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境泽一伙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
走的时候,依然雄赳赳,气昂昂。
要不是抬着三个重伤员,根本看不出一点颓败的迹象。
每个人,对失败的定义不同。
在王境泽这里,失败是不存在的。
反正他不承认!
刚才那个叫失败吗?不不不,太肤浅了,怎么能叫失败呢?
王大少给这种情况,取了一个专有名词:战略转移!
战略转移中的王大少,侧头很严肃看着张作威,问了一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阿威,刚才我恐吓云重的时候,帅不帅?”
张作威认真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很肯定的给予回答。
“帅,很帅!”
王境泽无比受用,眼睛都得意地眯起,摇头晃脑嘎嘎笑。
“阿威,你说云重有没有被我吓到?”
张作威又认真的考虑了一番,很严肃的回答。
“他现在绝对已经吓哭了,痛哭流涕地后悔,为什么要得罪王大少?”
“啊,是吗,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你别说,啧,好有罪恶感啊!”
王境泽恬不知耻,张作威臭不要脸,两人相视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斥着一种浓烈的味道……无耻的味道!
大笑过后,王境泽的目光又落在张作福身上,此刻张作福心情还没恢复,一副蔫蔫的模样。
王境泽开口道:“阿福,乌眼蝇他们三个,是你的人吧?这么说,今天的事情,是你策划的,为什么事先不和我说一声?”
王境泽眉头微微皱了皱,“你小子搞什么鬼?还和我说今天有私事要办,要不是我跟过来,都不知道你在十里铺坊市搞这么大一出!”
张作福闻言,身子微微一颤,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掩饰了过去。
他干笑了两声,解释道:“大少,我看那妃玉姬长的娇嫩欲滴,应该合您的胃口,所以就命令小的们把她弄回来……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对,就是惊喜!”
王境泽撇了撇嘴,“阿福,咱们爷们儿做事,有敞有亮。要女人,我境泽自己会去青楼福地。强抢美女这种事情,以后不准做,听懂了吗?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卧槽,现在想想那个小美人,还真特么的漂亮,那小眼神,那小身段,嘿嘿嘿……”
刚开始,王境泽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说着说着,画风就有些跑骗了,王大少的口水,哗啦啦流了下来。
小美人儿,小小年纪就有祸国殃民的资本了!
真是红颜祸水!
王境泽干咳两声,擦了擦口水。口水太多,他一只手竟然擦不干净,另外一只手也帮忙擦,这才勉强擦干。
“嗯嗯,那什么,怡红院的干活,走起!”
他麾下一众小弟,纷纷叫好,个个欢欣鼓舞,又可以去耍乐子了。
唯有张作福,他神情依然有些黯淡,对着王境泽拱了拱手,低沉的道:“大少,我想先带乌眼蝇他们三人去疗伤。”
王境泽点头,大度的道:“去吧去吧,要不要给你些灵石?”
张作福摆手说不用,他这个月的月例灵石还剩下不少,为乌眼蝇等人疗伤,绰绰有余。
王境泽无所谓,交代了一句,有事通知哥,便带着众人去怡红院消遣去了。
张作威离开之前,拉着张作福到一旁,语气罕见地带着几分严肃,叮嘱道。
“阿福,你脑子比我好使,本来不用我来提醒你的,可是你最近总心不在焉,这样不行的。王大少器重我们,你做事用心点!”
张作福眉头紧皱,心事很重,他勉强笑了笑。
“知道了哥,这次我自作主张,派人强抢小美人,的确是想差了。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张作威满意的点了点头,“阿福,你脑子好使,多用点心,咱们老张家的未来,还要靠你!”
这一番话,没有得到张作福的共鸣,张作福反而眉头皱的更紧,心事显得更重了。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哥,你知道父亲的身子骨,已经到什么地步了吗?他老人家,只怕撑不过三年了!”
张作威的神情也不由变得黯淡,沉声道:“是啊,以后我们要多陪陪他老人家,尽尽孝道。”
张作福没有接话,低着头,张作威只当他心里难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转身去追王境泽了。
张作福的头缓缓抬起,看着张作威离开的背影,脸上的黯然和软弱反而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眼神变得无比坚毅。
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低声自言自语。
“哥,我亲爱的哥,有时候真羡慕你,脑子笨,就不用想那么多。我们的父亲,哪天真的倒下了,岂是尽尽孝道那么简单……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你不懂,我懂。唉……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张家倒不了!”
说着,张作福一挥手,让抬着乌眼蝇等人的杂役弟子跟着他,与王境泽背道而驰,钻进了附近的小巷子。
离开人群,四周都是张作福的心腹,乌眼蝇立刻挣扎爬起来,有些畏惧的看着张作福,连声道歉。
“作福公子,我,我把事情搞砸了!”
乌眼蝇诚惶诚恐地看着张作福,本来以为对方会大发雷霆,将今天的失败,全部归咎到他身上。谁知,张作福淡淡摆了摆手,开口道。
“今日之事,不能怪你,也不能怪我,怪只能怪云重那伙人出现的太巧合了。”
乌眼蝇还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作福公子,那些大人物那边,我们怎么交代……”
张作福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沉声道:“没什么好交代的?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们扮坏人,他们演好人。他们肯定派人混在人群中,只等着时机成熟,就冲出来当英雄,可惜让云重搅了局……当时发生了什么,他们的人都看在眼里。时也,命也!大人物那边,不会怪我们的。”
乌眼蝇这才放下心来,他不由又有些好奇。
“作福公子,那个小美人究竟什么身份,那些大人物,为了她,竟兴师动众搞这么一出?”
张作福眼中精光爆射,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犹如犹如实质,狠狠剜向乌眼蝇。
乌眼蝇被吓得冷很直流,缩着脖子,不敢再说话。
张作福冷冷道:“用心做事,不该问的,不要问,懂了吗?”
乌眼蝇像吓坏的鹌鹑,眼角的黑色大痦子都吓得微微抖动,哪还有平日在街头的嚣张模样。
他一脸讨好,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