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沉默了一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不替杜兄操这个心了,我手底下有个挑马的老手,杜兄若是想在马市挑到一匹好马,不如带他。
这个情杜修倒是领了。
饭后,陆七让人带杜修夫妻俩去他城东的宅子处安顿休息。
第二天一早,陆七说的那位挑马高手来了,此人以前养过马,对马的脾性很是了解,什么样的马适合做什么,他看一眼知道。
他先带杜修和顾软去城的马市,马市里马棚林立,马从其探出头来,热闹非凡。
挑马高手知道杜修买马是当马车的,仔细的为他挑起了那些适合拉车的马,他挑了两匹,价格不相下,都是五十两,只是颜色有些差异,一匹白色一匹棕色的。
杜修询问顾软的意见,顾软想了想说道“棕色的吧,白色的太扎眼了。”
杜修点了点头,“行,那棕色的吧。”
买了马车,再去木器行挑了一节不错的车厢,又花了五两银子,挑马高手主动提出先牵着马去饱餐一顿,不然待会儿路马没有力气,可走不动了。
然后杜修拉着顾软去街逛了,府城的繁华自然不是泸阳镇那样的小镇子能的,这街道一条一条的规划得十分的错落有致的,建筑也颇为高耸,小贩叫卖,各色铺子如火如荼,看得人眼花缭乱。
两人正漫不经心的逛着,便见他们面前的一间铺子里走出来一个年男子,那年男子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说过了,我只买两个壮年男人,你们这一大家着的我全买下,又不能给我干活,还要我倒养你们,我又不是脑子傻掉了”
一个衣着朴素的年妇人在身后恳求道“老爷你行行好吧,将我们一家都买了吧,我们虽然是女人,但也能能干活啊,肯定不男人差”
“一看你们以前是在大户人家干过的,这内宅里的女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买回去当祖宗啊”,那年男子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要同意,我买了这两个年轻的,要不同意那算了。”
那年妇人满脸菜色,她们的确是曾在大户人家干过,那些儿重活她们的确也干不来,也只能缝缝补补的了,不过她没有放弃,和两个儿媳又继续哀求那年男子。
那年男子被缠的烦了,一会挥子走了。
见主顾走了,人伢子开始数落起年女人,“你说你们这一大家子真是的,都卖身为奴了,干啥非得要在一处人家肯出八两银子买你两个儿子,这个价钱可够高了,你们还给我挑挑拣拣的,我告诉你们,你们可是卖身给我的,下次再有人要买你们,我说了算,由不得你们选择,这从来都是主子挑奴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奴才倒过来挑主子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买了你们回来,想脱手都脱不出去”
可不是吗,这一大家子,三个女人,三个男人,还有两个小孩,其一个男人还是病殃殃的,谁家愿意买这样一家子回去
顾软听明白了,原来是人伢子在卖奴婢。
顾软想到自家如今的情况,新房子是盖了,但房子里连个看宅的人都没有,这要是有人惦记他们家,他们家除了一个杜修,是女人孩子,也应对不了,是不是该买几个壮年男子回去做家丁
“大郎,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吧。”,顾软对杜修道。
“媳妇儿,你想买人”
顾软点了点头,“这不是快要到秋收了吗咱们家的地虽然不多,可好歹种了东西,买两个人回去收庄稼也好,你觉得呢”
杜修想了想,“也行。”
两人说的话不知何时让那年妇人听到了,她走过来,忐忑的说道“两位是要买家奴吗我们一家都是卖身的,两位看看我们行不行”
顾软的目光从那一家身闪过,三个妇人看起来都白白净净的,的确如刚才那年男子所说,是内宅出来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对规矩更看重,会照顾人,也极有自知之明,让她们照顾沈氏和两个孩子也好。
至于另外两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身强力壮的,也应该干过重活,看家护院、下地干活也应该是可以的。
顾软心里有了安排,问那年夫人,“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年妇人老老实实回答道“在这儿的是我两个儿子和儿媳妇,我男人病的很重没有来,还有一个孙子和孙女,也才八岁,如果夫人肯买下我们一家,我们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顾软有点犹豫了,她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这一家人她还没有接触过,什么品性她并不清楚,但有了卖身契不怕他们使坏,可这一家人不愿意分开,要买还要把一个病的两个小的都买回去,小的没什么,总会长大的,可病的
她犹豫间,只听杜修问“你男人是什么病”
年妇人道“开始只是风寒,后来因为没有钱医治,病情加重,现在也不知道”
如果只是风寒,这病倒也不重,杜修道“先让我看看人吧。”
人伢子急于脱手这一家人,见杜修似乎有意,二话不说,忙把杜修带去了看那男人,杜修摸了几下脉,微微放心了,他再看那两个小的,一个姑娘一个小子,虽然衣服破烂,但却收拾得齐齐整整的,显然他们在大户人家也受过训练。
杜修便替顾软拿主意了,“媳妇儿,他们吧,我看他的病也不重,吃个几副药好了。”
杜修都这么说了,顾软自然点头,于是那一家人喜极而泣地给杜修和顾软行了礼,“谢谢老爷,谢谢夫人”
人伢子很快将一切手续办好交给杜修,杜修给了三十两银子,这家人便正式成了杜家的家奴。
这一家人,公公姓吕,叫吕昌盛,婆婆唐氏,大儿子吕仁,大儿媳程氏,吕仁与程氏育有一女,叫晴儿,十一岁,二儿子吕义,二儿媳单氏,吕义和单氏育有一子,叫亮子,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