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绝不能再存在这个世上。”同样如圣日所想的圣老冷冷地开口,两人眼神一凛,杀气尽情地释放出来,真气也在节节地攀升,然而正当他们要出手的时候……
“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身后的军营里突而传来惊叫声,紧接着便是嘈吵的脚步声传入耳里。
圣日和圣老惊恐地转回身,只见主营方向腾起焰光大火,将营地上的天穹映成暗红的凝血之色,更兼之刀兵之声大作,很明显,已经有敌军攻入营里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可能让敌军袭入军营都不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圣日和圣老大受打击,突如其来的剧变令他们的脑袋顿时一空,征愣地看着火舌在遮空的浓烟里吞吐。
两人心中划过很不好的预感,看着火光燃天的方向,心脏处更是一阵阵紧抽,那竟是主营北面的粮营择址临水,从洛水流下来一条清溪,粮营就设在清流的一侧,以此时的风向,西面营地先起火,风向西北吹,正正是吹向北面的粮营,又向两边倒卷,火势极易漫延开来,以至于军营里的火势越燃越烈。
“该死的,咱家去看看,你留在这对付这群可恶的玄罗军。”圣老双眸急速紧缩,足下一点,便朝主营里蹿去。
罗天的战场嗅觉拿捏得极好,眼见军营处火光冲天而起,便已预料到圣日或是圣老会亲自出手,于是便以暗语指挥玄罗乓缓下攻势,策马冲出一道弧线轨迹,向后回转,竟是从敌阵中折返,紧接着便有数百骑随同罗天折返。
明炎骑兵先是一征,随后大喜,以为他们已经抵挡不住他们的攻势欲将撤退,于是便不顾一切地相继策马横挡在欲退的玄罗兵面前,欲趁胜追击,将其全数击杀,却惊恐地发现又一支数百骑的玄罗军顺势从外围冲了来,顺着折返的数百骑撕开的缺口,再度切进他们的阵形中,所过之处大砍大杀,划过一道弧线又冲了出去,完仝搅乱他们的阵脚。
此时,圣日正震惊于军营里燃起的熊熊大火,未来得及重新整顿阵形,罗天也不会给他机会,三千玄罗兵分五组,来回地在明炎骑兵的阵形中冲进又冲出,打乱明炎骑兵的队列后又绕回已方的队伍中,不停地变换位置却毫不显凌乱,周而复始,循环不断,竟让人数占据优势的敌军阵脚大乱,完全被打蒙了。
不过片刻,局势急转直下,所谓的明炎正现兵纵然是武道高手,在混乱之中也毫无作用,真气荡漾开去总会让玄罗兵避开,反而误伤同伴,谁叫他们的阵形已被冲破,向来只听指挥的他们便如无头苍蝇,攻击力再强亦不过如此。
玄罗兵马蹄过处,充刺着刺鼻的血腥味,原本活生生的明炎兵一个接一个地摔下马背瞬间变成地上的肉泥,地面上到处是流淌的鲜血,混合着内脏器官的白骨红肉四处抛洒,不过片刻,马蹄上就沾满着厚厚的血水,每一个迈蹄都流下一个血色的蹄印,绮丽而残酷。
冷静决然,冷漠无情,冷酷残忍,冷冽阴荨?
很难找到一个词来形容玄罗军此刻的风采,他们就像一支利箭,带着无坚不摧的威势射向对手,又像是一张网,带着无可逃匿的霸气笼罩住对方。猛看上去,整支骑队的行动杂乱无章,但是细看上去,却可以发现每个玄罗兵都保持着一个非常适合的距离,既可互相呼应,又能肆意杀敌。
这便是真正的玄罗军,世上最强悍的军队,单以一词均不足以形容的奇兵,没有刻意,也没有做作,精湛的骑术和熟娴的作战手法仿佛呼吸般自然,狠辣的手法带着死亡的气息,所到之处,令人窒息的压力的恐怖的杀气便足以让敌人心惊肉跳,背脊发凉。
喊杀声,惨叫声,马蹄践踏声,混杂着骨头碎裂的痛嚎声飘扬在战场上。
从营地火光大起,到明炎骑兵被冲杀得无力还手,不过短短片刻!
圣日在圣老的身影消失于眼前后,又愣了一下,耳边隐隐传来战斗的声响,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快速转过头,入眼的正是两军的厮杀,战局的急速转变却让他差一点便两眼一翻倒下,现在他才终于看出了不对劲,也终于想明白了方才疑惑的地方,这群玄罗军之所以不急于攻营,分明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的同伴能潜入粮营放火,现在的他们才是真正令人闻风丧胆的玄罗军。
该死的,竟然敢设计他们!好,好得很,好一队地狱修罗之兵!那他今日就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地狱兵……
圣日目露暴戾精光,真气鼓荡,身形一动便已置身于正在厮杀的战场上,跨坐在刚被挑下马的一名骑兵的座骑上,如猛虎出闸般朝罗天飞驰而去,所过之处,一个个玄罗军均被强悍的真气荡开去。
“玄罗军!哼,去死吧!……”圣日大喝一声,冰冷的眼眸里流露出无比狰狞的杀机,接过一名明炎骑兵手中的弯刀,足可撼山攘岳的力量顷刻间凝结于双臂之上,以重逾百斤的力道向下一砍,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轨迹,向着疯狂冲杀的罗天狂暴地砸去……
罗天虽是早有准备,及时地策马闪开去,但对方毕竟是一个天阶高手,那一刀的力道重重地在地上划出一道深足一丈的裂痕,周围的骑兵全部被震落下马,不少骑兵躲闪不及被那道刀气劈成两半,玄罗兵则多以诡异的身法弃马跃开,座下的汗血马免不了亦被砍成两半半。
余气震散开去,罗天作为最主要的攻击对象,怎么可能幸免得了,急忙将手中的银枪横挡在胸前,弱弱的真气随着释放,堪堪撞上了余荡的真气,脑子里还未来得及转念,呼啸而至的真气便将他给扫出去,重重地掉倒在地上,座下的宝骑整个卷飞起来,翻了几翻,才重重地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连哼一声都没有便没气了。
天阶真气果真不可小觑,即使并不是正面相碰,也足以轻易将一个高手震碎而死,罗天虽不是内修高手,但却绝对是个外修高手,凭借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懂得借力打力的反弹出去,将伤害减至最小u然而座骑却避不过这一劫,即使它也是有灵性的生物,却无力自救。
眼见着座骑死在自己的面前,罗天沉静的眼眸里闪过一抹伤痛,然而战场上容不得他分心。虽然从圣日的手中逃生,四周的明炎骑兵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金勾银刀和特制弯刀呼啸着朝他砍了下来。
忍着五脏六胺的翻滚,罗天转动手中的银枪,在四周划出一道圆弧,逼开砍下的利刀,在地上一个翻滚,顺手利过明炎骑兵座下的马蹄。
伴随着马鸣嘶叫声,座骑受伤的明炎骑兵纷纷栽下马,一个翻身,全都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谁叫他们都是高手呢!
没有了座骑,正面对打,对于罗天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幸而玄罗军向来训练有素,很快便驰来一组玄罗兵护住罗天还有座骑同样死在圣日手中的玄罗兵,顺带将他们拉上自己的战骑上。
圣日燃火的目光扫过依旧攻击力不减的玄罗军,内心深处不免一震,即使用钦佩二字都不足以表达。论内修,他们只不过是低阶高手,竟然能避开他那一刀,而且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每个人沉稳的脸上丝毫不见慌张,整个队形仍旧气势如虹。
百年前,他也曾训练过一支名满天下的奇兵,当日圣日大人赞曰‘世所无敌’,然而,被称为‘世所无敌’的奇兵比起眼前的玄罗军,却是远远不如。
莫倾狂,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奇才,才能训练出这样一支‘天下无双’的奇兵,才能有这样的谋略,即使不在这里仍能掌控着这一场战争。
他不是白痴,所以他知道,这一场袭营之战是莫倾狂策划的,甚至是这支玄罗军的作战手法,全都是针对于高手而设定的,也就是说,莫倾狂她早就预料到玄罗军前来袭营会遇到怎样的境况,所以早已有了准备。
老天啊!她到底是不是人来着的!他只不过是七十年未涉足尘世,怎么就出现这么一个恐怖的怪胎,一个未及弱冠,便足以将他们这群百年人精耍得团团转,杀得七零八落的怪胎。
圣日所想不差,倾狂虽然并未亲临战场,却仍能掌控着它!
罗天端坐在另一名玄罗军的身后,行动一点也不受制,抬头瞥了一眼依旧冲天的火光,瞳孔一缩,手一举,竟是撤退的暗语。
接到撤退的指示,玄罗兵并未做出后退的姿势,反而攻势不减,只则阵形却在不停地变化着,愈来愈有合拢之势。
等得圣日反应过来之时,玄罗军已经尽数退到外围,原本气势如虹的进攻也嘎然而止,不复方才的昂然霸气。
心思电转,圣日厉吼一声:“围攻,不许放走一人。”说着,双脚一夹,率先策马追过去。凭他的功力,若单只是他一人面对这一支玄罗军,或许更有希望将他们的命留下,但是可惜,战场上除了玄罗军,还有自己的军队,他若使用天阶真气,没错,或许可以轻易地杀死他们,然而,他手下的这队骑兵恐怕也不能幸免,而且以这支玄罗军的狡猾,也并非是那么容易就能将其击杀。
终究还是太慢了,不,或许是玄罗军撤退的速度太快了,圣日的命令刚下,明炎骑兵还未反应过来,整队玄罗兵已然脱离了明炎骑兵的阵形,后队变前队,急迅退去,转眼间整支队伍就退得干干净净。
然而圣日亦不是等闲之辈,玄罗军的动作快,他的动作也不慢,很快便带着一队骑兵追击过去。双方相距尚不足一米,虽则玄罗军的座骑皆是汗血宝马,远胜明炎骑兵的座骑,然而像罗天这般,两人共乘一骑,脚程自然会慢上许多,只得且战且退。
眼看已经追上了,圣日阴戾一笑,扬起手掌,真气凝聚于掌中,正待出手,却不想前头的罗天突而转过身来,冲着他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笑得他的心突而漏跳了一拍,有了之前的经历,现在他还真怕他们又有后招。莫不是这路上还有埋伏?
因这一惊疑,欲出掌的手也随着一顿。罗天看准时机,双腿用力一夹,其余落在后边的玄罗兵也做着同样的动作,原本跑得较慢的宝马立即撤开蹄狂奔,一下子便又拉开了距离。
就是现在了!罗天冷然一笑,一手往怀里一探,不知摸出了什么东西,看也不看便往后抛去,垫后的玄罗兵也同样做着向后抛的手势。
‘砰、砰、砰……??’,一声声爆炸声在追击的明炎骑兵中炸起,臭不可闻的滚滚浓烟也随着冒起。
“吁……”座骑受惊,马蹄高高扬起,明炎骑兵不得不赶紧勒紧缰绳,以免被甩下去,臭得令人作哎的浓烟刺激得他们不顾一切地捂着鼻子。
圣日虽是以闭气功暂时封闭嗅觉,然则爆炸产生的气流止住了他的前进,座骑更是受惊不小,就算他弃马飞腾而起也没有用。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随着玄罗军的扬尘而去连连响起来,待得他飞身追击而去时,但见雪原茫茫、朔风烈烈,却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也感知不到有任何的气息。
可恶!圣日恨恨地暗骂了一声,转回头,更是气得怒不可揭,恶臭的浓烟还未曾散去,他的骑兵依旧乱成一团,火上心头,紧握成拳的双臂大大展开,大吼了一声:“啊……”强劲的真气震荡开去,声声爆炸声自身后爆开,积雪高高炸起,消散于空中。
明炎骑兵一惊,放开捂鼻的手,快速地撤开马蹄来到盛怒的圣日面前,低垂下去的头冷汗直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圣日脑袋快速一转,冷静地分析起来:这支玄罗军分明只是饵,就算现在追过去,追不追得到是一回事,弄不好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他们,单看刚刚他们撤退的行动便可知道他们必然已经安排的后路可让他们安全离开,而且以莫倾狂那个令人心颤的脑袋,鬼知道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如此一想,即使不甘心,圣日也果断地下令回营。
军营里,圣老赶到着主营,却见营毁尸横,一地狼籍,北面粮营更是如同一片火海一般,冲天而起的火焰夹杂着浓浓的黑烟。守粮营的三万粮营兵正来回奔跑着掏清溪之水灭火,奈何火势太大,怎么灭都灭不掉,很明显,能这么快就造成如此大火,必是用了助燃料。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粮营兵即使再努力灭火,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座粮营被烧得一干二净,四周的营帐受到风势的影响也烧得差不多。
圣老急火攻心,差点就要喷出血来,努力地压下冲天而起的怒火,一眼扫过去,便见汇聚在南面的一支玄罗军与主营兵将正在厮杀。
这支玄罗军正是由罗云所带领的五纵队,当罗飞带着一纵队从东面袭营,以自己为饵引开明炎军的注意力时,五纵队便从西面袭入军营,先将火箭射入西营,再借西北风将大火引向守卫森严的北面粮营。时机拿捏得刚刚好,火势一起,西北风便如龙卷风狂起,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卷烧着粮营,守卫再森严又有何能斗得过天时。
粮营兵一见粮营着火便慌了,纷纷忙着救火,三万人同时提水救火,怎么着都不会让火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哪知这时,五纵队已策马入营,所过之处,无数的火油、硫磺全数撤向粮营,这下,大火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就算是掏尽清溪之水也未必灭得了。
主营营长在圣老未到之前便已集合主营兵迎上玄罗兵,一场残酷的厮杀又在营地里进行着。
玄罗军!又是玄罗军!圣老赤红着双目仿佛要滴下血一般,一头白发随风狂舞而起,双拳握得咯咯直响。
好高明的手段!好无懈可击的智谋!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莫倾狂的计谋,先是以一队玄罗军为饵,让他们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慌乱之中自然也就不会察觉还有另一队玄罗军也已经潜近营帐,趁军心混散之际,火烧西面营帐,再凭借风向席卷整座粮营。很显然,今日他们袭营的目标便是火烧粮营了!
混帐,真是混帐!
圣老微闭上双目,压下要跑去杀倾狂碎尸万段的冲动,快速地下达一系列指示,稳住乱成一团的将士。既然他们敢来烧粮营,那么他就让他们为这批军粮陪葬……
罗云面色冷然,在火光的映射下犹如地狱修罗,手执银枪挟裹着横扫一切的声势正中一名躲闪不及的明炎兵头颅,清脆的碎裂声中,明炎兵将的头颅整个碎裂开来,化作血雨碎肉、漫天飞洒。
‘澎澎……’
罗云的银枪去势未竭,又狠狠地刺穿另一名明炎兵的胸膛,那名明炎兵顷刻间双眼凸出,胸膛汩汩地冒着血,整个人倒飞出去,翻翻滚滚地接连撞到了好几名同伴。
罗云的凶狠竟让内功修为比他高出几阶的明炎主营兵畏惧地后退,这时一声气极败坏的怒吼声如惊天之雷般响起:“退下,全部退下。”
所有人一惊,转头看去,只见圣老黑着脸站在一旁,扬起手,厉声大喝:“放箭,将这群混帐全部射死,一个不留……”
早已聚集地一旁的弓箭手立即挽弓搭箭,一支支锋利的箭矢瞄准前方的玄罗军。
‘唆唆唆……’连绵不绝的弓弦颤动声中,数千支锋利的银箭脱弦而出,如闪电般掠向猛如虎的玄罗军。
顷刻间,玄罗军中响起一片清越的金属撞击声,数千支银箭不是被弹开就是被震落。
趁着明炎弓箭手射完箭,欲发动第二波攻势的时候,罗云扬起手,打出撤退的手势口玄罗兵收到指示,快迅地从怀里掏出特制臭弹抛了出去,正好与明炎弓箭手射出第二轮攻势同时。
随着浓浓臭烟升起,如箭雨般的利箭射出去,想当然尔如第一波攻势一般纷纷被打落,即使真的被射中也不用紧,因为玄罗兵都穿了刀枪不入的软甲。
“咳咳……”咳嗽声此起彼伏,圣老一时不慎也被呛得咳了几声,眯着眼睛看过去,隐隐却见玄罗军正以极快的速度退去。
放完火就想跑?没那么容易!圣老目光一寒,纵身跃去,却因臭弹爆炸产生的气流而受阻,只得左闪右闪,速度自然慢了许多。
三千玄罗兵趁机如狂潮般席卷而去,卷起漫天碎雪,马蹄冰冷而无声叩击着雪原,犹如无声的死亡鼓点,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和臭气熏天的黑烟。
无声而来,无息而去!玄罗军五纵队放完火便挥一挥衣袖潇洒而去,用时不过是几柱香的时间而已。
待得圣老从臭烟中奔出,茫茫雪地上哪有半点玄罗军的身影。气不过的他看着雪地上的一个个马蹄印,嗜血一笑,招过来一队主营骑兵便顺着马蹄印追驰过去。
然而没多久,南面转角处的山坳里便传来了一声令鸦雀惊散的怒吼声。
原因无他,只是马蹄印到了山坳转角处就不见了,更甚于半地出现一排排杵马索,拌住了骑兵的座骑,害得一个骑马差点掉得个狗吃屎。追人追不到,还弄得这么狼狈,不气得提前去见阎罗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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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军营门上的木柱断裂成两半,紧随着整个木栏门全部倒塌,所有人噤若寒蝉,风炎和炎忠明也如圣老和圣日般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看向盛怒中的魔圣天!
只是打断木柱已经算好的了,也只有圣天大人的‘气度’才能硬生生地忍住这口气,没有发狂地杀人!这是风炎四人共有的心声。
圣老和圣日虽不知魔圣天与倾狂的对阵情况如何,但见只有他们几人回来,明雷还重伤不醒,即使再怎么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的消息,那就是一一圣天大人输给了莫倾狂,从未有过败绩的天纵鬼才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少年,而且还输得全军覆没。
魔圣天胸膛剧烈起伏着,寒森的目光划过一抹自嘲,枉他自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者,连他师博也对他自愧不如,言道他的成就必然远胜开山祖师,而他向来也自信这一点,自信纵然到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尝到所谓的失败是什么滋味,失败只属于弱者,而不是属于他这个强者。
可今天,他尝到了,尝到了自出生之日起就未曾尝到过的滋味一一失败,而让他尝到这种滋味的竟是一个小少年,一个在今日之前,他还未曾真正视其为能与他比肩的敌人!
莫倾狂啊莫倾狂,你……你何其厉害!
“圣天大人请息怒,只要橙堂主或是冰和炎拿下洛水城,今日败的就还是她莫倾狂,到时要多少军粮就有多少军粮,也可让整个洛水城的仝部军民为战死沙场的兄弟们陪葬……”圣老咽了咽口水,顶着巨大的气压,低着声道,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
圣老的话并没让魔圣天息怒,反而令他们怒火燃烧得更旺,紧绷着的黑脸冷哼一笑:“拿下洛水城?呵,今日这一仗,全在莫倾狂的掌握之中,她才是真正控制这盘棋的人,你们以为洛水城会如此轻易地被拿下吗?”
答案是不会!他们看不清,难道他魔圣天也会看不清吗?自那日探子传回消息,这盘棋就一直由莫倾狂操纵着,所有的棋路,她都事先准备好要如何走,更甚至于他的棋路,她也了然于胸,所以,今日这盘棋,他注定输得一子不剩,而且连下盘棋都受到了掣射,失了先利。
果然,圣老他们还未消化魔圣天的话,三个人影突而闪了过来,对着魔圣天便是扑通一声跪下,暗哑着声音愧疚道:“属下未能完成任务,请圣天大人降罪……”
‘嘶……’四声倒吸气声连连响起,感到有人接近的圣老四人快速地抬起头,却见均是一身狼狈的橙堂主和冰炎三人正跪倒在前面。
橙堂主的身上多处衣袍被划开,头发凌乱不堪,一看就是败逃回来的,而冰炎就更甚,全身衣裳都有被烧着的迹像,脸上熏黑得跟炭有得一比,最可笑的是那一头被烧焦的头发,还能闻得到焦味!
全面惨败!这四个字立即蹿进圣老四人的脑海里,四颗心也跟着沉入了深渊,纵然当日明炎皇朝亡国,他们也不曾败得这惨,真是惨得没脸见人了,干脆一人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虽然早就预感橙堂主和冰炎这两路的战况,但当真的证实了,魔圣天还是止不住一阵气结,二话不说,衣袖一甩,便铁着一张脸朝营里走去。
圣老等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得扶着明雷紧跟上去,心里无一不在想着如何掰回败局u从未败得这么惨的他们一时竟忘了他们该思考的是军粮被烧,他们该如何解决这个困境,而不是反败为胜!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