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进了家门,叶婉馨就急匆匆的和娘打招呼,“娘,你和翠莲大娘去收拾晚上的饭菜,我带着聂公子上山一趟,到吃饭时就会回来。”
“你这孩子,娘又不管你的事,尽管去吧,记得要早些回来。”敏娘瞧着女儿兴奋的笑脸,哪里还舍得说啥难听话。
叶婉馨冲正在仔细瞧着她家屋子的聂清源叫道,“走吧,聂公子,咱进山吧。”
“嗯,听赵平说的,我还有些不相信,这屋子都是你动手指点着盖的,瞧着还真不错。”对这屋子的布局,聂清源只能用几个字来形容,合理,舒适。
“聂公子,我们这些简陋的上不得台面的破屋子哪里能和你的万映山庄相比,真真的羞死人了。”叶婉馨笑呵呵的说着,“你不用眼热,这屋子不过是刚好能住人罢了。”
“我让奎子来赶马车,说不定咱这会进山去,还能吃上野味呢。”
叶婉馨笑盈盈的说着,“如今山里的野物最多了,舅舅他们每日进山都能带一些回来。”
聂清源也微微笑笑,知道她性格怪异,就想逗弄她一下,试试她的勇气和胆量,“馨儿小姐,你想不想学骑马呀?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如果会骑马,去哪不带多少东西,还是骑马快一些。”
“真的可以吗?如果能学会骑马,那多威风呀。”叶婉馨激动的叫起来,可瞬间就低声的嘟囔着,“可我没骑过,怕被马撂下来,如果再摔断了胳膊腿,多丢人啊。”
“没事的,我来教你。”
俩人走到大门外面,聂清源去挑了一匹稍微矮一些的纯白色的马儿,“馨儿小姐,这匹马儿性子柔顺,适合你们女子骑。”
还没等到叶婉馨上马,吴灵芝就出来了,上前就拉着叶婉馨的衣袖,“馨姐姐,我也想和你们一块上山,你就带我去瞅瞅吧。”
见这小丫头已经换好了翠莲大娘给她买的新衣裳,她就轻轻掂起她的衣裳,“灵芝,你要上山也行,就回去让我娘给你找件旧衣裳,别把衣裳弄破了,翠莲大娘可是会揍人的。”
“嗯,我这就去,馨姐姐,你可不能骗人啊?”吴灵芝撅着小嘴叮嘱叶婉馨。
哎,自从宏儿和江儿上学堂了,慕佩雅这小丫头这段时候被爹娘看管的紧,已经有好多日子没来过了。
所以这段日子她的耳根子也清净不少,还没人在她面前撒娇呢,这丫头的举动还真让叶婉馨有些不适应。
她郁闷的拍拍额头,对聂清源苦笑着,“哎,翠莲大娘她倒是乐呵了,却实打实的给我添了个大麻烦啊。”
“是呀,这小丫头倒是和慕伯伯家的雅儿有些像,都是一副跳脱欢快的性子,自由自在的像个小鸟。”聂清源平素请冷的俊脸上也浮现一丝笑意。
二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吴灵芝咯咯笑着,就从院子里飞了出来,“馨姐姐,你们还等着我真是太好了。”
“快走吧,灵芝,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咱只怕也玩不成了。”叶婉馨抓住吴灵芝的手把她带上马车。
奎子赶着马车,聂清源就骑着那匹白马。
到了山上,叶婉馨从马车上蹦下来,她望着骑着白马的聂清源,聂公子,笑嘻嘻的说着,“你也不知会是谁的白马王子,也不知哪家的闺秀有这样大的福分,能和聂公子比翼双飞。”
被叶婉馨打趣的聂清源顿时俊脸一片红晕,他轻盈的跃下马,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叶婉馨,“你个小丫头的嘴可真是厉害。”
吴灵芝却是一脸的迷蒙,“馨姐姐,聂公子真的是个王子啊?”
“灵芝,哪里来的王子,别听你馨姐姐胡说,我就是一个种田的农夫。”聂清源一本正经的说着,“馨儿小姐,快别胡闹了,这片荒地不错,待会在这里骑马就行。”
“聂公子,馨姐姐,我也想骑马。”吴灵芝跺着脚说着,怕他们不愿意,她赶紧加了一句,“我肉厚不怕摔的。”
“好了灵芝,咱先去和舅舅打声招呼,就过来骑马。”叶婉馨见到田地,就暂时的把学骑马这些小事情放到一旁。
他们几人又往前面走了一会,就瞅见敏强正带着人在种田。
“馨儿,你咋和聂公子一块来了?聂公子,这山上太脏了,你咋不在家里歇会子,我们马上就把活做完,也就该回去了。”敏强瞧着聂清源,就有些埋怨叶婉馨。
“没事的,林大哥,我还想来山上逛逛,瞧瞧馨儿小姐种田的本事呢。”聂清源摇摇头,一脸的兴致勃勃。
“舅舅,你就放心吧,聂公子又不是个花花公子,他不会在意这些虚礼的,咱得罪不了他。”叶婉馨笑吟吟的冲舅舅说着,又把话题转向种田的事情上舅舅,“你们今儿都种了哪些东西?”
“哦,你说过那啥油菜籽要晚一些再种,我就把聂公子送你的那些不知名的粮食种子拿了一些,正好种了有三四亩田,又把家里的黄豆拿来一些,种了三十多亩得晚豆子。”
他怕外甥女担心就欣然的说着,“馨儿,这里的土质肥沃,又有水源,咱管理好一些,应该能有不少的收获。”敏强如今说到种田也是满脸的兴味,自个外甥女把这重任交给他,自然就兢兢业业的,不敢有半丝的松懈。
“嗯,还可以,要让你多费心了,舅舅,这里没啥事了,我们要去学骑马了。”叶婉馨见没事了,就一身轻松的想要跑去玩耍。
“啊,你个小丫头,咋还要学骑马,摔下来咋办?”敏强听说叶婉馨要去骑马,就眉头拧成疙瘩,一脸的不赞同。
“舅舅,你忘了,我可不是娇滴滴的闺中千金,几个壮汉都能让我打倒,岂会怕那区区一匹小马?你呀,就别皱眉头了,这样会老的很快的。”叶婉馨得意洋洋的说着。
她又想起一件事来,用手拍着脑门,又把紧挨着她的吴灵芝推到身前,“哎呀,瞧你都把我说迷糊了,忘了和你说个大喜事,这丫头是翠莲大娘才收养的闺女,我给她取的名字叫吴灵芝。”
吴灵芝瞧瞧敏强又望着叶婉馨,笑嘻嘻的冲她挤着眼,“馨姐姐,你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舅舅好,我是吴灵芝。”
见这丫头倒是活波可爱,敏强也点点头,“嗯,灵芝这丫头还真是名副其实了,瞧着就是个机灵的小丫头。”
被叶婉馨一打岔,敏强又忘了阻止她们去骑马的事了,想着反正有聂清源跟着应该不会有事,就继续去指挥种田的汉子们。
聂清源他把马牵到一出相对开阔平整的地方,“馨儿小姐,你先牵着它遛一会,和马儿熟悉一下,它就不会觉得你是个生人,那样你骑上它才会服服帖帖的。”
听了聂清源的话,叶婉馨用手轻轻抚摸着马的脖子和头部,然后接过他递过来的缰绳,轻轻的说了一句,“宝贝,姐姐带你去遛遛,来认识下咱的田地。”
白马温顺的甩甩马尾,像是回应叶婉馨的话。
这可把她激动坏了,“聂公子,灵芝,你们瞧,它能听懂我的话。”了。“
”嗯,馨姐姐,你真好,你快去骑吧,待会让我也试试。“吴灵芝俩眼亮晶晶的瞧着叶婉馨,也是跃跃欲试。
等叶婉馨牵马遛了一圈回来,聂清源又仔细的叮嘱她,”馨儿小姐,脚镫一定要套在脚掌前部,千万不要用脚跟,这样如果坠马,人与马可以快速分离,不会被脚镫挂住,你和马不能分开,它就会拖这你跑,会让你受伤严重的。“
”还有,你最开始跑的时候的是最颠的,要踩实脚镫,把屁股微微抬起,身体随着马起伏的节奏上下运动,这样就不会把臀部磨破了,一旦马撒开蹄子跑起来,可以踩住脚镫站起,使臀部和马鞍完全脱离开,但一定要抓紧鞍前铁环,防止马突然停下来变向,你会猝不及防的摔下来。“聂清源红着脸把最后的注意事项和她交代清楚。
”嗯,知道了,你还真是详细,我原以为初学,只要骑到马上,跑慢些就可以了。“叶婉馨的注意力都放在白马身上,倒也没注意聂清源的不自在。
她在聂清源的扶持下上了马,又按他说的把脚前掌套在脚蹬上,用手抓紧鞍前铁环,又想到一个问题,就望着站在她身旁的聂清源,”手抓着铁环就不能拿马鞭了,咋办呀?“
”哎,你真是个性急的小丫头,你如今是初学,马儿不能跑的太快,你要马鞭干啥?“聂清源宠溺的望她一眼,笑着说着。
”哦,知道了。“叶婉馨顿时有些恍然大悟,她想用手去拍脑门,想起是在马上,不好意思的笑笑。
聂清源给她牵马,让马先在这儿溜达着。
见马走了几圈,聂清源见马儿已经稳住了,就离开她。
叶婉馨感觉马儿已经和她有了默契,又瞥见聂清源也和吴灵芝坐在离她不远的大树底下。
她想享受一下敞开胸怀,完全由着自个的性子,恣意飞扬在这片山坡上。
就放松了警惕心,她就使劲的加紧马肚子,想催促着跑快些,马儿似乎很理解她的心情,也像感知了她的心愿,就开始慢跑。
见马儿能如此明了她的意愿,叶婉馨不禁用手去抓马鬃,”宝贝,你太给力了。“
在经过了一小会的胆战心惊之后,叶婉馨开始体验极速的愉悦,她战胜了恐惧,骑在马背上,昂扬地看着奇美无比的夏日夕阳,那心灵的震撼,那浪漫,让她忘记了自个是一个初学骑马的人。
她不停的催促马儿往前跑,嘴里还乐悠悠的念着诗句,”马后尘摧马直前,平原远望淡云烟。关山壮丽劳蹄踏,轻勒缰绳今古穿!“
这匹马儿从西域回来,已经在路上疯跑了几个月,在安顺的马厩里关了十几日,今儿出来,闻着这山林的青草味道,早就急不可待了。
它先是小跑一会,立即撒开四蹄开始狂奔。
见马儿再也不像个温柔的小公主,在马背上颠簸的快要飞起来的叶婉馨,吓得汗毛倒竖,她尖声惊叫,”啊,不好了,这马受惊了!“
聂清源见马儿开始飞奔,脸色急变,高声喊着,”馨儿小姐,别怕,你要稳住,抓好铁环!别放松!“
吴灵芝也惊叫着,”馨姐姐,你快抱着马脖子!“
”惊马时最不应该的就是抱马脖子,这样做只会让它更加疯狂!你过去也无济于事,就先在这里待着!“聂清源说罢就往叶婉馨的那边跑去,
想到聂清源交代的关键时候要跳马,可这马跑的这样快,贸然的跳下去,不粉身碎骨,也要摔的断胳膊断腿的,万一运气太坏。直接去和阎王爷报道也是极有可能的。
叶婉馨悲哀的想到,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眼瞅着日子能过来,非要来寻这销魂的刺激。
马儿突然扬起两只前腿,往前蹦着,马尾巴在叶婉馨的身后甩的啪啪作响。
”啊,该死的蠢东西!你这是要把姐甩下去的节奏啊!“叶婉馨怒骂着,用手使劲拽着马鬃,你它娘的再不停下,姐就和你来个玉石俱焚!”
马儿哪里管她如何恐吓,极力想摆脱叶婉馨这个累赘,依然在奔跑和撂蹄子。
还没等到聂清源赶过来,叶婉馨已经从马上摔了下来。
已经精疲力尽的叶婉馨,脑子还是很清晰的,她摸出马儿的规律,先是瞅准一个上坡地,又借着马儿改变姿势的时候,趁机抽身从马上滚下来。
叶婉馨滚下马,在坡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那匹马见把甩开叶婉馨,就撂开蹄子往前面跑去。
聂清源眼睁睁的瞅着叶婉馨从马上坠下,又往山坡下面滚去,他用拳头重重的朝自个的脑袋捶了一下,“聂清源,这下子,瞧你咋有脸和人家交代呀。”
坠下马的叶婉馨稍微有些眩晕,只感觉躺在地上是最有安全感的。
她已经清醒了,手掌火辣辣的疼,她抬起手,见手掌上的皮已经掉了,感觉身上也有些疼痛,还不知有没有骨折,就把眼睛闭上,反正已经在地上了,想好好歇一会再说,就懒得睁眼。
飞奔过去的聂清源急忙把叶婉馨抱起,急切的呼喊着,“馨儿小姐,你咋样了?”
聂清源俯下身来抱她时,她就把眼睛睁开,望着聂清源焦急的俊脸,她呵呵笑笑,“聂公子,我没事,摔下来的是我,你咋比我还紧张呢?”
头上出了一层薄汗的聂清源,他见这丫头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哎呀,你摔傻了吧,先别笑,快说哪儿疼的比较厉害?”
被个还不是太熟悉的男人抱在怀里的滋味也不是太美妙,这会是不能再装了。
她红着脸,“聂公子,我没事,你这样抱着我,还真是不知道哪里有伤,先放我下来,我瞧瞧身上有没有受伤。”
聂清源把叶婉馨抱在一颗大树下,他内疚的望着叶婉馨苍白的脸色,歉意的说着,“馨儿小姐,实在是对不住了,都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坠马。”
轻轻从地上站起的叶婉馨,试着用脚走路,又挥挥俩胳膊,“嗯,胳膊腿脚都没事,聂公子,我还认得你,证明脑子也同样没事了!”
聂清源瞅见叶婉馨的手掌上一片皮都蹭掉了,她还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小声的嘟囔着,“你这丫头,手上都破皮了,还要嘴硬,我给你用帕子包扎一下吧。”
瞧瞧手上一块皮掉了,叶婉馨就摇摇头,“嗯,这根本就不算受伤,就不要包了,省的回家他们见了,又该大惊小怪了。”
瞅着聂清源愧疚神情,叶婉馨故意逗着他,“聂公子,难不成你真希望我摔的鼻青脸肿啊?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
见叶婉馨的伤还不是太重,聂清源揪着的心才恢复过来,他望着叶婉馨明媚灿烂的笑脸,“你呀,还真是调皮的可爱。”
吴灵芝也哭着跑了过来,“馨姐姐,你吓死我了,这骑马太吓人了,我再也不想学了。”
叶婉馨见小丫头哭的眼都有些红肿,就想用手去摸吴灵芝,瞧见自个的手上沾满泥土,就把手缩了回来。
她笑呵呵的说着,“真是个小傻瓜,馨姐姐不是好好的吗?快别哭了,漂亮的大眼马上就肿的瞧不见东西了。”
“馨姐姐,刚刚我的魂都快吓掉了,你还笑话我。”吴灵芝撅嘴说着。
“灵芝,好了,是馨姐姐不好,赶快把眼泪擦擦,要不然待会回家,翠莲大娘瞅见,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
“还有,馨姐姐嘱咐你,回家可不能和别人说我坠马的事,明白吗?让他们知道又该一惊一乍的,唠叨的话能让人精神崩溃。”
叶婉馨想到外婆和娘的脾气,心里就已经烦躁起来,连头皮都开始发麻,趁早和吴灵芝交代清楚。
“嗯,馨姐姐,我不说,连我娘都不会说的。”吴灵芝把头摇着,信誓旦旦的说着。
叶婉馨又想到那匹惹祸的白马,“聂公子,那匹马还不知跑哪儿了,还要麻烦你去把它找回来。”
“对,聂大哥,你找到它,要好好揍它一顿,它实在是太坏了!”吴灵芝瞪着俩眼,使劲的说着。
“好,那你俩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千万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聂清源见日头已经落山,仔细叮嘱她们一边,才去找马。
敏强他们已经把活做完,正在收拾农具,准备回家,小壮兴冲冲的跑来,高声喊着,“林大叔,我们抓到一匹白马!浑身上下没一根杂毛,可漂亮了!”
奎子正在用竹篓背东西,望着小壮的笑脸,立即就泼了他一头冷水,“你个傻货,咱在山上多少日子了,别说白马,就是黑马的毛都没瞅见一根,那白马是姑娘今儿在安顺才买的!”
“啊,我还以为是野马呢,我还稀罕这野马咋还有马鞍呢。”小壮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听了他们的对话,敏强心里就有些膈应,这丫头喜气洋洋的去学骑马,马都跑这里了,咋没见那丫头过来。
他赶快交代王忠,“王忠哥,你一会带着人先下山,我去找下馨儿那丫头!小壮,你把白马骑下山吧。”
敏强在山坡地找了一会,就瞧见外甥女和那个吴灵芝坐在大树下。
“馨儿,你们在这里坐着,咋不见聂公子呀?”敏强见外甥女没事,就放下心。
“舅舅,我今儿快气死了,那讨厌的白马跑了,聂公子去找它了,这天眼瞅着就要黑了,我们就不敢胡乱动弹。”叶婉馨见舅舅找来,就大发牢骚。
见叶婉馨撅嘴撒娇,敏强乐呵呵的,“你个小丫头,就是爱惹事生非,学骑马就要在你家屋后的大道上,这山深林密的会有个好呀?”
“馨儿,白马已经让小壮他们找到了,你和这丫头先去那边的路上等着奎子的马车,你们先回去。”
见时辰已经不早了,敏强吩咐叶婉馨先回家,“聂公子,他个生人,在这里还是让人担心,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聂清源在山坡上找了好一会子,也没瞧见那匹马,见天都黑透了,开始担心那俩丫头,就放弃了寻马。
他瞧着山坡的尽头有个大水坑,低头见自个的手上都是灰土,心想又不差这一会子,先把手脸洗洗吧。
聂清源不知道这里是叶婉馨吩咐人挖的存水池,这片地都是松软的沙土,前几日这里才下过雨,这边上都是淤泥。
聂清源双脚刚踩到水坑边上,就开始往下面陷落,惊的他赶紧想往后退。
谁知那沙子搅着稀泥,真是又烂又滑的,他越是晃身子就越往下出溜,一会功夫混水已经淹到他的胸口。
聂清源心里更是慌乱起来,又自嘲的想着,这个不起眼的水坑还能真要了他小命不成。
在水坑里挣扎着的聂清源,使劲的用两个胳膊拔着肮脏的稀泥水,这水眼瞅着已经淹到他的肩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双脚吸进泥里一点都动弹不得。
敏强赶到的时候,聂清源已经精疲力尽,双手只是机械的拨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