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龙从位置上起来,笔直的朝南书儿跪下,正气凛然的开口:“一切任凭王妃处置!”
王家夫人脸上有犹豫,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闭上眼睛,一切任南书儿处置的姿态,
章荣祁也站了出来,眼神根本不往南书儿身上放,低着头,清俊的出声:“荣祁也有错,请王妃处置。”
南书儿绝美的脸上这才有一丝波动,抬眸看了下来,唇角的弧度倒是蓄意无害:“哦,你们觉得什么处置,才能抵消无月这次受的伤害?”
不是说没事了吗?丞相夫人不赞同的眼神,却是没敢开口,只是神情明显不以为意。
王家夫人和章候夫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凝重,却是沉住了气,没有插嘴。
王威龙显然被问的一愣,半响才笨
拙道:“威龙罪责难逃,请王妃责罚。”
竟是没有一句辩驳。
章荣祁同样跪着,一副认错的模样。
“既然这样,不如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何?”南书儿的声音很流畅,听得下面坐着的两位夫人,却是心头一紧。
将功赎罪?
莫不是……
“王妃……”王夫人率先跪了出来,眼泪已经糊了一脸:“王妃您罚臣妾吧,臣妾愿意代替我儿受罚,且无半分怨言。”
若说刚开始她们还打着能周旋的心思,毕竟她们身后的势力也不用小觑。
可眼前这个女人,不显山不露水,已经将她们侥幸以为的那点心思,碾的连渣都不剩。
南袁绍和自家夫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这将功赎罪是什么意思,就见王夫人哭的悲戚鸣冤的跪在地上,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王妃,这事不能这么做。”南袁绍沉沉出声,一脸严肃。
“是啊,这无月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这要是真的入了府,也是够折腾。”丞相夫人巴巴也只能说这样一句话,很隐晦的提醒她,南无月这种人,真的送别人府上,不是结亲是结仇啊。
别说别人,就是现在这丞相府,一个傻子,不能打不能骂,加上现在,她就算出来伤人,也不能推开,任由她伤害,为所欲为,想想就让人心里憋的慌。
王威龙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经她们你一言我一语,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一时面露萧瑟,却是并没有马上出声抗拒。
上面的南书儿,气息岿然不动,淡漠的看着她们所有人的神色。
连南袁绍和丞相夫人的话,她都没有说半句回应,反驳,亦或者解释的话,似乎默许了。
章荣祁这次没忍住,抬起头来,看着她绝色如玉的脸,落在她头顶的珍珠上,却是心不在焉的想,这个女人还真是狠。
客厅安静的落地可闻针,最后,王威龙额头已经冒出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闭眼坚定的出声:“威龙甘愿领罚!”
王家夫人眼珠子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其她人皆是一脸复杂,欲言又止,触碰上头顶的女人,望着她漆黑深不可测的眼波,想到那些手段,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客厅里人走了空,南书儿还是坐在那个位置,柳儿站在身后。
南袁绍手指头点着南书儿,愤怒交加:“南书儿,你是不是要把南家捣腾没了,才甘心?”
本就是一句火气上来的话头。
南书儿美眸暗涌,扣在桌子上的指头微微用力,声音却是淡如水,柔声依旧:“父亲,我已经嫁人了。”
皇家可不会灭亡。
南袁绍一时失语,哑口无言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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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真以为,没了丞相府,你还真的能当慕容辰的皇后了?”太过生气,南袁绍的声音几乎震耳欲聋!
慕容辰还在夺嫡之路,那里来的皇后?
南袁绍这根本是狠毒的威胁了。
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后。
勾起的三分薄唇,笑意盈盈,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父亲,我似乎没有做什么!”
她还没有做什么?她既然还敢说这句话。
她在明莱皇城做的那一件事,不是把丞相府往风口浪尖上推?
不说其他,就是为了一个傻子,她竟然可以动用手段,把京兆伊府的军队请来。
她知不知道,这用在宫变时,可以起死回生,改变皇朝变更。
可却用在这么愚蠢的地方,不是在变相的告诉世人,他这个丞相权大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了吗?
怎么不让圣心猜忌?怎么不让同僚暗防,逮着机会就咬他一口?
“无月的事,确实是南家对不起她,可你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想让南家陪葬吗?”南袁绍心里知道她不服气,虽然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
南无月变成傻子,这是她的命,当初若不是国师,她早就死了呢,那里还像现在这样。
还像现在这样,他们南家好吃好喝,堆着一群丫鬟像菩萨一样伺候。
“父亲,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无月病了,我请了国师,世人皆知他能起死回生。”相比较他的生气,南书儿并没有多少反应,看着他道:“无月成了痴儿,并且在街市任人踩踏,我赶过去的路上,遇上了京兆伊府的军队,大人闲来无事,同我过去看看罢了。”
“今日,王家公子害的无月差点醒不过来,我也没有强行要对方如何,只是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呵呵!”南袁绍气的脸话都说不出口了。
国师大人,连天子,甚至各国的天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他谁都不救,怎么偏偏救了无月?
半路遇上京兆伊府的军队,那位大人,可是陛下亲信,闲来无事,同你过去看看,看了怎么会出手?
给王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种机会,确定不是连累人家三代?这不是硬要南家同王家结仇吗?
简直一派胡言。
“为父真的好奇,你用了什么手段,才能结交上国师大人,还有京兆伊府的大人!”南袁绍气极反笑,此时倒是面色平静了下来。
从今天南书儿又把玄冥请到府来看,这交情还不深呢。
至于京兆伊府那位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