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想错了,杜小月现在就像变了人,哪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秦家小姑拦住她,差不多劝了多时辰都没有让她回心转意。
“杜家嫂子,我没有这意思,到底我二哥二嫂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都说日夫妻百日恩,我……”
“日夫妻百日恩?你秦家对我堂姐的恩在何处?把她当牲口使唤、却纵容你亲哥哥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吗?”,顾软轻轻笑了声,“你二哥健全的时候就配不上我堂姐,更遑论现在他已经瘫了,你们秦家有什么脸让我堂姐回去照顾又脏又烂的男人?有什么脸让我堂姐忍气吞声替你们秦家养两贱人生的孩子?”
那寡妇可是连那孩子都没有要,直接就把孩子扔给了秦家。
“我二哥那也只是时糊涂,他……”,秦家小姑的声越来越没有底气了,她想说她二哥会改的,可她二哥都瘫痪了,改不改也就那样了,所以她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秦姑娘,你也是女人,如果你嫁了男人,你男人和婆家所有人都把你当牲口,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当你有天终于挣脱了这牢笼,你有了更好的生活可以选择,那么你还会回头吗?”
顾软顿了顿说道:“你也不可能是吧?既然你自己都不能办到的事,你为什么要用这样可怜的姿态,用你所谓的道德标准去逼迫别人呢?你难道认为别人的生命和人生是你可以任意反复践踏的吗?她在你们秦家的时候,你们对她任意辱骂任意欺凌,连你这所谓和她感情最好的小姑子,也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自家人,不然你又怎么会对她在秦家的处境无动于衷,不然你今天又怎么会来如此的为难她?你们秦家对她不仁在先,凭什么如今你秦家出事了,却要她回去同承担?她有那样的义务吗?你们秦家,可真是会把自己当回事儿。”
秦家小姑脸色会儿青会儿袖的,她哑口无言,因为她反驳不了顾软的话,因为顾软说的,句句属实,句句都是针见血。
她们秦家的确没有任何立场要求杜小月回去,是他们秦家愧对杜小月在先,可私心里,她还是希望杜小月回去,因为她不想看到她的二哥辈子那样无人照顾。
“二嫂,我说的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你已经嫁给我二哥次了,你现在虽然回了娘家,可也不能在娘家呆辈子是吧?二嫂,你就回去吧,我娘和嫂子她们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真的……”
杜小月听着秦家小姑的话,终于忍不住将直想说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小桃,我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
所以她不是没人要的,所以她不是只有秦家条路可以走,所以她不是非秦老二不可。
秦家老大和秦家小姑,也就是秦小桃突然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杜小月会说出这么句话来,随后秦家兄妹俩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不自然,。
秦家小姑低声说道:“二嫂,你怎么能这样……”
听见秦家小姑这埋怨话,顾软差点笑了出来,秦小桃这意思,难道是说杜小月和秦老二和离了,就该守身如玉凄凄惨惨的过辈子才算是对的吗?她这算是自以为是的道德绑架吗?因为别人的行为超出了她的想象,对她不利,她就觉得别人太过分了。
但是不得不说,杜小月的话也很奏效的,因为杜小月要成亲了这事实提醒着他们,杜小月跟秦家已经毫无瓜葛了,她没有这责任回去收拾秦家的烂摊子,也没有责任回去照顾秦老二,秦家更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底线上要求她去做什么。
顾软想着,秦家人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秦老二出了这事,以秦家人利己的自私想法,肯定谁也不愿意照顾秦老二辈子,可是再给秦老二娶回来,容易吗?请下人照顾秦老二,他们有钱吗?
所以既可以充当下人又可以辈子无怨无悔甘之如饴照顾秦老二的,秦家人恐怕只想到了杜小月这么人选,这种富贵独享,贫困共苦的想法,秦家人倒是没有觉得丝毫的不对。
所以他们又怎么会放过杜小月呢,那么,这次秦家老大和秦家小姑出师不利后,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他们知道杜小月要再婚了,也不会放过这机会。
这点,杜修也是想到了,既然杜小月不愿意回秦家去,那就表明杜小月还乐意嫁给柳瓷匠的,杜修不管是杜家二房那边的亲戚关系考虑还是柳家那边的交情考虑,都不可能给秦家期会,让他们坏了柳瓷匠和杜小月的婚事。
于是杜修冷着张脸说道:“你秦家已经跟我们杜家划清了界限,我堂姐也是要成亲的人了,麻烦你们以后别再来扰我堂姐,如果你秦家敢在暗中使什么坏了,可别怪我杜家人不留情面!”
秦家小姑看着杜修张冰冷的脸庞,心中有些畏惧,然后又向杜小月看了眼,“二嫂,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二嫂,我真的希望你能回来和我二哥起同甘共苦……”
杜小月心里也逐渐有些不舒服起来,她话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秦小桃却还是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样子劝她,仿佛她才是做错事的那人……
“小桃,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是绝不会再回你秦家的,我心意已决,就不会改变了,你心里要是真的还念及我们之间的那点姑嫂情分,就别再说了,你回去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秦家小姑还能再说什么,最后最好和秦家老大起走了。
杜小月松了口气,这世上的有些事,就是这么的可笑,有些人做尽了损人不利己的事,却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他落难的时候别人还会把他放在心上,真是痴人说梦。
这世间切,都是你来我往的,你敬我尺,我敬你丈,你对我好分,我对你好十分。
秦家兄妹走了,杜小月对杜修和顾软说道:“大郎,弟妹,今天多亏你们了……”
“堂姐,人要往前看,你也别再纠结这件事了,回去好好歇着吧,要把气色养好了,成亲的时候扮起来才好看。”
因为要嫁去镇上,所以作坊里的活儿杜小月自然是不能再做了。
杜小月怕家里人多想,所以也嘱咐杜修和顾软不要把秦家兄妹今天来大湾村的事跟杜大海和李氏说。
杜修和顾软也不想在杜小月出嫁之际还给二房增加烦恼,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