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少功帮助纪发说话,是因为觉得纪发是个不错的人,却并不是真的相信纪发拥有战胜小田切二郎的能耐。
尽管这些天洪少功与纪发走得非常近,也能感受到纪发的实力在以非常迅猛的速度提升着,但人的名树的影,小田切二郎是什么样的人,津天市武道家包括他都深深地领略了。
论年龄,小田切二郎是老狐狸,纪发只是个年轻人。
论资历,小田切二郎是在东瀛整个国度都小有名气的大师,这是洪少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更何况纪发在国内武道界根本名不见经传。
论实力,纪发打败小野次郎都非常吃力,小田切二郎却强势击败九名津天成名武道家。
只是虽然对纪发的信心不足,洪少功却不能让自己的想法影响到别人的想法,如果纪发还没有上场,津天这边的人们便没了士气,必然会对战斗产生些许影响。
毕竟战场上一旦士气十足,将军也会热血沸腾。若是士气不足,即便将军有大才能,也有可能失去一部分信心,从而发挥失误。
众人都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洪少功隐藏在普通语气后面的深层意思,点了点头,将对此战的担忧放在心里,不再放到明面上说了。
……
建安广场周围的一栋居民楼里。
梦晨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广场上的情形,又抬头看了看壁钟,然后将无奈的目光落到水桶里正昏昏睡去的纪发,道:“现在时间都下午一点十五了,还有一个小时零四十五分钟比赛就开始了,纪发居然还没有醒来!”
梦心娇弱的身子蜷缩在真皮沙发的一角,螓首搁置在膝盖上,修长纤细的双臂环抱着双膝,上唇微微噘起,淡淡地道:“梦魇说了,纪发现在是重要时候,不能打扰他。”
如果论起智慧或者与别的隐世豪门斗智斗勇,梦心无疑能甩梦魇几条街。只是要论起对武道以及身体极限、突破的理解,梦心就远远不如梦魇了。
梦魇可是这方面
的行家。
梦魇躺在连接着卧房门栓以及厨房门栓的一根细绳上,就这么平静地盯着天花板,缓缓道:“比赛不重要。”
“不重要?”
梦魇踩着羊毛小拖鞋走到了梦魇,抬起纤细的小腿儿,将赤起的白嫩如牛奶的小脚丫放到了梦魇的肚子上,小腿伸直,质问道:“什么叫不重要?小田切二郎那家伙可非常嚣张啊!你和梦心每天呆在精神病院里,哪里看过新闻?我对这几天的新闻可是非常了解的!纪发基本上不可能是小田切二郎的对手,但他必须得出战才能不丢华人的脸面!”
梦魇任由梦晨的小脚丫放到他的肚子上,依旧安安稳稳地躺在草绳上,淡淡地道:“隐世豪门存世已久,几乎不论善恶与国界了,又哪里会在乎区区一场战斗呢?”
梦晨将脚丫子从梦魇身上收了回来后,低了低脑袋,将脸面放到了梦魇的脸面上面,吐气如兰地道:“梦魇啊梦魇,看来我们家那些老护卫都给你洗脑了。”
梦魇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心跳开始加速,草绳也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看着剧烈晃动的草绳,梦心摇了摇头,俏皮一笑,忖道:梦魇喜欢上我这古灵精怪的姐姐,日后不知还要被欺负到什么程度呢。不过我看梦魇这样子,倒是乐得被我姐姐欺负。梦魇强大一世,在整个梦家高手里都能排进前三,却被一个小姑娘欺负得不成样子。
作为从隐世豪门里出来的高手,梦魇即便在一根草绳上睡觉都稳如泰山,更何况现在意识清醒着,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如今却因见到近在咫尺的梦晨的脸,而心境不稳了。
无论是走钢丝还是睡草绳,心境都是最重要的,心境若不稳,即便身子稳,绳子也会晃动不堪。在梦晨面前,梦魇分明是心境难稳啊。
这个世界果真没有全无破绽的人。
家人是纪发的破绽。
梦晨是梦魇的破绽。
于梦魇而言,梦心只能算是责任。
看
着依旧在水桶里静静地呆着的纪发,梦心将目光投到了明亮的玻璃外,遥望远方那架高达十五米的木头擂台,不知在想些什么。
……
此刻,建安广场。
建安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若有飞机从天上飞过,飞机上的乘客低头一看必然以为下面发生了大暴乱。
当然,建安广场周围的普通人无论怎么多,都已经引不起记者们的注意了,因为他们已经捕捉到了足够多的人群拥挤的画面。现在记者们真正觉得珍贵的画面,是以木头擂台为中点,周围那些黄褐色圆木椅上的人们的聊天样子。
黄褐色圆木椅能够代表一定的社会地位。
除了洪少功以及熊志平等津天武术界的成名武道家们来到了黄褐色圆木椅上自由选择位置坐下,还有一些其他界内人士来到圈内。
上次在南阳空手道馆观战的杨副局长也来了。
杨副局长不仅是来维持建安广场上的秩序,也是为了来观战的。上次纪发与小野次郎战斗的时候他在场,今天他自然也要在场。
只是这一次杨副局长来了,那个穿着唐装,总带着一副标志性笑容的老人却没有来。
紧随杨副局长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阳空手道馆的馆长。
上次纪发击败小野次郎的时候,馆长就非常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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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津天市,空手道馆有很多,但是东瀛人传统空手道手亲自开设的空手道馆却只有这么一家。这馆长当初自然是希望小野次郎战胜纪发的。
馆长后来得知小田切二郎来到了津天,并要挑战纪发,正空手道之名,兴奋极了。
如今馆长终于得以见到小田切二郎击败纪发的一幕,内心的激动之情难以言喻。
因为目前馆长是第一个到场的拥有东瀛人国籍且有资格坐在圆木椅上的人,所以洪少功带队站起,向馆长拱了拱手。
洪少功非常有礼貌,可馆长一句话却让气氛僵硬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