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虚门待了两天,凌羽行走无极峰,想起往事点滴,他推开一间破旧大门,里面两名弟子慌张不已,纷纷行起大礼。
“免了,当初我为无极弟子之时,便在此房修炼,而今一代换一代,未尝不是缘分。”凌羽取出两枚丹药赏赐给两名稚嫩的弟子,两人如获重宝,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脸色激动的拜谢。
房间一如往昔,只是物是人非,当初就是在这里,凌羽和孟凡幻想着修行大乘,御剑遨游天地该是如何潇洒。
只是,修行太无情,当初一起进入太虚门的,十之八九泯然众人矣,而那孟凡也早早的身死,修真残酷,一不小心,可能就落得身死道消。
凌羽将无极峰走了一遍,拾起往日记忆,他很清楚,今日若是离开,也许他日便很少有机会再来了,未来九州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最终他告别太虚门,这一刻,想顺着往昔记忆,回那梦的起点看看,古泉镇,以及那云雾山脉下的小山村。
木长老和青云挽留,想要让凌羽做无极峰峰主,但被凌羽推却:“太虚门,是我修行起点,此地有我割舍不掉的感情,只是我已离开,若是回头,等若执念,不若就此斩去。”凌羽说的很明确,太虚门他不会忘记,但不会再回来了,此地已是过往,不是未来。
闻言,木长老和青云不在说什么,凌羽很尊敬眼前两人,曾对他修行有过帮助,当下深深躬身,然后告辞离开。
从太虚门飞行不过短短时间,凌羽视线中出现一座小镇,此镇不大,但建筑物倒是大片,只是大街上稍显冷清。
“古泉镇怎会落得如此?”凌羽微微一怔然后落下,曾经的繁荣消失不见,家家关门闭户,商铺也是极少有开着的,寥寥几人匆匆疾驰而过,神色间充满紧张之色,不停左看右望。
凌羽心中已经猜测到了什么,他顺着大街缓缓走动,直到最后停在一处斑驳客栈前,让凌羽略微惊讶的是客栈所幸开着,里面一名白发老人无精打采的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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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有人上门,那白发老头慢悠悠的睁开眼皮,打量了一眼,道:“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凌羽微微一怔,眼前这老头竟是熟人,如果没记错,此人应叫做麻三,当初来到古泉镇之时,凌羽为求赚钱,在此地打零工,那麻三同样是客栈伙计,而今数十年过去了,对方却是成了此地掌柜,往事让人唏嘘。
“这古泉镇怎会变成如此冷清?”凌羽问道,没有回答麻三的话。
“还能怎样,被那些妖魔给祸害的呗,有一次大半夜有一些妖怪来到镇子上,把好多年轻女子精气都给吸走了,自那之后,谁敢住这里,都纷纷搬走了。”
凌羽简单询问,他了解到许多,当年的掌柜徐大胖早就死了,麻三也是自那之后接替客栈的,一晃这么多年过来了,往事如昨日。
“麻三,你我相遇,缘分使然,此乃灵晶,你若常带身边,一生无病无灾,可长命百岁。”凌羽丢下一枚下品灵晶,没敢送上品灵晶,怕会引起横祸,随后迈起步子离开了此地。
那麻三心头猛然一惊,自己的名字可是好多年没人喊过了,能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两眼放光抱住灵晶,感觉这像极了传说中修真者所用的东西。
而后仔细搜遍脑海想要看看此人是谁,一刹那似是想起什么,赶紧跑了出去,结果早已没了踪迹,他激动的跪在地面之上,朝那天空拜了又拜。
云雾山脉横贯南北,灵峰秀美,若不是没有灵脉,怕早已被修士宗门霸占,凌羽飞在半空中,直到来到曾经生活的那个小山村。
数十年过去了,此地早已萧瑟无比,大多茅屋早已倒塌,被风雪侵蚀之后,渐渐埋没在了泥土之中,石磨,古井,老树,虽然此地早已长满杂草,但是还是有一些东西留了下来。
凌羽本想查看自己曾和南叔生活过的屋子,结果放眼望去,早已不见踪迹,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耐过岁月侵蚀。
凌羽停住脚步,看往四周,脸色平静,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透,就是在这个地方,他生活了十六年。
在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一个大青石,在那记忆中每个早晨,都会在上面修炼吐纳之法。
也是在这里,获得了太古异宝,更是在这里,天玄门叶真残忍屠杀南叔等一干村民。
而今身临此地,往事仿佛出现,凌羽没有异常情绪波动,在修行路上滚爬至今,他的心越发坚韧,没有感情波动不代表会忘记,相反他一直为忘却,拼命的修炼,也只为那有朝一日的报仇。
凌羽渡步,寒风吹拂,往事重现,而今感悟,顺着历史脚步重走,直面这一切,心境升华,凡人不过百年,生老病死,万物枯灭又逢春,风雨过后,艳阳悬晴空,这天地一切,都在遵循着规则生生不息。
这一刻,凌羽心境越发空旷,他波澜不惊,每走一步,好似要融入天地之间,身姿越发飘渺,在他身上有一丝大道流转。
天极境第一境界悟道期,讲究的感悟道法,自我大道,天地之道,万物之道,生死之道,轮回之道,这诸天万界十万八千道,都需要一一去感悟,只要走出了自己的道,感悟到了一丝道法,才会进步,从而突破,迈向下一个境界大乘期。
凌羽心绪平静,直面往昔,重走记忆之路,心境在这一刻疯狂升华,他神识自动散发而出,顺着四面八方笼罩而出,一米,十米,百米,千米……无限增长而出,在其之内,空间节点,草木生机,鸟虫鸣叫,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中绽现,非常奇妙。
心大乃容天地,凌羽的修为也在迅速的提升着,隐隐达到那悟道中期巅峰,似乎要进入后期,便在这时,凌羽的神识在云雾山上一处水潭上空发现一名修士,当即睁开了眼睛,所有神识,心境归于平稳,他眼中杀机忽然一闪,嘴角喃喃道:“叶真。”
在那当初发现吞天鼎的水潭之处,竟然发现了叶真:“真是狭路相逢,天意如此么?今天重归记忆之路,也要将一切了断于此。”凌羽神色平静,一步迈出,直接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