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笑了笑,也开始矫情地45度仰望天空,心底有一丝淡淡的失落划过心田。斯达,一别三年,你还好吗?
关小河觉察出了我的心理,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然后说:“喂喂,别矫情啊。又想那谁了?我说你至于么,为这么一个负心汉痴情这么久。天底下除了他就没你看得上的男人了?我瞧人大个挺好的,对你那么好,人也长得高大威猛,家境又好。你说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我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我说:“你不懂我和斯达之间的那种感觉。我觉得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懂我了。”
她很不屑地“呸”了一声,然后说:“你拉倒吧。一个真爱你的男人不会三年不和你联系。你啊,就使劲陶醉在过往里吧。等那天大个等得绝望不愿意再等待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们正说着,突然两个衣着鲜丽、打扮时尚的女孩子从我们座位旁说说笑笑地走了过去。她们刚走过去,一阵浓郁的香味就飘来了。关小河说:“这不是你们电台最著名的主持人沈白么?”
我原本没有太留意,她这么一说我赶紧扭过头去定睛看了看。这一看,我瞬间目瞪口呆。这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沈白没有错,但是另一个,居然是阔别很久的郝怡雯。
我低低地说:“草,两个宿敌,居然她们碰一起了。”
沈白比我先入电视台三年,是a市电视台小有名气的主持人,论资历论背景论经验都强过我,再加上人家年轻貌美很会左右逢源,所以在电视台很吃得开,可以说是风光无限。只是这样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我吹鼻子瞪眼睛的,见不得谁对我一丁点儿好,而且总是给我气受,好在我情商挺高每次都能应付过去,不然这日子,岂是一个难熬了得。
关小河听我这么一说,连忙也往后看了看,这一看,她立马从位置上跳了起来,她说:“我草,这不是……?哈哈,还真逗,你的两个宿敌可真凑一块了。”
她夸张的动作让周围人都侧目了,我赶紧提醒她收敛一下,我低低地说:“你好好坐下,我们赶紧低调地结账然后走人,我不想和这两人多接触。工作上被那沈白折磨得已经够苦不堪言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想过一个轻松的周末,居然又遇到了这两个瘟神,可把我郁闷死了。
关小河连忙拦住我,她说:“别啊,难得遇到还不过去打个招呼。怕什么呢,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我瞪了她一眼,我说:“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呢。我不是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走吧。”
她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她说:“你现在是越来越孬种了,当初那个遇到事情就勇敢冲出去的炎颜哪儿去了?”
我拿起了外套和她一起往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妈妈告诫我,出社会了不比在学校,一定不要太咄咄逼人锋芒毕露,不然路会越走越窄,我现在就当是在历练自己了。”
我们结完了帐就一起走了出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就乌云阵阵,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还会再遇到郝怡雯,只是我没有想到,一切来得那么快。
失眠了一晚上的我隔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素面朝天地去了单位,黑色礼拜一果然够倒霉的,闹钟没响害我差点迟到不说,挤个牙膏还不小心掉在了新买的套装上,害得我只能穿上上礼拜没有洗的套装,忍耐着那一股堆放了很久的莫名气味。不单如此,想简单画个淡妆却因为眼霜没有彻底被皮肤吸收而晕妆只能快速清洗掉,我一看时间来不及了,只能顶着憔悴的素颜出了门。临出门前,我使劲往自己的衣服上喷了喷香水,避免那一股放置久了的莫名气味被旁人闻到。
这个开头一点儿都不美,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进单位的那一刻,眼皮就在不停地狂跳。
果然,刚进单位我就被沈白叫去了。今天的沈白打扮得可美了,穿着新买的一身白色套装端庄大方地对我展示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每当她这么看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一定又有吩咐让我去干了。
新人就是如此的苦逼,任何一个前辈你都得当菩萨一样供着,不然随便谁给你一个不良印象你接下去的路都会走得无比艰难。别的前辈我都基本搞定了,就这个沈白,难搞得很,怎么做做什么她都要故意挑刺让我难堪。后来还是和我一起进来的实习摄影师小高提醒了我,小高说:“她不可能对你有好脸色的,你的出现带给她太大的危机感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我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那么不满。当初我进台里,是拿着面试最高分的成绩进来的。试用期里我的选题虽然被毙掉了很多个,但是残存的几个都受到了上级的夸赞。这还不算啥,关键是台长对我特别喜欢,每一次开会尽管我坐在最后面都会被点名,叫我好好锻炼,尽快成长起来能独立成立一个栏目,言外之意为了我要开辟新的栏目,听得我胆颤心惊,也让我遭受了无数的冷箭。其中沈白的冷箭,射得最狠瞄得最准。
我虽然精神不济,见她这样也赶紧准备好十二分的笑容迎了上去,甜甜地问道:“沈白姐,找我什么事啊?”
她笑得更假了,居然装得很“慈爱”的模样揽着我的肩膀然后问我:“小炎,你今天不忙吧?”
我连忙说:“今天工作挺多的,礼拜一嘛总是特别的忙。不过沈白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我能做的绝不推脱。”
她又笑了笑,笑得我心里毛孔悚然的。她今天表现得特别温柔,她说:“是这样的,小炎。我知道大家礼拜一都很忙,尤其是我,你知道的,我礼拜一有两个栏目要做,下午又得开会。实在是脱不开身。这是我私人的一个小小请求,也不占用你个人的上班时间。这样,你午休时间帮我出去一趟,去接一下我的一个朋友吃午饭好不好?我知道你会开车,我把我的车钥匙给你,我是实在抽不出空,但是朋友最近刚回国,我不去接又不太好,所以……哎,当然,你可以拒绝啊。我说了,这就是我私人的请求。”
草……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么?我本来还想午休时间好好补一觉的,可是她把话说得这么漂亮,我能不干么?……我还真不想干,于是我装可怜地摇着她的手,那副扭捏的姿态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我撒着娇说:“哎呀沈白姐,本来你的忙我是义无反顾怎么都得帮的。可是今天我实在是不舒服,你看我,盯着两个黑眼圈,脸上也没带妆这么憔悴,最近又感冒了鼻涕直流的,我这个样子去接你朋友,把你朋友吓到怎么办呢?不如……你看小高今天不用出外景没事,你让他去怎么样?”
一旁的小高早就跃跃欲试想替我分担了,他赶紧走了过来,讨好似地看着沈白说:“沈白姐,你就让我去吧。我驾龄六年了,开车绝对比炎颜稳很多,你要是放心就让我去,我绝对安全把你朋友接到!”
沈白见我们两这一唱一和地特别的不高兴,眉头都皱了起来,她双手一摊,然后没好气地说:“行了,我马上要录制节目也不好多说了。这样,你们两一起去吧,小炎你就别推脱了。叫你帮我做点事都这么推推拉拉的,以后还怎么指点你做事。要想早点有自己的栏目,赶紧先把做人学会了!行了行了,你们两出去吧,我要化妆了!”
我和小高两个人听她这么说心里已经极度不爽了,我们按捺着性子,直到走出那扇大门这才异口同声地来了一句:“草!”
同为实习生的我们有着太多的共同语言,所以早就结成了同盟。小高是个个不高的矮胖型男人,和他的姓氏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友情。小高也对沈白特别的不爽,沈白这种人就这样,天生公主病不说,还特别的势利眼,没有大腕的命却有大腕的病,动不动爱使唤人,我们这些新来的实习生表面上对她奉承,背地里都讨厌她。
到了中午,我和小高早早在单位吃完了午餐就出发了。昨天夜里刚下过雷阵雨呢,这大中午地就烈日炎炎,谁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门。但是没有办法,谁叫我们苦逼呢。
小高捏着沈白的那一串钥匙和我一起去了地下室,开着沈白的奥迪a4出了门。路上,小高邪恶地说:“听说沈白和台长有一腿呢,你说这车会不会是台长送她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男人啊,也这么爱嚼舌根。人家工作那么多年了,也不能买个车。”
他说:“拉倒吧,她工资能有多高。就那么点工资还整天嘴里不是普拉达就是百丽的,她能买得起车嘛!我估计啊,这车八成就是谁送她的!你没见她成天不是和这个富商吃感情饭,就是和那个富商谈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