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碗羊汤和十个烧饼已经呈了上来。老徐仍旧没有看顺子,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正因为老徐这样的性格,才得以多活几年。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绝对不看。这就是老徐的生活信条。这不是赵午圣第一次带着人到他的羊汤馆吃饭,每次老徐也都视若无睹,真正做到了“不看不听不说”六个字。
顺子半坐在地上,看着桌子上的两碗羊汤和十个烧饼,脸上露出了一些迷茫的神色。
赵午圣发现了,问道:“怎么?”
“我晚上吃过饭了。”顺子微微叹了口气:“虽然闻上去很香,但却是吃不下了。”
“这不是给你吃的。”赵午圣冷冷地说道。然后他慢悠悠地吃了起来,吃一口烧饼,喝一口汤,然后不时用筷子捞着碗里的羊杂碎吃。
顺子看着赵午圣悠闲自在的样子,想着外面有着无数追捕他的人,心里便生出些奇异的感觉来。如果换做是他,能不能这般沉稳?
赵午圣的手不抖,心不慌,吃着烧饼,就着羊汤,一口一口下去,看上去很慢,却胜在一下都没有停过,不到一会儿,已经吃下了一半。
“我以前经常带老土来这边吃饭。”赵午圣突然说道:“那个家伙比我还能吃,每次要十五个烧饼三碗羊汤。”
“喔。”顺子说。他有些理解赵午圣说起这个,又有些不能理解。
但赵午圣似乎又不是向他说的,因为赵午圣根本就不在乎顺子的反应和态度。
“我们村很穷,平时进一辆汽车都能引起围观。”赵午圣一边吃一边说:“整个村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屁大点的村子,村头吵架,村尾都能听得到。”
顺子也摸不清赵午圣到底是不是在向自己说。但是老徐不在,他的耳朵又没被蒙上,只好就这样听着,只是不再搭腔。
赵午圣不紧不慢地吃着,在热气腾腾的羊汤中,仿佛回到了那个幽静闭塞的村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