吗?""没…….没事,只是看你整天闷在帐里,过来看看,怕你有事,你没事就好。"

清风心想,自己能什么事,还会躲起来自尽么?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一时想不明白,本来高兴的她,怎么忽的落寂起来,难道刚才的玩笑,她真的生气了吗?

姒寒婔走出帐外,恰巧碰上迎面而来的曾笛、曾箫,曾箫问道:"公主,怎么了,看你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清哥惹你生气了?

"没有,箫儿,你的箫可曾带来,给我用用。"

"恩,带着呢,我回去拿去。"说完向曾笛使一眼色。曾笛微微点头,跟在姒寒婔的身后,问道:"公主,我们情同姐妹,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跟箫儿吗?"姒寒婔道:"没有啊,只是有点闷了。"

"真的没有?"

"真没有!你们想什么呢?"

曾笛呵呵笑道:"没有就好,清哥他在做什么呢?"姒寒婔微带笑意,道:"他啊,在画仇人呢!"

"画仇人?"

"对啊,把一个人画的那么难看,不是仇人还能有谁?"曾笛笑道:"哪有画仇人的,只是清哥不会画了,要画也是画公主这般好看的人儿!"

姒寒婔苦笑道:"我有什么值得他画!"

"公主是世间最美的人,哪里不值得画,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呢!"

"什么最美的人?以后可不许这么说,被人听到,笑也笑死!"

wωω☢ тт kan☢ c ○ 清风看着这遍地揉捏的纸团,不由长叹,多么希望自己是个画家大师,曾经的旖旎,过往的涟漪,能用一幅山水所记,那该有多好,不管历经多年,总能时刻相见。心烦意乱之际,一曲轻柔、低沉委婉的箫声响起,箫声绵绵,似远在深山,似飘逸若入幽谷,一时令他陶醉其中。一曲终了,清风仍沉浸在平和、安宁的心境之中,久久不能自醒。

"公主,怎么突然想起吹箫来了?你可好久没动它了。"

姒寒婔轻叹一声:"箫声能使人宁静,忘尽曾经的不愉,断了秋去春来的苦楚,绝了那虚无飘渺的追忆,现在有人需要它!"

曾笛、曾箫闻言,转头望向那个落寞的大帐,若有所思。

每当月夜降临,一曲箫声应时而来,为这漫漫长夜,稠怅无助的人儿,抚平心中的烦噪,指引明灯。

千里相思,况无百里,何妨暮往朝还。又正是、梅初淡伫,禽未绵蛮。陌上相逢缓辔,风细细、云日斑斑。新晴好、得意未妨,行尽青山。

月余之后,五万新兵姗姗来迟,季孝诚与清风相商,无启军闭而不战,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清风道:"托国师搜集的东西到了没有?"季孝诚道:"已经到了,足足十大车。这叫出冬不知有何用处?"

清风似是犹豫不决,难下决心,当初向国师提及,也不过是随意问问,事到如今,却于心不忍。两国相争,战场上你死我活,哪讲什么道义仁慈?自己是不是有些妇人之仁,曾几何时,自己这般优柔寡断了!"

"清将军,怎么了?"季孝诚见清风陷入沉思忍不住问道。

"没……没什么,准备的木头都好了吗?""都准备好了。"

清风叹息一声:"好,离城墙三百丈,用木头搭十丈高台,间距五十丈一座,尽量能围住城墙东南两侧。"季孝诚疑惑不解,问道:"建这高台有何用?难道要看城内情形,也用不着建这么多啊!"清风笑道:"到时自有用处!"

季孝诚满心迷惑,倒也没再追问,出去吩咐士兵连夜动工。

公主被响声惊动,领着曾笛、曾箫来问季孝诚,"这是要去做什么呢?"季孝诚努努嘴,指向清风营帐,双手一摊,示意自己哪里知道在干什么!

姒寒婔苦笑道:"也只有他,竟弄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叫人怎么也猜不到,我去问他。"季孝诚望着她们的后影自语道:"问也是白问,他哪里肯说!公主似乎这几日与他走的极近。"

营帐中,姒寒婔大声问道:"清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眼中还当不当我是公主!"

"你是大夏国的公主,却不是我的公主!在我眼中,比我小的都是妹妹,哪有什么尊卑!你执意要以公主之名欺我,那好,你做你的公主,我还是原来那个清风,风起风散,从此再不相干!"

"你…….你……."姒寒婔顿时被气得言语无措,忍不住掉下泪来,"我没那个意思!你……"再说不下去,哭着离去。

季孝诚刚走到帐外,恰逢公主哭着离去,一时惊愕,对随后跟出的曾笛、曾箫问道:"公主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了?"曾笛道:"公主进来时,清将军似乎极度心烦意乱,公主又问的急些,两个人便吵了起来,清将军就把公主气哭了。"

季孝诚看着大帐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些什么,竟自掉头而回。本想看看公主能不能问出什么,这倒好,连公主碰了老大一鼻子灰!

清风叹息一声,见她落泪,心中不忍,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固执了,要是青月相问,自己还会这样吗?一想起她,眼神透过营帐看像远方,依稀那道倩影就在近前,忍不住问道:"你还好吗?止水阁中,寸步难出,这样的日子,你过得惯吗?"

那道被他凝视的模糊身影,逐渐化为虚无,似是点头又是摇头。清风顿时全身一颤,这一转身,自此咫尺天涯,二十年,二十年哪,自己这般下去,还能等到二十年后吗?就算天可怜见,但那时,是否尘满面,鬓如霜,纵使相逢应不识。

这就到了蕴灵境吗?似乎没有师姐说的那么久啊,我要蕴养什么武器呢?看着身畔的映月,黑不溜秋的一时拿不定主意,苦着脸道:"你呀,这么丑,我怎么下得去手!哎,这一时也没别的,就拿你练练手吧。"

抓过映月灌注灵气,剑身隐隐出现一丝青气,在这淡青色中夹杂着点点紫耀星斑。哎,这些小紫点怎么都去不了,师姐也说不上来怎么回事,究竟是哪里错了呢!正在皱眉寻思间,忽然映月紫光大盛,接着手中一轻,映月剑竟在她注视下突得消失不见!

看着双手空空,不由焦急道:"映月,映月,你到哪去了?"起身找遍整个止水阁,竟是觅而不寻,颓废坐下,好好一把剑,竟让我弄没了,关键是怎么没的,我都不知道!唉,他唯一留下的东西,就这样莫明其妙的消失了。

没了蕴养的武器,郁闷之下,又回到修行状态。"啊"它怎么来了这里!一把乌黑小剑静静的漂浮在丹田之中,剑身上的紫色小点与体内的紫色点滴灵气相互吸引,一吸一呼,灵气中的紫点没入映月,在由映月返回丹田,内视良久,竟是生生不息。好奇之下,心念一动,剑赫然出现手中,再一动念,映月又消失不见,回到了丹田。

心中狐疑:不是神通境才能把武器收入体内吗,怎么现在就可以呢?为什么我遇到的怪事这么多呢!不禁困惑不已,忽然有了一丝明悟,抽丝剥茧之下渐渐明了,这一切原来都是因为他!

映月剑他一直在用,他与人打斗时,劲力注入其中,时间久了映月剑中自是留下了他的劲力。而自己在那雪夜中,他握着我的手为我御寒,一连几天他的劲力都在我体内游走,想来也是这般无二,他的劲力也有些许留下,怪不得自到了荣灿城,自己就没觉得先前那么冷了!所以自己的灵气,有他的紫色劲力掺入其中,就有了这些紫色耀斑!这次蕴养映月剑,剑中的劲力与我体内的灵力相互吸引,竟然被吸入其中!一想到他,心中隐隐作痛,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他会不会还在等着与我再次相见!

46.心有愧对56.绿叶微动21.不哭39.九幽玄冥30.何止是恨53.风雪飘红25.活活饿死8.乐趣51.如此顽皮26.咫尺天涯53.风雪飘红40.潮起潮落,但见为白29.糊涂笨猫26.咫尺天涯51.如此顽皮18.与石问路34.两山之上53.风雪飘红19.相见38.护山大阵34.两山之上7.烛灭38.护山大阵24.管的住吗2.定名33.空使明月夜独清23.霸王花白18.与石问路34.两山之上25.活活饿死24.管的住吗16.熊怒42.如何谢我18.与石问路8.乐趣32.一段新愁4.你死我埋2.定名30.何止是恨39.九幽玄冥4.你死我埋11.就值得9.遇险10.等我4.你死我埋50.我轻的很36.万幻诀48.帝王之木9.遇险3.剑出23.霸王花白21.不哭14.忏悔30.何止是恨43.魔山惊变24.管的住吗11.就值得12.放火9.遇险54.为妖而来8.乐趣14.忏悔2.定名18.与石问路39.九幽玄冥17.青月7.烛灭21.不哭28.七重之门47.学会失眠46.心有愧对39.九幽玄冥18.与石问路22.我是神仙36.万幻诀28.七重之门53.风雪飘红55.破妄之威53.风雪飘红15.棱竭关37.我去观止,你去福祉24.管的住吗11.就值得26.咫尺天涯46.心有愧对5.誓言42.如何谢我43.魔山惊变25.活活饿死20.逍遥9.遇险49.一人众狗38.护山大阵50.我轻的很24.管的住吗22.我是神仙2.定名21.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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