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独自离开医院。
直到看她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且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后，一直絮絮叨叨的网友们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不对劲：
[今天姜柠居然没有关直播？]
[对吼！]
[平时的话，她早就迫不及待下播了呀，今天这是忘记了？]
[哈哈哈哈哈，这岂不是便宜了我们？]
网友们才乐呵完，就听见姜柠的轻笑声从手机里传出：“啊，忘记你们了……”
她把手机放在车载支架上，抬手将别在自己衣领上的微型记录仪取下来，与手机切断联系。
手机的抖音直播没有关闭，于是，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只见镜头晃动了一会之后，姜柠那双熟悉的笑眼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们好啊。”姜柠笑着抬手和屏幕前的网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顺手将自己面上的医用口罩摘下，一张白皙漂亮的脸蛋出现在镜头里。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简直要乐疯了。
真不容易啊。
这是姜柠第几次直播啊？第三次了吧？
可算是看到姜柠的正脸了！
其他主播直播时，哪怕就连喝口水都得让自己待在镜头前，生怕自己一离开镜头，网友们也跟着不感兴趣的划走了。
在其他主播那，网友们就是大爷！只要钱到位，主播该整的活儿一个不落。
姜柠这倒好，这么高的人气，这么高的观看人数，她想开播就开播，想下播就下播，无露脸0解说，没有半点成为主播的自觉。
在她直播间，网友们的地位骤降，活脱脱就是姜柠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工具人。
偏偏哪怕是这样，大家也甘之如饴。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两次直播，姜柠全程和大家0沟通的原因，现在陡然在直播间里看到姜柠笑意清浅的出现，大家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
刷新，再刷新。
姜柠仍在直播间里。
[啊啊啊！！真的是姜柠！！]
[姜柠！我要给你生猴子！！！]
[……]
一时之间，各种告白的话语从网友们指尖敲出，评论区刷得飞快，一条接着一条，密密麻麻，这条还没看清楚就被后面的刷上去了。
还有各种礼物也刷了起来，不同的礼物特效也不同，但都色彩缤纷，涌现在手机屏幕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大家的激动和亢奋。
姜柠也没想到自己露个脸竟然引起这么大哄动，她赶紧叫停：“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的礼物，够了够了，不要刷了……钱留着给自己买好吃的好玩的吧。”
一位网友给姜柠刷了一辆跑车，并附赠留言：[给你！你就收着！]
从来都没有这么直白被金钱砸过的姜柠：“……”
有了这位网友带头，其他不少网友们也纷纷仿效。
金光闪闪的弹幕充满了一股子的言情霸总味儿。
姜柠叫大家不刷礼物，大家没听不说，还刷得更为起劲了。姜柠对抖音直播还不太熟，她好奇凑近手机，认真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找到那个关闭打赏送礼物的功能。
禁止打赏送礼的功能一开，直播间顿时清净了。
网友们顿觉不满，站在各种角度对姜柠指指点点：
[夭寿啊，想花钱居然都花不出去。]
[我刚充值完，你给我来这套？？？]
[女人，劝你最好赶紧将打赏功能打开。]
[姜柠姐姐，我想给你送钱钱惹~]
[……]
姜柠忍俊不禁，感觉当代网友们也是挺可爱的：“别闹，听话，钱留着你们自己慢慢花。”
她伸手调整了一下手机支架：“我们来聊会儿天。”
险些在直播间里撒泼打滚的网友们直掏耳朵：嗯哼？聊天？这女人居然舍得花时间和大家聊天？姜柠今天转性了？
不怪直播间网友们惊讶，毕竟之前两次直播，姜柠结束得比谁都快，真.用完就丢。
姜柠也想到了自己之前两次较为仓促的两次直播，开口道：“感谢大家在这几次直播中对我的支持，之前两次直播都下播得比较快，谢谢大家的关注和发声。”
[呜呜呜，姜姜，没事的嘞，我们知道你忙，永远支持你！]
[姜柠姜柠，你这次怎么走得这么快呀？乐正羚的鉴定结果还没出来呢！想看！]
[姜柠，你今天是怎么知道乐正羚在医院的？你之前认识乐正羚吗？]
[姜柠，你看了热搜没有，你为什么回霍氏集团上班了呀？你和霍家之间的关系现在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啊啊啊，不要啊，霍妙之前使劲黑你踩你，霍家人明明知情却对你不管不问，熟视无睹，这样的家人我们不要也罢！]
……
各种问题出现在评论区，姜柠简单挑了一些回复：
“我之前和乐正羚并不认识，来之前不知道是她。”
“会来医院看她，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一条评论，说有一个十六岁的女生患癌之后，被亲人抛弃在医院，每天孤零零一个人挺可怜的。然后还发了这个医院的定位。”
“我见这个医院的位置距离我并不远，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会那么巧，刚好碰到欺凌现场，也没想到她就是乐正羚。”
“为什么走这么快？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剩下的都交给警方……至于乐正羚的鉴定结果，那是她的个人隐私，选择公布与否在于她自己。大家如果想知道后续，可以关注一下她的抖音。”
“今天的热搜我看了噢，很抱歉又占用公众资源了……”
看到有关于霍家的字眼，姜柠一脸正色：“请大家放心，我和霍家的关系并没有和好，他们仍在我的黑名单之内。
至于为什么会去霍氏上班，和社会里所有的上班族一样……”
姜柠突然放慢语速，抬手在耳边做出一个单手数钱的动作：“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纷纷愣住，似乎没想到姜柠居然这么敢说，一点都不将大家当外人。
姜柠却是轻松一笑：“哈哈哈，好啦，大家想知道的我都应该回答完了吧？我这里有电话进来咯，我得先接个电话，就这样，咱们下次见！”
话落，网友们手里想要挽留的小手绢还没挥起来，直播间一黑，姜柠再一次火速下播。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