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
九五年四月二十一日凌晨四时二十五分,帝国驻美大使馆。
最近一段时间,大使馆内很多人都是一夜未曾入睡,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收到了来自帝国的机密电报,电报只有一个内容,要求执行“特一方案”。
什么是“特一方案”?
这个方案涉及到各方面,既有大使的,也有情报机构的,当然,更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必须要实施战时值班,所以每天晚上,都有专职人员值班。
大使馆机要电报室位于地下负一楼,每天,电台前都有一名军官随时接收来自帝国本土的电报。
“滴哒、滴……滴哒……”
凌晨四时二十五分,电传电报机突然响起,指宽的电报条不断的打出,在电报条传出时,大使馆的机要武官就拿着电报条识别电报码,很快,他就译出了刚刚收到“四位数华文电报码”,华文电报码的每个汉字均由4个不同数字组成。
不过与普通的明码不同,他们收到的电码看似是明码,同样的四个数字,但是却需要对应相应的密码本。
刚刚收到的密电看了一眼,机要武官就径直走到保密室,敲门后,他报告的。
“保密等级,绝密!备码——23!”
保密员在重复那几个数字后,从保险柜中取出一个简易保险盒,保险盒内存放有一本一次性密码本。
很快,机要武官就用密码本译好的密电,在保密员的监督下,将密码本放入桌上的焚化盒里的瞬间,硝化易燃纸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只是正常的收电、销毁的过程,只是重复往日的工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手持绝密电报的机要武官和往日一样,拿着电报快步朝楼上公使的卧室走去。
“嗵、嗵、嗵……”
被快速的敲门声惊醒的王学礼,一脸睡意朦胧的打开了房门,嘴边不时的抱怨着。
“刘武官,这大半夜……”
“大使,国内急电!”
未等大使把话说完,刘华东就出言将其打断,随后递去手中的电报。
密电的内容非常简单,不过寥寥数字而已。借着走廊灯光下看到电文内容,他的脸色骤然急变。
“立即执行甲一方案!”
“这……”
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王学礼的嘴唇轻启。
“大使,宋武官已经在机要室等您!”
刘华东直接了当的说道。
“好……好吧!”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甲一方案”的内容是什么,那是一个多月前国内派来的外交邮差带来的机要文件,所谓的“外交邮差”,就是专职邮差,他们携带外交包裹,携带机密文件往返本土和他国,一进大使馆,包裹就被封存于机要室保险柜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武装陆战队员保护。
两人走进机要保密室时,武官何正辰已经来到了这里,他的身旁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陆战队员。
见大使走了进来,何正辰立即走到保密室旁。
“长官,请你提供钥匙!”
保密室的钥匙和密码分别由大使和使馆武官长二人掌握。
“好吧!”
取钥匙时王学礼看到身后的刘华东将他的手按在手枪握把上。
这是开启机要到保密室必须过程。
开启保密室,然后几人走到一个红色保险柜前,打开保险柜后,刘华东从柜内取出了一个一次性保险盒。输入密码后,取出了一个保密文件夹。这种借鉴了后世金属酒盒制成的保密文件夹是一次性的,只能暴力撕开,撕开文件夹后,他们才取出密封在文件夹里的文件袋,作为大使的王学礼在检查文件袋封印完整性后点头说道。
“文件袋完整。”
“核对密码!”
“核对!密码62234-599501……”
这是一个繁琐的过程,为了保密,有时候繁琐的过程却是不可避免的。
终于打开了文件,待看清文件中的内容后,王学礼只觉得手中的文件有重若午钧,除去外交辞令式的言语之外,他看到的只有那一句“从即刻起与贵国进入战争状态”!
这是大明帝国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宣战书!
这既然意料之中,同样也在意料之外。
定了定心神,王学礼深吸口气,然后命令道。
“何长官,通知徐参赞,立即知会美国国务院,我要求务必在今天七点之前与他们的的国务卿会面,有紧急事件约见他!另外准备汽车,我们六点整去国务院,现在立即销毁使馆内所有的档案、文件,破坏使馆电台、密码机!立即执行!”
……
盛德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一日,中都时四时五十分。
此时离天明还有很长时间。漆黑的大西洋海面上夜幕低垂,朔风怒吼。
迎着东南风逆风前行的战斗群排着战斗队形,三艘航空母舰居中。排成两路纵队。在航空母舰外围。有两艘新德级装甲巡洋舰。在核心舰的四周是轻巡洋舰,在战斗群周围。还有六艘驱逐舰担负机动舰队的外围警戒。
毕竟,这里距离最近的商船航线只有不到一百海里。
在大海上,这是一个很近的距离!
航空母舰甲板上已经被做好出击准备的战机,早已排列整齐,一架搭载着鱼雷和航空炸弹的飞机整齐的排列在起飞线上。飞行员们在飞行员待机室里等侯出击的命令。
今天的大西洋虽然有些风浪,但是天气条件良好。全速行驶的航空母舰甲板上显得很是平稳,这是一个适合起飞的好天气!
天地地利人和。
航母甲板上的地勤员们,正在尽职的为即将出击的战机作着最后的检查,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检查发动机,而武器操作官则最后一次检查鱼雷定深。
空袭航空队总指挥官吕德仁,和其它的飞行员一样身着碣色飞行夹克,衣领边露出的白色绵羊毛分外的显眼。他的脖间围着一条围巾,在航空队,每个飞行员都有一条围巾,过去围巾是部队的配发品,是为擦掉甩在脸上的机油——那个时候的发动机质量一般不说,而且容易漏油,有时候飞行员在飞行的时候很容易弄上一脸油,于是飞行员围围巾的传统,不过和过去的配给品不同的是,现在飞行员们的围巾大都是妻子或者恋人亲手织制的心意。
即便是作为航空队的总队长,吕德仁同样也不能免俗的细则一条白围巾,而围巾正是他的妻子亲手给他编织的。
这是爱人的心意,现在在将要出击的时候,当然要系着她,带着她一起飞行。
来到作战室,吕德仁望着面色凝重的武安平。
“报告长官,我们这就要出发了。”
“嗯。”
武安平站了起来,紧紧的着吕德仁的手。
“总之一切拜托诸位了!”
再没有多余的言语了。
在两人转身朝飞行员待机室走去时,作为长官的武安平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了他的右手,侧身道。
“请。”
无论是抱着何种心态看待这次攻击。但是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出自于对“战士”的尊重,即使是舰队司令官,也只能通过这一举动表示对这些战士的敬重。
微微鞠首,吕德仁当仁不让的径直走在前面。
此时不需要客气,所有的一切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