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6时二十分,天色已经微微发白,数十米外已经能看到人的影子,分三面包围石门的部队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
看着对面三百米外暮光中厚实的城墙,刘浪看了看手表,沉声道:“三川儿,给独立团所部,129师团以上所部发令,给第十七师师部发令,6时20分,我第十八集团军129师,第22集团军独立团全军将向晋东前线日寇第20师团驻地石门,第26炮兵联队等两处敌军要地发动攻击,旧关前线386旅第772团、独立团第一营全军做好准备等待下一步军令,并请求第十七师集合全军做好参战准备。电告全体参战官兵,不怕牺牲,奋勇杀敌,此战过后,无论生或者是死,你们的名字,将与中华民族同在。中华民族,万岁!”
“中华民族,万岁!”收到电报的红色将领眼睛有点儿湿润,拿起电话机:“我命令,所有炮兵,目标城墙城门所有日军防御工事,炮火覆盖十分钟,开炮。”
“中华民族,万岁!”已经进入日军防线,将车队开进铁丝网工事之后借车坏名义停下,正在和日军一名少尉交涉的张儒浩收到了后方蓝军一连连长快步跑来给他拿来的电文,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穆无比,再不用日语,而是用他最熟悉的母语,喃喃自语道。
当着一头雾水有些茫然的日军少尉小队长自语。
“中华民族万岁!”未来大将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毅,“传我的命令,攻击信号一起,771团沿公路突破敌南线防御阵地,敢死营突破北线防御阵地,磐石营突破东线防御阵地,师部警卫营2连、旅部警卫连随旅部跟随南线部队向敌寇炮兵阵地突进,通令各部,此战,不留预备队,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中华民族,万岁!”一直彻夜难眠的赵寿山接到刘浪的电文,泪水不由潸然而下。“传令全军,集合,一小时内,抵达旧关前线等待反攻命令,误时不至者,斩;贻误战机者,斩;畏战不前者,斩。”
“中华民族,万岁!”未来军神和未来二代领袖,看着刘浪发来的电文,并肩站在雪花山主峰,遥望山川,心潮澎湃。
这无比辉煌灿烂的一战,终于开始了吗?
在绚烂的炮火绽放之前,晋东前线突然密集传递的电波让深夜负责值班的中日两军的通信官们集体目瞪口呆。这一大早上的,电台竟然特娘的(八嘎的)坏了?
“轰!轰!”分配给刺刀营调用的两门92步兵炮首先发言,对着安静的石门南门城墙某处狂轰。
曾属于日军最优秀的大队级支援火炮,在中国炮兵的操作下怒吼着,从而拉开了晋东大战最辉煌一战的大幕。
“纳尼!”被突如其来的中国话弄的有些懵逼的日军少尉成为这次大战第一个正面战场上死去的日军。
“纳尼你娘的腿!”从来都是极为儒雅的张儒浩脸上泛起一丝戾气,从背后腰间抽出黑星手枪,动作娴熟的打开保险,“砰砰”连续三枪将已经反应过来正准备抽出枪匣里南部十四手枪的日军少尉打得连连后退,直至一头栽倒在地。
不到两米的距离,黑星手枪一颗子弹都能要了他的小命,更何况是连续三枪,巨大的动能将他的胸口打出了几个不亚于步枪子弹的大窟窿。
死不瞑目的日军少尉或许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个官威十足的辎重中队中尉是中国人假扮的,但他在死前也不明白,中国人为何如此胆大,竟然敢几百人伪装成帝国军队就来偷袭。
而且,炮兵联队司令部那边还收到了井陉县城发来的电文,会有这样一个车队到来,难道说,井陉县城的辎重联队集体投降中国人了吗?
这不科学。
已经死去的日军少尉当然不会知道,比那更不科学的,是在听到枪声以后,不仅是围着车队看似是保护车队的两个辎重小队近四百人第一时间寻找掩体向战壕里和工事里茫然无知的日本守军攻击,正好位于车队中央的五辆卡车里跳下100多名手持冲锋枪灰色军装们喷吐出的恐怖火力打得少数刚举起枪想反抗的日军纷纷栽倒在工事里。
在这种距离上,150杆冲锋枪喷吐出的火力就连重机枪都得暂避其锋,就更别说打一枪还要拉一下枪栓的三八大盖了,几乎都不用瞄准,猫着腰以班为单位向有日军位置进攻的灰色身影就是用最简单的火力覆盖都将这一块儿负责防御的一个日军小队压得抬不起来头。
但这还不算是真正的噩梦,让日军最肝胆欲裂的是,随着枪声和中国人的行动,位于车队后方的两辆卡车的帆布也被拉开,不过里面装的不是人,而是两挺炮。
为何说是两挺,而不是两门,那是因为,不是步兵炮也不是迫击炮,是20毫米机关炮。
就在车斗里,七八个人迅速用车斗里装着的沙包垒成环形沙包工事,架着枪架带着枪盾的两挺机关炮在两分钟后向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射击。
躲在沙包工事后的日军很快就发现,可以抵御重机枪扫射的工事不仅不再安全,甚至比没工事还要危险。堪比雪茄大的子弹五百米的距离内连20毫米的钢板都能打穿,更何况是日军以土木为主布设的工事呢?要知道这玩意儿,在未来,“土八路”可是用来打过碉堡的,几乎是谁遇到谁完蛋,厚实的砖墙,都挡不住。要不是整个红色部队总共就才四挺,未来由“中国通”冈村宁次主导的深挖壕沟广建碉堡实行超级大封锁的战略早就被打成一个大漏勺了。
负责击毁日军阵地上重要防御工事的机关炮在观察手的指挥下主要射击的目标就是那些环形工事。带着可怕动能的20毫米炮弹将沙包打得灰尘四溅击穿沙包的同时也将躲在其中的日军撕得粉碎。被这样的炮弹碰上,打到胳膊,胳膊没了,打到腿,腿没了,打到身上,恭喜你,就不用在意还没了什么零件,因为整个人都没了。被炮弹给打碎了。
那一阵腥风血雨,连坚韧的日军步兵都无法承受了。换成谁,也不敢继续呆在亲眼目睹着同伴被生生打碎的工事里,而自己有可能会成为下一堆谁也不认识的碎肉渣渣不是?
可是,用自己平生最快速度逃出工事的日军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战术动作再娴熟,哪怕是跳出工事就令人惊叹的连续在地面上翻滚,但,在瓢泼大雨一般射过来的冲锋枪子弹面前,那都是徒劳的,甚至是可笑的。
没有人,可以快过数百米每秒速度的子弹。能那样躲避子弹的,只存在未来连续剧中满满猪脚光环的主角们身上。
显然,这帮日军都只能是配角。还是那种连名字都没有,能有惨叫一声台词的超级小龙套。不少人一声未吭就被射杀在逃亡的第一步。
不是没有日军试图反抗,英勇的大日本帝国陆军在未来的诺门坎战役,提着马刀都敢和红色北极熊的坦克对冲,顶着疯狂的机枪都能砍得坦克火花四溅,虽然自己很快就被碾压成一滩肉泥。
阵地上150米外的一处工事里,一挺92重机枪,顶着机关炮的怒吼,竟然和机关炮对射,打得沙包上灰尘四溅,钢制护盾上更是火花四溅,几颗跳弹将正在递插好子弹弹板的弹药兵击中,一声未吭就倒在车斗工事里。
“照明弹,给老子打照明弹。”机关炮射手的眼珠子都红了,厉声怒吼起来。
暮光中的黎明视线并不好,黑暗给他提供了掩护同时也给掩护了那个重机枪工事,射手只顾着横扫近距离的轻机枪工事,根本没注意到日军的重机枪工事。一个疏忽,就导致了同军数年吃住在一起的战友加老乡的牺牲。头部流出的殷红的血和他已经不在动弹的身躯已经证明弹药手是不可能活了。
这个时候,他没时间去悲切,他最重要的,是干掉那个工事和重机枪,哪怕下一刻他也会被重机枪子弹击中。
照明弹,可不光只会照亮日军所在的方位,犹如小太阳一样向下坠落的照明弹会将这数百米的位置都显示在所有人视野中。他能找到日军重机枪的位置,日军重机枪射手,同样也会很清晰的看见他。
负责击发照明弹的士兵微一犹豫,一排重机枪子弹再度扫过来,打得卡车上火花直溅。
“我草拟娘亲的,给老子打照明弹,汽车炸了老子一样要玩完儿。”机关炮射手的怒吼声甚至盖过了炽烈的枪弹。
照明弹打上了高空,冉冉坠落间,日军已经被打成一片狼藉的阵地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战壕和工事里土黄色日军最少倒下了三四十人,一个满编的日军小队,在不足四分钟之内被歼灭大半,仅剩十来人还躲在战壕里苟延残喘,已经以班为单位冲进战壕的警卫连将敲响他们最后的丧钟。
而机关炮和日军的重机枪在亮光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是同时看清了对方的位置,肾上腺素已经猛升的机关炮射手亦是机关炮班班长的军士甚至都能看到150米外工事里同样悍不畏死日军重机枪射手的阴冷目光。
沉重的机关炮枪口微微一摆,在瞄准镜锁定日军工事的同时,更轻盈的日军92重机枪率先怒吼,恐怖的重机枪子弹将卡车钢铁车斗打得“叮当”直响,如果不是有提前预备好的沙包和刘浪在战前就要求给机关炮专门加上的15毫米厚的钢板护盾,不光是机关炮军士射手会被直接打成筛子,车斗里工事里的观察手和另外两名弹药手一个也别想活。
饶是如此,一颗重机枪子弹依旧穿过钢铁护盾的缝隙,击中了机关炮射手的左臂。7。7毫米口径子弹虽比不上20毫米机关炮子弹可怕,但那也是杀人的可怕利器,机关炮手的胳膊直接被打折,鲜血喷涌而出的同时戳穿军服露出的红白色骨茬昭示着他伤势的严重,以独立团现有的医疗水平,就算抢救得及时能活命,这条胳膊估计也废了。
但机关炮手却是恍若未觉,仿佛都不是他中了枪。脸上肌肉艰难而痛苦的抽动两下,“狗日的,这下该老子干你了了吧!看特娘的谁先死。”手指猛地扣下扳机。
一连串,最少有五发炮弹以连射的方式扫中了日军重机枪工事,再度扣动扳机,又是连续十发,肉眼可见的,日军重机枪被打得火花四射,零件四处横飞,彻底哑火。
连重机枪这样的钢铁都被打成零件,更何况重机枪背后的人体了,日军重机枪手被最少三发20毫米口径炮弹穿过,整个上半身几乎都被打碎了。只剩下一挺钢盔,还在沙包工事里滴溜溜打转。
随着重机枪的覆灭,日军阵地上最后的反抗也完蛋了,一个步兵小队组成可以抵御最少一个步兵连进攻的阵地就这样彻底落入张儒浩的掌控。
全歼日军一个不兵小队自少尉小队长以下54人,而自身不过战死3人,负伤4人,彻底压倒式胜利。
当然了,不光是歼敌多少,更重要的是战术目标的达成。日军第26炮兵联队的环形防御阵地,已经被生生撕开一个大豁口,张儒浩指挥的这个超过一个步兵营兵力的先头部队将以此为桥头堡向两翼日军进攻,并且是从内部。
而当这个从内部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已经距离此地不足3里随后跟进的一个步兵团全体涌入的时候,就是此地所有日军的末日,不管是步兵还是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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