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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美,郡王给我们七日期限离开王府难道你忘了?不过是你死我活,这会儿倒也没甚么好后悔的。”玛婷达狠狠白了庄蓉一眼。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糊里糊涂地住在皇宫?我们算甚么?”庄蓉越发要哭了。

“我们算甚么?皇上说我们算甚么我们便算甚么,看见原达了吗?皇上宠她,给她赐了府邸,郡王也动她不得,我们眼下能依靠的也只有皇上了,他既把我们留在宫中,定是存了轻薄之心,索性我们便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也算有个依靠。”玛婷达说着,又眉头一皱,“郡王下手也真狠,我这牙需得好生补补,不然如何能见皇上。”

“但我还是想念郡王。”乌古在一旁忽而轻声说道。

一句话,令三人都沉默了下来。谁又不是呢?若对郡王无情,三年前也便离开郡王府了,凭她们的姿色,寻个好人家定是不成问题。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如今是再也回不去了。”玛婷达长叹一声,又坚决道:“我们也莫不能再如此多情了,左右现下能活下去最为要紧。”

此话虽狠绝,却也是实情,依着完颜赫的性子,她们绝没有好下场,除了这皇宫,竟是无处可躲了。

三人再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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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踌躇间,却听得殿外的院子有了响动,接着便有宫人在门外小声通报:“皇上驾到。”

三人不免吃了一惊,玛婷达脑子最快,忙用丝帕遮了自己的脸,乌古与庄蓉也都会意,忙将自己的脸掩在丝帕之后。

那完颜霆进的屋中,三位美人儿屈膝问了安。

完颜霆便忙让她们平身,又见三人皆以丝帕遮面,不免好奇问道:“为何遮面?”

“回皇上,妾身的脸如今还肿着,不敢惊扰了皇上的圣目。”玛婷达忙柔声应道。

“我那臣弟确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这如花的脸蛋如何下得了手呢?来,让朕看看。”言毕,完颜霆便凑了过来。

玛婷达娇笑着不许,一点点往床上退去,直到退到无路可退,也便倒在床上,嗔道:“皇上,除了妾身这张脸今日不能给您看,别处都可以。”

这话说的挑逗,完颜霆当即便压上了床,一双手在玛婷达身上肆意起来,“朕就是喜欢完颜赫的女人。”

不久床上便有了靡靡之声。乌古与庄蓉窘在一旁,却也只能叹息一声,左右她们也会同玛婷达一般委身于皇上,至于往后会如何,一步一步走着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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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上,一边在玛婷达身上恣意妄为,一边发问:“我与完颜赫,哪个更好?”

玛婷达心里一痛,口中却是笑着应道:“自然是皇上您更好了。”

这话便令完颜霆得了鼓励一般,愈加疯狂了。却也很快便结束。他终日荒淫,体力早已大不如从前。

完颜霆从床上下来,不是不懊恼的,便喊了门外的宫人进来。

宫人早已会意,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一粒红色的药丸,“皇上请用。”

完颜霆将药丸送入口中,示意宫人退下。又对垂手远远立在一边的乌古和庄蓉招了招手,待两位美人上前,一左一右拥了,皆是身段玲珑的尤物,完颜霆不禁感慨道:“大金最美的女子竟都在郡王府里。”

不消一会儿,那药丸便起了药力,完颜霆便重抖了精神,将三位美人一同纳入帘内,在完颜赫府中女人的面前,他更不能失了威风,让她们笑话。

瑶香殿便是一夜荒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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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面高处的定坤殿,萧太后立在大殿外的栏杆处,手扶栏杆放目这森严庄重的皇宫,各个殿门处灯笼晕着红光,看似平静安和,她却知道这平静安和背后已是暗流涌动。

“禀太后,皇上今晚去了瑶香殿。”暗影里,一宫人上前低声禀报道。

萧太后挥了挥手,那人便下去了。

萧太后一声长叹,完颜霆荒淫无度,夜夜沉迷女色,又醉心于丹药,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膝下三子四女,皆是年幼,他日若是有了闪失,这江山难免又是一场浩劫。

皇后律元平此刻又身怀六甲,这是皇后的第二胎,第一胎的小郡主已有六岁,这一胎若生下男孩,按照祖制,便是这大金的继承人。

想来律朗铮定是紧张不已吧,他贵为国丈,在大金掌管刑部,若自己的女儿诞下皇子,他的地位可便更是尊贵了呢。她萧家在天平上便要处于劣势了。

思及此,萧太后微微叹息了声,望向远处的目光愈发深沉。

而凤祥殿内,皇后律元平已有五月的身孕,身子有些笨拙了,却仍是关注着皇上的一举一动。听宫人来报,说皇上今夜去了瑶香殿,便是一个冷笑,昨晚住下,今晚便巴巴地赶过去了,皇上还真是按捺不住啊。

“郡王英雄盖世,现如今倒成了笑话了,府里的女人个个被皇上霸着,他竟也忍得下这口气。”律元平不可思议地冷哼了句。

“皇后,忍不忍得下,还要看郡王看不看重这些女人,看不重的扔了也就扔了。”律元平身边的贴身宫女绿蕊轻声道。

哦?律元平懒懒抬眼看了看绿蕊。

“奴婢听原达身边的婢女说,这三个原本也是要被郡王赶出府的。”绿蕊会意,忙解释道。

“他刚回府,倒先赶着侍妾走了?”律元平倒不明白了。

“那婢女在原达府里听的真真的,郡王不知从哪儿带回一个女子,说是新娶的郡王妃,两人也不知为何起了争执,郡王妃将郡王刺伤了……”绿蕊话说到这里,律元平倒听的一惊,绿蕊顿了顿,忙又接着道:“那三个侍妾气不过,要帮着郡王去教训郡王妃,结果被郡王给打了,她们是偷偷逃出郡王府的。”

历来这皇家贵族的烂事皆比平民多,律元平倒也不吃惊,只是听说郡王被刺伤,他却不但未责罚那个刺伤他的,反倒将为他抱不平的赶出府,况且,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伤的了郡王?这倒是奇了。

“如此说来,我们的皇上倒成了捡破烂的了,人家不要的,他倒当宝贝一般在宫里养起来了。”说着,律元平又是一声冷笑。

“往后原达再入宫,你便与她的婢女多赏点好处,毕竟宫外之事,她们知道的比我们要多得多,这些不清不楚的小事儿,说不定哪天便成了大事。”而后,律元平对绿蕊道。

绿蕊便一个弯身,恭敬地回了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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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苑内,原达沐浴之后,一身素装,静静站在回廊上仰望月空。

许多个夜晚,她都要热热闹闹地过,更多的是怕自己陷入无边的孤寂吧。但今晚,她忽然便累了一般,洗去铅华,就这样素净着,静立着。

心里,思念着完颜赫。

他带着那女人去库里,此刻定歇在半路了罢,荒野秋风里,他会如何呢?依照那三位侍妾的说法,此刻定是拥在怀里宝贝一般地为她御寒吧。

想着想着,原达的心便揪着一般疼了起来,她做了三年郡王妃,但是完颜赫的怀抱,从未对她打开过。

怅然伴清月,谁怜旧人心。原达一声叹息,倚着木栏,不免潸然泪下。

与原达一般辗转难眠,还有人在边城的杨安。

负伤之后,杨安很是消沉了几日,颜儿是从他手中被完颜赫抢走的,他对自己充满了自责,这个打小便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他一心想娶的女子,竟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要遭受侮辱。

他不敢去想颜儿在完颜赫身边的日子,那样清冷高傲的性子如何受得了折辱?她会不会寻了短见?

杨安每每思及此,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凌迟般,血淋淋地痛着。

并且,皇帝又指婚,命他迎娶左安翘,饶是杨安千万个不愿,却也知此事推脱不得,不然便是忤逆犯上的死罪,他自己死不足惜,但连累父母家人让他如何心安……

颜儿。颜儿。杨安日日在心里念的只有这两个字,整个人陷入焦灼之中。

痛定思痛,杨安决定在自己迎娶左安翘之前,先要将颜儿从完颜赫手中救出来,安置妥当。

既已定了这个心思,杨安也便积极养伤,只待伤好之后,偷偷潜入雁城,营救颜儿。

他又怎知,此刻的颜儿,正安睡在完颜赫的怀中,幸福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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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完颜赫早早起了,颜儿却还在睡着,他怕她着了凉,也便仍旧躺着,用自己的身体暖着她。

目光却在她的小脸上扫着,颜儿的脖颈处还留着昨晚欢爱时留下的痕迹,他吻的太过狂乱,真是难为这小东西要受着了,想着,完颜赫便在颜儿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受了打扰的颜儿,伸出胳膊推了推身旁之人,那白臂便哗啦啦从袖子里露了出来,上面被三位侍妾掐过的地方,还留着青紫之色。

昨晚暮色看的不甚清晰,晨光里一见,便是触目惊心了,完颜赫的眉头扭了扭,颜儿这笔债,他早晚会补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