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棚户区。
这里大多都是外来的农民普工,每天出去打些小工,卖个菜,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生活颇为艰苦。
林晓洁的家里自从酒店关了门之后,就欠了一大堆的债,没钱只好搬到了这里。他的父亲林东成,因为当初老婆生林晓洁时难产去世后,对这个宝贝女儿就格外的疼爱,虽然自己现在一条腿已经瘫痪,可却每天骑着一个电动三轮车去市场买菜,挣的钱,几乎全部都花在了林晓洁的身上,哪怕就是那么一点。
“啊......你要我跟你回家,就是让我给你老爸治病啊?”
孟然跟着林晓洁来到了棚户区,问了好久才知道,原来又是干白活的。
“恩,既然你能治好我的脸,那肯定就能治好我老爸的腿,这样也才能证明,是你治好我的呀。”林晓洁调皮的站了眨眼,难得见她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那算了,你就当不是我治好的好了,反正也没啥好处。”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林晓洁一下子就哭了,哽咽道:“大不了我就以身相许好了,没想到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哎......你别哭啊,我开玩笑的,我治...我治还不行嘛,这叫什么事啊。”孟然满腹的郁闷,一脸的纠结。
来到一处矮瓦房,这里的条件相当的简陋,不过房价却很便宜,一个月大概也就一百多块钱。
林晓洁开始还以为孟然看到她住的地方会嫌弃厌恶什么的,可是拿眼偷偷瞄了后者一眼后才发现,那丫脸上还真没什么表情,一副很随然的样子,这才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看不出来他人还不错,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
其实是她没注意孟然身上的那套衣服,不然她就不会高看孟然了,因为孟然身上的那件‘奥特曼’背心,加上大裤头,总共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块。他就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还哪会瞧不起别人。
“爸,我回来了。”
林晓洁当先冲入一间瓦房,昏暗的屋室里,坐着一个看着年纪似乎快五十岁的中年,满头的银丝,一脸的憔悴,看到林晓洁之后,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手里拿着一叠房产证,道:“晓洁啊,我打算把这酒店的产权给卖了,这样就可以给你看病了。”
“啊......”林晓洁一脸的震惊,随后哭道:“爸,不能卖啊,这可是你一生的心血换来的啊。”
“哎.......没事的,酒店没了就没了,可是你却是我唯一的宝贝女儿,爸怎么忍心看着你一辈子这个样子呢。”林东成一脸的慈祥,那种父爱,深深的打动了孟然。
一直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孟然,他小时候心里也曾很渴望有母爱、有父爱,每当看见其他的小孩受委屈时,能扑到母亲或者父亲的怀里大哭一场,他也很羡慕,所以当看到林东成为了女儿,能把一生拼搏来的心血就这么卖出去时,他就决定,要帮他们一把。
不为别的,就只为那无私的父爱。
痛哭中的林晓洁,眼角忽然瞄到孟然,想起自己的脸已经被治好了,赶忙惊喜道:“爸,不用了,我的脸已经治好了,你的腿也可以治好的。”
“什么?”林东成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儿,眼中一片激动。
“爸,你看。”林晓洁拨开秀发,露出那已经好转的半边脸,甜甜一笑,拉着孟然介绍道:“爸,她叫孟然,就是他把我的脸治好的。”
“嘿嘿......大叔你好。”孟然挠着脸,憨憨一笑,显现出乡下人的淳朴,一下子就赢得了林东成的好感,不过对于他能治好晓洁的脸,却有些不相信,毕竟他太年轻,不像是资深的医生或者老中医。
“真是你治好了晓洁的脸?”林东成追问道。
听有这么一问,孟然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笑了笑,道:“大叔,其实你们这些不是病,而是被鬼气入体,聚集在了身体上的一处。这种鬼气是很恶毒的,刚开始的时候会痒,偶尔会感觉很凉,再后来便会聚脓发痛,痛起来犹如万蚁啃噬一般,随后就是其冷无比,犹如冰块,等到了最后的阶段,便会开始腐烂,生虫,相当的残忍恶毒。”
“鬼气?“林东成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急切的追问道:“那小兄弟你有把握吗?”
其实鬼神对于商人来说,他们是很迷信的,特别是南方的商人,他们大多都会拜关公和观音,所以一听到鬼,林东成才会如此震惊。
“恩。”孟然点了点头,看到他们激动欣喜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高兴。
蹲下身,当林东成掀起那条腿时,孟然脸上一片凝重。
他的腿比林晓洁的脸要更严重,腿上一些地方都已经开始腐烂,鲜血夹杂着白色的脓块,还有一阵阵难闻的气味隐隐扑鼻。
林晓洁看到父亲的腿原来都成了这样,居然每天还辛苦去卖菜供她上学,为她治病,想到这里,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
“去端盆清水,另外准备些鸡血和糯米,在准备些桃木枝。”孟然此时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对着林晓洁吩咐道。
“啊......哦。”林晓洁一下子回过神,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林晓洁端来了清水,摆出鸡血和糯米,鸡血的碗上还站着两根鸡毛,显然是她在菜市场上刚接来的,衣服上因为跑得太快,也被溅上了几滴。
孟然泼着清水,一遍一遍的冲洗着腐烂的地方,换了好几次水才作罢,冲洗后抓起一把糯米沾着鸡血,揉成一团,而后一把贴了上去。
“嘶......”林东成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一边的林晓洁担心的揪着衣服,想喊但又怕打扰孟然,只好忍耐着,看着孟然额前也是一层汗,林晓洁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感动。
虽然才刚刚认识没多久,但是他却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忙,那只腿腐烂的可以说连作为亲生女儿的她都感到恶心,但是孟然却是一点厌恶的神色也没有,一直那么认真,认真起来,而且那么好看。
都说专心工作的男人是最迷人的,看来这句话不假。
“哎呀......想什么呢。”林晓洁脸上一阵发烫,猛地摇了摇头,偷偷的看了孟然一眼,发现没有注意到她,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她跑神的一段时间,孟然已经运功逼出了鬼气,盆里的清水已经变成了墨汁,而且还有着一块黑色的黏糊糊的块状,看着很是恶心。
此时林东成的腿已经被用鸡血沾着的糯米包了起来,孟然还画了一张符,贴在上面,又用桃木枝绑在腿上,这才一切搞定。
“桃木枝可以辟邪,这样有助于快速清除残留的鬼气。”孟然解释道,“以后每天清洗一次,换上新鲜的糯米和鸡血,符可以一直贴着。大概半个月就可以去除干净了。”
“谢谢你。”林晓洁真心的道了声谢。
“还有你啊,你的脸虽然已经将鬼气给逼退了,但是每天也要用桃汁洗脸,早上还要坚持晒两个小时阳光,这样才可以根除,最好是请假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被鬼气入体那么长时间,气血亏损的厉害,多喝些鸡汤补补。”孟然认真的交代完一切,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医治完腿,林东成立即就感到了不一样,整只腿都好像热乎乎的,倍感舒服,望着孟然,一时间老脸上一阵激动,“小兄弟,你治好了我们父女俩的病,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我...我给你磕头了。”
“哎......大叔,您千万别。”看到林东成一把就要跪下,孟然赶忙把他拉起来,“大叔,这只不过是小事,不值得一提,不过您的病还真是蹊跷,恐怕您的酒店也是被人动了手脚。”
从见到林晓洁的脸时,孟然就感觉奇怪,心里已经有些怀疑,等看了林东成的腿之后,就更加确定,他们身上的鬼气,是有人故意为之。
“啊,你知道?”林东成问道。
“恩,回来的路上,我问过了晓洁,她都给我说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您的酒店应该被人布下了‘鬼缠身’的阵法,此阵法很是恶毒。”孟然正色道。
这家伙怎么叫我‘晓洁’啊,我跟你很熟么,真是的。林晓洁咬着嘴唇,恐怕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现在居然会在意孟然小小的一个称呼。
“林伯父,您在家么。”
就在所有人各自思索之间,随着一声喊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外面,随声望去,孟然一愣,没想到竟然是今天中午刚照过面的周子豪。
“你怎么来了。”走出屋子,一看是周子豪,林东成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原来就在他的五星级开店不久时,洪涛集团的老总周洪涛就找过他,说想买下那间五星级酒楼,可是当初生意正旺,所以就被他拒绝了,俩人不欢而散。
而在那之后不久,他的酒店就发生了问题,后来更是在关门之后,周洪涛又找过他,林东成当时心有不甘,还曾想凭着这家酒楼东山再起,所以依然没有同意。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派他儿子来,想来是打听清楚自己现在的困境,想逼他就范。如果今天孟然没在这里,没说出过刚才的那番话,林东成还真有可能就卖了。
可是因为孟然的一席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联想到从头到尾,酒楼不就是在第一次拒绝周洪涛之后才开始发生突变,而且接连他仍穷追不舍,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想到这里,林东成黑着老脸,没一个好脸色,“你今天是替你爸来问我卖不卖酒楼的吧。哼,回去告诉你爸,我的酒楼,就是永远成为废墟,我都不会卖给他周洪涛,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周子豪脸色一僵,没想到刚来还没谈判就成了死局,不过眼珠一转,脸色立马恢复正常,笑道:“伯父,您可别意气用事。我再告诉您一个消息,这里的棚户区,已经被我们洪涛集团买下了,马上就要开发,这里的所有人马上全部都要搬走,以您现在的情况,搬出去您还能去哪?倒不如把酒楼卖了,这样还能留一笔钱,好好的享受下半辈子。”
“什么?”
“这里马上要被拆了,那我们怎办啊。”
“这里拆了我们还能去哪,不行,坚决不搬。”
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周围棚户区的居民立刻乱了起来,向他们这些低收入的外来农民工,一旦走出棚户区,其他地方的物价和房价都是贵的离谱,他们哪能住得起啊。
林东成气的浑身颤抖,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搬出去?搬出去他和女儿就要流落街头了。
“怕什么,不行你们可以去酒店住啊。”孟然抠着鼻子,无所谓道。
“哼,是你这个土冒啊,虽然你的主意不错,但是他们敢去住吗?”周子豪冷哼一声,不屑的瞄了一眼孟然。
“为什么不敢?放心,明天过后那里就不会有鬼了。”孟然听着胸膛,挑衅的瞪着周子豪,随后转过身道:“林大叔,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明天下午我有时间,到时候我去帮你破那个鬼阵。”
“好,我相信你。”
林东成响起孟然给他治腿时的神奇,对他是充满了信心,脑海中甚至已经幻想出酒楼重现开张的画面,眼中顿时一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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