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的话,谁不会说。
反正,她已经当了几十年的奴婢了,说点儿可心眼儿的话,还不是张口就来?
什么脚踏莲花,什么天生异象?这在民间,就叫胎位不正,叫难产!这样生出来的孩子,在民间都是极不招待见的,认为是索命鬼!来这世上讨债的!
“我儿必是不凡的。”元妃的脸上的怒意,已经消了七七八八,眸中甚至划过一丝得意之色。不管什么时候,提起司邑天,她都是无比骄傲的。
“只可惜,邑天早亡。”
“不见得吧,娘娘,叶珞不是笃定了邑王还活着吗?”
“哼,一个小贱人,信口雌黄罢了!”
“娘娘心里头,也是隐隐期盼着的吧。”甘嬷嬷呵呵一笑。
“也就是在梦里吧……”
元妃目光渺远,神情落寞地看着窗外,不再言语。
甘嬷嬷低头,继续清扫屋里的垃圾。心中暗暗道:元妃想杀主子,得赶紧把这条信息,传递给主子,希望主子能够提早防范。
**
马车上。
叶珞和司御天相邻而坐。
叶珞伸出双臂,主动把司御天给圈在了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大孩子。
司御天紧绷的身子,也难得的放松了下来,任由未婚妻抚弄着,头斜倚在她的肩膀上,俊美宛若天神的脸上,划过一丝罕见的落寞和悲伤。
悲伤的气氛,无限蔓延。
不一会儿,整个马车里,气氛就压抑的几乎令人窒息了。
叶珞觉得,如果她再不说点儿什么,自己也会被御的情绪所感染,二人一起坠入负面情绪的深渊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御,不要生气。”
“我没生气。”
“不生气,你皱什么眉头。”
叶珞腾出一只手,纤纤玉指放在了司御天的眉心间,轻轻地揉了揉。可惜,那眉宇间的辙痕实在是太顽固了,根本揉不开,抚不顺。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司御天双目空洞,不知道是在问叶珞,还是在问自己。亦或者是,他压根就没奢望有一个答案。
“因为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她收养你本来就是一个阴谋,她对你的所有好,全部都是有目的的。”叶珞抱紧了司御天冰冷的身体,努力用自己的温暖感染他,“元妃毕竟不是你的亲娘。”
“只有亲娘,才能无私的对我好吗?”司御天喃喃着,“可我亲娘早就死了。龙椅上坐着的那个男人,很可能也不是我亲爹。母妃说的不错,我就是个野种。”
“不许你这么说!”
叶珞板正了司御天的脸,强迫他面对着自己,跟自己四目相对,金眸内迸发出热切的情绪,“你的亲爹娘虽然不在,但是这世上,还有两个可以无私对你好的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司弑天。”
司御天极为震动,已经空洞到没有焦距的眸子里,重新浮现出希望的神彩。
眼前这个少女,倾城之姿,芙蓉颜色,金眸烁烁,拥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超越不了的强大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