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赵煊现在是一个有妇之夫,他凭什么来管她,她爱见就见谁,他管得着吗?
“五王爷,国事天下事边境事,这些大事难道还不够你烦的吗?你倒还有闲功夫来管我这个下属,你累不累啊?”花似锦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她对他管束自己的厌烦!
赵煊深深地看着她,花似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由,那样的目光,也太肉麻了好吗?她好想奉劝他一句,他那种的目光,适合回家去用在他的新王妃身上。
顷刻之后,赵煊方才缓缓地说道:“说真的,国事天下事边境事,还真是够烦的!但是关于你的事,本王从来就没有烦过。”
听起来好像有点深情脉脉的样子,可是,他到底是几个意思啊?敢情他的意思是说,他很喜欢管她的闲事!
真是够变、态的!
“你是没烦过,可我感觉王爷你真的很烦!”花似锦说,这话她原来是不敢说的,但是她不说心里不痛快啊,因此她便不管不顾地说了。
赵煊听了此话,眼眸蓦地危险地眯起,“你竟敢说本王很烦?”危险的背后,似乎隐带着受伤。
“你就是烦,你说你一个有妇之夫,你成天管我干什么?你有你的美满姻缘,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啊。”花似锦索性就撂开了说,她真不希望赵煊再来管她,她怕自己被他管束习惯了,对他依赖习惯了,他以后就会变成她的氧气一样,须臾不可或缺。
如果一份爱情,对某人来说显得像氧气一样,须臾不可或缺,那么这个某人就输了。
她可不想输。所以她不能被赵煊管束成习惯,不能对赵煊依赖成习惯,不能让赵煊变成她的氧气,不能让赵煊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你是在怪本王娶了郑秀吗?”赵煊忽然问她。
“嗬!”花似锦听了,马上跳开去,离他远一点。赵煊跟郑秀那是政治联姻,她花似锦纵使有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怪他的。“我没有说过这种话,王爷你别乱说啊,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的罪人!”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确怪他娶了郑秀,嫌弃他是一个有妇之夫。
“你根本就是在怪本王娶了郑秀!”赵煊的话仍然是那句话,但是他换了一个绝对肯定的句式。
“深井冰!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了!”花似锦被赵煊无情地戳中心事,顿时一阵恼羞成怒。她一甩手,转身就要走。她自认为头脑简单,她可不想被赵煊给绕晕了,然后掉进他为她挖的坑里。
“站住!”赵煊在她身后冷冷地威严地喊了一声。
她是德王军队的军医,论起来德王军队的军医也是赵煊的兵。所以她忽然被他喊站住,她就不由自主地站住了,真是个听话的好兵!
“难道你不是在怪本王娶了郑秀?”赵煊又问起那让花似锦感觉恼羞成恼的一句,说完,他唇角还勾扯出一个可耻的赖皮的笑容来。
花似锦心中恼恨,又来了,尼玛又是那句话,他还真是没完没了的,难道他就不觉得腻烦么?
“当然不是了!”花似锦对他怒目而视,她被逼问得有些不耐烦了。
赵煊抬头望了望被敬奉在道观里的太上道君,然后低下头看了看花似锦,他唇角的那可耻笑容对花似锦来说显得格外刺眼。他问花似锦说:“你敢不敢当着太上道君的神像发誓,说你没有怪本王娶了郑秀?”
泥煤的!竟然还要她当着太上道君神像的面发誓,说自己没怪他娶了郑秀!一个人怎么可以无耻到如此地步!
花似锦终于忍无可忍了,火山爆发了,“话说你娶谁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你爹又不是你娘,关我屁事啊!”
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被这厮给毁了!
花似锦华丽丽的火山爆发了,但赵煊却仍然一副从容优雅的样子,而且他竟然还保持着从容优雅的微笑,仿佛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似的,在看花似锦的笑话。
“我们换个话题吧。”他说,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花似锦警惕地盯着他,没作声。
“你敢不敢当着太上道君的面发誓,说你今天来永贞观,不是冲着那姓许的来的?”
很好,他果真是换了个话题。
但是,她凭毛要回答他,还让她发誓呢,真是无聊透顶!
花似锦甩给赵煊一个不屑的表情,说:“王爷你今天可真够清闲的,你自己跟自己玩儿去吧,我可没空奉陪。”
她还要去跟许国舅套近乎,从许国舅那里拿到宝藏地图和那个神奇的罗盘呢。
花似锦说完,再不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花似锦你给我站住!”赵煊又下命令。
花似锦咬咬牙,决心不再理会这个人,老是以权力来压制她,她受够了。
赵煊见她胆子变肥了,竟然敢抗命了。于是他说道:“花似锦,再不站住本王可要跟你四六分成了哈。”
“随便你!”花似锦竟然头也不回地说,一副她宁愿跟丫的四六分成,也不愿意跟丫的说话的样子。
赵煊兀自站在那里,看着花似锦愤然离去的身影,他忽然唇角上弯,莫名地笑了。
他感觉没事逗逗花似锦玩还挺有意思的。
但是很快,他唇边的笑意消失了。
他仍然没有搞明白,花似锦今天故意到永贞观来偶遇许国舅,到底是想干什么?
花似锦讳莫如深,明显就是不想告诉他。
他有点儿担心,花似锦这个财迷真是冲着许国舅的钱去的。
李广见花似锦又走进花厅去了,依然跟曾道人与许国舅谈笑风生,俨然一副很和谐的样子,他于是皱着眉问赵煊说:“王爷,这花掌柜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派个人偷偷教训一下许国舅,让他别再缠着花掌柜的。”
赵煊说:“你看这情形,像是许国舅缠着花似锦么?”
“有点不像。许国舅现在看上去,对花掌柜的似乎不是很热情。”李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