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听那寡妇这么说,看着招娣摇了摇头慢慢移开了脚步,这一夜招娣就那么被绑在刘家的院子里,她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淌,她恨,恨刘老娘,恨安清,也恨这个村子的人,她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第二天一早,安清刚刚起来在做早饭的时候,就听到门板被拍的山响,打开门,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刘老娘踉跄着就跌了进来,让安清连扶都没有扶住,她趴在地上冲着刚刚开门出来的老郎中喊道:“郑,郑大夫,留,留,留根醒了!”
老郎中听到声音,加快了手里系着盘扣的手,人出来的时候连药箱都背在了身后,他扶着刘老娘快步往外走,走的时候,还对安清嘱咐道:“你吃过饭,准备一些解毒的药材送过来!”
安清连声应了,急忙吃了些东西,又带了一些吃食和药材就出了门,到了刘家小院,人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门口那哭嚎声十分吓人的声音:“留根,留根!”那声音凄惨到了极点,有那么一瞬间,安清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了!
进了刘家的小院,安清就看到站在小院里抹着眼泪的林大娘,她瞅了一眼安清,对她招招手道:“我知道,你娘以前对你不好,可是如今你弟弟都毁了,你以后对你娘好些吧,她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安清挑着眉头看了林大娘一眼,没有应声,刘家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看到人可怜,就萌生怜悯,却不知道这样的怜悯会给旁人带来多少麻烦,安清对于这种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林大娘看到安清这副模样,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而此时安清已经迈步进了那时不时有哭喊声传出来的里屋。
留根直挺挺地躺在里屋,眼睛是睁着的,而且睁的很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看着天棚,嘴角流着口水,任凭刘大娘怎么呼喊,回应的都只有那嘻嘻的傻笑。
老郎中手摸着留根的手腕在号脉,眉头皱的很紧,是不是地轻轻摇头,安清跟老郎中一起也有些日子了,知道老郎中这副样子基本上就是没有法子了!
“爷爷,我药拿来了!”安清走过来,将拿着的药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轻声说道。
“放在那里吧!刘家媳妇儿,这人我已经尽力了,活是活了,可是这人废了!”老郎中应了安清一声,慢慢将留根的手放了回去,叹息着说道。
“您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刘家就这一条根,留根不能有事啊!”已经哭的声音嘶哑的刘老娘,对着老郎中又是一顿跪拜。
“我能治病不能治命!留根这是命啊,你好歹还有一个女儿,也不算是没有依靠!”老郎中看着安清,想起招娣就劝道。
刘老娘听了老郎中的话,却好似发疯一样从里屋冲向了院子里,对着那绑在柴房边上的招娣那就是一顿狂揍。
虽然说,刘老娘昨天像是傻了一样,可是该听到的她还是都听到了,尤其昨天那寡妇和林大娘还说了不少闲话,招娣是故意害弟弟的事情,全村都知道了,昨天刘老娘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留根能好起来,顾不上招娣,此时知道留根废了,她那一颗心都碎了,碎了心的刘老娘那是恨不得咬死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