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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儿!——”司马锐一声喊,嗓子处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没站住。

那马本就是宫里千挑万选的马,速度本就是极快,再加上受了刀伤,司马锐心急之下,竟然连追赶的体力都没有了,只觉得脚下虚的很,想要站住都是难,更不要提要施展轻功去追了。

“母亲!”司马强也愣在了当地,先扑过去,察看母亲的伤势,一试鼻息,还好,只是摔晕过去了。

夜色中,早已不见马车的影子,只听得见秋风和秋虫声。

太后眼前一黑,皇后抢前一步扶住,却听得丽妃几声连呼:“慕容芊!慕容芊!——”不用回头,也知是一边的慕容芊见妹妹被马车带走,昏了过去。

司马锐回头看着司马强和昏迷的刘妃,目光如刀,司马强急忙挡在母亲面前,哑声问:“你要做什么?”

“哼,——”司马锐虚弱的应了一声,“我能如何?如今,你们娘俩满意了吧。”

那话说得弱,但语气中却有着可以杀人的恨,虽然声音轻轻的,不高,却听得司马强浑身发冷,不由自主揽紧了自己的母亲,心中空空一片,那马车上的慕容枫怕是凶多吉少,只这一路狂奔的马儿的颠簸,只怕那马车上的慕容枫要么被甩出来,如此速度下,怕是不会有母亲如此的好运气,能够及时发现,及时抢救。要么就是头撞在马车的木头上,只怕几下,就会撞死。

想至此,心中竟然害怕起来。

“命令宫中武艺高超的侍卫全部出去找!”皇上的声音也哑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司马锐一步一步从暖玉阁出来,不理任何人,心中一声一声的念叨:枫儿!枫儿!枫儿!……

我一定要找到你!

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出现!你绝对不可以不守信,说走就走!我没有背叛你,你不可以不让我爱你!

泪,无声落;秋夜,风有声;隐约有雨意。

醒来,觉得浑身疼得要命,筋骨就跟折了一般,白敏努力坐了起来,心想,怎么这一觉睡得如此之累?看看周围,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对,但又说不出来。窗户没关,窗外的雨未停,不是很大,淅沥有声,听着甚是冷。

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从大洋彼岸打来,问她情况,说是昨晚打电话过来,响了许久没有人接,把母亲吓得不轻,不晓得她一个人在家如何?再三嘱咐一定要仔细关好门窗,一个女子独自在家,小心为好,再过些日子,等到她姐姐有空了,他们就会回来了。

答应着,口里打了个呵欠,觉得就是累,好象奔波了整整一夜似的,那身体就软的随时都可能倒下,什么时候弄得如此弱不禁风?看来,还是换个床垫的好,现在都是硬一些的床垫,也许睡起来比这种软软的席梦思要好很多,如果有时间,记得要去家具城看看。

刷牙,洗脸,对着镜子拭净脸上的水,——

白敏愣愣的看着镜子,镜子里有个模糊的样子,隐约,仔细看看不到,不仔细看好象又有。是个美丽的古装女子,浅淡的微笑,清丽的面容,澄净的眼神,好象也在看着她。白敏吓得一哆嗦,直接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身后什么人也没有,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枫儿。”是一声温柔细腻的声音,静静在耳边响起,似远似近,声音中还有几分调笑的味道,是呵护、疼惜、耍赖的恋人感觉。

白敏四下里瞧瞧,电视没开,房内也没有别人,是不是昨夜没关窗户,让风吹着了,感冒了,所以脑子有点短路?

换好衣服去公司上班,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穿了长袖的衣服,仍是觉得有些个不禁寒意,怎么搞得,以前自己是不怕冷的,这个时候,自己还穿着漂亮的裙子,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是天气太冷了?还是确实是感冒了。应该记得出门的时候喝包药抵抗一下的,想着,拐进一家药店,买了盒感冒冲剂,顺着人行道慢慢的走去公司。

“白敏,你总算来了。”公司的同事董薇薇笑着迎了上来,“昨晚怎么回事,打了那么多遍电话,手机不接,家里电话也不接,想约你一起去卡拉ok一下的,快气死我了。说实话,昨晚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去约会啦?”

两个人是对桌,关系很好,白敏性格淡泊,董薇薇性格开朗,做同事好几年了,也算是闺中蜜友级的啦。

“哪也没去,就是在家睡觉了。”白敏笑着说,“可能昨晚睡得太沉了,我妈妈打电话我都没听见,还把我妈妈吓了一跳,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我昨晚真的是什么电话也没听见,可是,说来也是奇怪,就算我睡得这么沉,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是累得要死,浑身的骨头就跟散了架似的。”

董薇薇哈哈一笑,“不过,你到是看起来漂亮了许多,看来睡觉还真是有一定的美容作用。对啦,有没有认识到合适的帅哥呀?”

白敏摇了摇头,在自己桌前坐下,隐约听得耳边又有人轻声在喊“枫儿!”只是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哀无助,竟让她突然间泪盈于眶,发起呆来。

“喂,你怎么了?”董薇薇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怎么突然间如此的悲哀?你哭了?——有什么伤心事吗?还是哪个人欺负你了?”

白敏摇了摇头,怎么自己变得如此敏感,再仔细听听,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同事们说话的声音,又是一个繁忙的工作日在等着自己,叹了口气,为自己冲了包药,喝了下去。

感冒的药总是催人睡觉,乏味的工作让她有点定心不在焉,眼皮开始打架,悄悄趴在桌面上想着偷偷休息一会。

隐约的,有桂花的清香,甜甜的,清清的,闻着很好闻,一个陌生的庭院,一个陌生的女子,穿着素淡的衣服,正在种一盆桂花,那女子看起来有些熟悉,好象和早上她在镜子里见到的女子有几分相像,笑容是那样在的恬淡温柔。

“喂,你笑什么呢?”董薇薇一推她,“笑得那么诱惑人,故意的是不是?快点醒醒,领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