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至微微眯了眯眼睛。
当初在最初认识东帝君的时候,凤至还觉得东帝君是一位儒雅的君子,就算那时候的凤至等人实力并不如何强,但东帝君也没有任何驾子,接人待物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但现在
凤至却完全没有了这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凤至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的感觉,就好像,当初凤至认识的那个东帝君,和现在的东帝君,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般。
可是
凤至仔细观察了一遍,不管从哪里看,眼前的东帝君与凤至之前认识的那人都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就算是一些最细微的举止,也完全一模一样。
东帝君可以被人伪装,但想要伪装成这样完全不露痕迹,那就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凤至的心头于是又微微一动。
随后,凤至就将这些想法都压到了心底。
东帝君不是东帝君,又还会是谁呢?
或许,东帝君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出问题的是她的直觉呢?
面上不显,凤至笑着道:“前辈放心,这段时间裂天峡谷一直都好好的,没有出什么乱子。”
东帝君于是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了,否则的话,那就是本君的罪过了。”
一边说着话,凤至还一边将东帝君往着之前南帝君所居之处引。
到了地方,凤至猛然松了口气:“前辈您来了,我这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现在就不怕裂天峡谷会突然发生什么事了,有您这高个子顶着啊,就是天塌了我都不怕了。”
这话将东帝君逗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说了几句话,凤至和龙衍就离开了。
等回到驻地自己两人所住的帐篷,凤至没有说话,先是布下了整整十重的结界,最里面的一层还完全是用她的神识布置的,哪怕有人无声无息的破了前面九重结界,但只要那人的神识没有比凤至强出太多,那么凤至第一时间就会发现了有人窥视。
直到十重结界布置好,凤至才算是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想了想,凤至拧起眉头,又将自己先前布下的结界撤去了九层,只留下了最外面那层普通结果,就连神识结界都没有保留。
毕竟
若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话,凤至和龙衍单独相处的时候布下一层结界以防他们之间的互动被外面的人听到也就罢了,但要是布下这么多重的结界,那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别人,这里面有事吗?
这就是太露痕迹了。
龙衍这时候看了凤至一眼,道:“凤至,你这是?”
话没有说完。
因为龙衍觉得,凤至既然如此谨慎,那么自然也就是发生了需要她这样谨慎的事,既然如此,很多疑问当然也就不能宣之于口了。
甚至,龙衍都没有用神识传音。
毕竟他和凤至之间因为同心契而形成的默契,神识传音也是差了一筹的。
龙衍于是在心里道:“凤至,你是觉得,东帝君有问题?”
凤至面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她轻轻将头靠在了龙衍的肩上,道:“我就是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
与此同时,凤至在心里仍在于龙衍交流:“有没有问题我也不敢肯定,但东帝君给我的感觉却有些不好,为了谨慎起见,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给几位帝君送个信儿才行。”
说话到这里,凤至的心头突然就是一紧。
不仅凤至,就是龙衍也是如此。
因为,他们都同时感觉到了,先前凤至布下的那层结界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无声无息的附上了一层神识。
那神识很明显的要比凤至和龙衍单独的神识要强,要不是凤至和龙衍本身的神识就已经极强了,再加上他们又都是再敏锐不过的,否则怕是他们所言所行都被人窥视了个清清楚楚,他们都还没有察觉到呢。
要知道,凤至和龙衍的神识,就算还没有达到帝君的程度,但与帝君相差也绝对不远。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这样一道比他们强出许多的神识出现,这神识的主人是谁,也就不用猜测了。
除了刚刚抵达裂天峡谷的东帝君,又还会有谁?
而东帝君,他又为什么会放出神识来窥视凤至和龙衍,这就是一个问题了。
凤至向来就是个会演戏的,所以虽然心头觉得一紧,但她还是很快就又将提起来的心重新放了回去,靠着龙衍的肩时,她的面上还有着无比的甜蜜,就好像,只是这样挨着龙衍,于她来说就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了。
而龙衍
龙衍倒不像凤至这样会演戏,但架不住龙衍平时本来表情就很少,就只差是个面瘫了。
既然是这样,他只需要镇定下来,再维持着他的面无表情也就行了。
别管内里如何,至少这时的凤至和龙衍,在外人看来绝对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们的表现也确实将东帝君瞒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除了听着凤至和龙衍随意的闲谈,再没有听到别的,那缕神识也就如它来时那样,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虽然这样,但凤至和龙衍仍然没有放松。
两人又保持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状态,直到确定了那缕神识是真正的完全退走了,这才同时微微松了口气。
两人于是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
按着现在的情况来看,东帝君行事无疑是很小心的,否则的话,就凭着凤至和龙衍之前在东帝君面前那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怎么也不至于就招来东帝君的暗中窥视才是。
很明显,东帝君这是盯上凤至和龙衍了。
这样的话
凤至之前还想着要尽快给其他几位帝君送个信儿,但现在看来,这信要是由他们俩之手送出,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拦截下来,不仅不能给几位帝君提个醒,而且还会将凤至和龙衍的疑心都给暴露出来。
那么,要怎么办呢?
凤至的心头思绪电转。
过了好一会儿,凤至才总算是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两人又在帐篷里呆了一会儿,然后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