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他毫无血色的苍白，而是白里透红的白皙。
可惜，越白皙，她脸上交错狰狞的疤痕就越是显眼。
这不是端木清阅第一次看凌芜荑没有戴面纱的脸了，见到凌芜荑的脸，他并没有嫌弃。
只是觉得，有些不美观而已。
让华珏帮她治疗，可华珏说这已经是尽力治疗之后的效果了，没有办法再好了。
也就是说，她脸上的这些丑陋的疤痕，要跟随着她一辈子了！
之前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把凌芜荑当成了自己人的原因吧！
所以，他对于毁了凌芜荑容貌的罪魁祸首凌暮岚，心里有些不喜。
端木清阅的眼神暗了暗，下次若有机会，就在凌暮岚的脸上，也留下这样的疤痕吧。
顺便，让她也试一试，那蚀颜散的味道！
咱们的女主大人，就那么，被护短的左相大人给盯上了。
而睡梦中的凌芜荑，毫不知情……
马车又行驶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是到了行宫了。
凌芜荑一路上自始自终都没有醒来过，端木清阅也没有叫她，任由她睡。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端木清阅才摇了摇凌芜荑的肩膀，将她叫了起来。
“唔~到了吗？”
凌芜荑揉了揉眼睛。
端木清阅点头：“嗯，把面纱戴上。”
“哦！”凌芜荑稍微清醒了一下，一边戴面纱，一边嘟囔着：“真快呀！我就打了个盹儿，就到行宫了！”
一旁的端木清阅忍着笑意，打了个盹儿？两个时辰的盹儿，还真有些久！
戴好面纱之后，凌芜荑扶着端木清阅下了马车。
皇帝吩咐了，舟车劳顿，大家就各自回安排的院子歇息，明日开始冬季狩猎会。
于是，凌芜荑就扶着端木清阅跟着带路的宫人去了‘海棠苑’。
刚刚走到海棠苑的院门口，也不知道是猿粪呢还是猿粪呢？！
右相一家就入住海棠苑旁边的兰竹苑。
而他们又正好和凌芜荑碰了个正着！
凌书杰一向都看不惯端木清阅，所以见到端木清阅，他也只是淡淡的打声招呼。
而端木清阅更是冷淡，心情好的时候就嗯一声，心情不好的时候，连个余光也不会给他。
端木清阅没有看凌书杰，到时偏头看了凌暮岚几眼。
这让一旁垂着眼睑的凌芜荑有些担心，毕竟，这个世界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
如果，如果端木清阅提前喜欢上了凌暮岚可怎么办呀?!
凌芜荑扯了扯端木清阅的衣角，轻声说道：“那个，主子，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端木清阅垂眼看她，然后点头：“嗯。”
凌芜荑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决定了，一定不能让端木清阅和凌暮岚有相处的机会！
她实在是太担心端木清阅会提前喜欢上凌暮岚了！
其实，凌芜荑真的是白担心了！
端木清阅之所以会看着凌暮岚，主要是在看她的脸，然后想着要怎么毁掉她的那张脸……
如此血腥的画面，与凌芜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见端木清阅走了，凌书杰也看了看自己的家属一眼：“走吧。”
谢姨娘和凌美萱抬脚跟在凌书杰的身后，往兰竹苑里走去。
端木清阅和凌芜荑刚刚走进海棠苑，凌暮岚提起裙摆朝两人追去：“等等！”
端木清阅闻声停下脚步，凌芜荑龇龇牙，却也不得不跟着停了下来。
而凌书杰几人，也闻声停了下来，去看凌暮岚到底是为什么会叫住端木清阅？
“凌大小姐，何事？”端木清阅转身看着凌暮岚。
凌暮岚与端木清阅的距离只有一米左右，近距离的看端木清阅精致的脸，倒是让凌暮岚有一瞬间的晃神。
轻轻摇了摇头，她偏头看着站在端木清阅身侧靠后的凌芜荑。
“这位，端木姑娘，长得与暮岚失踪的二妹实在是很相似！不知道，端木姑娘能不能将面纱摘下，让暮岚看看。”
凌芜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凌暮岚是怀疑她了！
她到底，要不要承认呢？
下一刻，凌芜荑灵机一动，勾唇露出一个笑容。
然后她抬眼直视着凌暮岚——
看到这双眼睛，更加肯定她就是凌芜荑了。
“凌大小姐，清雅是左相的人，是你想看，我就要巴巴的面纱摘下来给你欣赏吗？！你当清雅是什么人？！左相又是什么人？！”
她的话掷地有声，语气凌厉。
凌暮岚惊了一下，这声音确实是凌芜荑无疑了！
可是这眼神，这气势，绝对是凌芜荑没有的！
那一刻，凌暮岚有些怀疑，是不是她想错了？
一旁的端木清阅轻轻挑眉，他倒是不知道凌芜荑竟然还能有如此气势！
嗯，不错！不愧是他的人！
“是呀，本相也知道，凌大小姐，将本相，当成了什么人？”
端木清阅的语气和凌芜荑的凌厉不同，但是却很冷，像风刃一样切割着人的皮肤。
凌暮岚张张嘴，刚刚想要辩驳，然后又冷静了下来。
她朝端木清阅矮矮身：“抱歉，是暮岚思妹心切，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望左相大人见谅！”
端木清阅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带着凌芜荑进了海棠苑。
而凌暮岚则是顿了顿之后，转身回了兰竹苑。
她刚刚走到凌书杰的身边，凌书杰就皱眉看着她：“岚儿，你怎得要去招惹端木清阅那个人！？”
要知道，别端木清阅盯上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凌暮岚张张嘴，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凌焕东就开口了：“父亲，我和妹妹怀疑，那个叫端木清雅的女子，就是凌芜荑！”
“什么？！”
凌书杰转头瞪着凌焕东：“怎么可能！？凌芜荑那个臭丫头不是跟着别人跑了吗？难道，她是去跟了端木清阅？！”
不过凌书杰很快就摇头：“不可能，若她是去跟了端木清阅，那么我把她关在府牢的时候，端木清阅绝对直接来找我要人的！何况，刚刚那女子声音虽然像芜荑，却身形不像！”
凌焕东张张嘴，还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