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对方出声了。
“有人去找你了？”
低沉的声音透着磁性，带着令人胆寒的冰冷，让陆子烟不禁有些窘迫，轻咳了一声：“乔总，我只是觉得，以华润这样的小公司……”
“我决定的。”乔凫寒淡淡道，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懦弱。”
果然。
陆子烟面露尴尬，看着苏素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无奈。
“可是对方也是有难言之隐而且……”
“愚蠢。”
“……”
陆子烟此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听到乔凫寒的解释，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幼稚。
“可是这件事是因我而起……”
“怪他们自己。”乔凫寒声音低沉，多了几分不悦：“昨天一天没出门，吃外卖的？”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自己都没办法接话，陆子烟无奈一笑，尴尬道：“也还好。”
“没营养。”
陆子烟低着头，听着乔凫寒的训斥，越发哭笑不得，可是苏素就坐在自己的对面，乔凫寒这么做，不是让她为难吗……
“乔总，您看……”陆子烟轻咳了一声：“杀鸡不用牛刀，其实这件事对方也没什么错，而且，没必要因为我闹成这样，能不能收一下手，对方也不容易……”
“……”
乔凫寒沉默了。
陆子烟拎着一颗心，此时不是害怕苏素的事情自己帮不上忙，而是害怕乔凫寒生气。
陆子烟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突然觉得自己对乔凫寒不一样。
她竟然开始在意乔凫寒的情绪。
是一个下属，担心领导的感觉吗？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握着手机，骨节都泛着缺血的白，半晌，那头才传来一句——
“确定？”
陆子烟一颤，生怕对方生气：“乔总，苏素也是我的朋友，苏家不是故意的。”
她对苏父苏母没有什么坏印象，而且当年自己的困境，也是苏家帮着自己渡过，相比之下，他们比陈菲还好。
自己不能不还这个人情，加上乔总这么做，确实是过分了。
乔氏集团什么身份，对付华润，说出去……
“而且乔氏对付华润，说出去，不太好。”陆子烟无奈道，没想到做出这样决定的人，竟然是乔凫寒。
沉吟片刻。
“好吧。”
乔凫寒终于出声，改变了自己的决定，只是语气多了几分不悦：“可是我不太高兴。”
“咳咳……”陆子烟听到这句话，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放大版本的乔沐然，不得不说，基因还是很强大的，此时的乔凫寒和乔沐然俨然是一模一样。
“乔总，那你……要不我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
陆子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用抓住男人的胃来讨好眼前的男人。
可是很快，对方就回答了：“好。”
果然是放大版本的乔沐然，陆子烟挂断了电话，而这头的苏素已经瞠目结舌，看着眼前的女人，双眸陡圆。
“解决了，苏素？你怎么了？”
陆子烟看着苏素的表情，目光狐疑，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摆了摆：“你这么震惊的看着我，是干什么？”
“子烟，你和乔总……”
陆子烟闻言眨了眨眼睛：“上下级。”
怎么可能！
苏素看着陆子烟刚打电话的表情神态，怎么都不像是上下级，深吸一口气：“子烟，你根本是爱上了乔总了。”
爱？
“怎么可能，乔总就是我的好领导，我不会……”陆子烟下意识否认，可是话音未落，脸蛋却红了起来。
她怔楞的坐在原地，脑子里劈过乔恒山的话。
而现在苏素又这么说。
“不会的，我和乔总不过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对方就算是看上我这个清粥小菜，也就是一会儿的事情，我……”
陆子烟苍白的解释。
可是苏素却一本正经道：“不是他，是你，子烟，你喜欢乔总……”
一瞬间，陆子烟的心悸动了一下。
她想要否认，但是看着苏素这张脸，否认的话却说不出来。
如果是乔恒山，她可以很骄傲的说自己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挑-逗示好，但是对于乔凫寒，她竟然觉得无法拒绝。
“苏素，我们言归正传好不好……这件事，我们下次再聊。”陆子烟下意识想要学习鸵鸟缩起来，不想要去想这件事。
倒是苏素表情认真，静静的看着陆子烟突然道：“我觉得乔总挺好的，乔总对你不一样，如果认真的，我觉得子烟，你不要陷入以前的情殇……”
苏素知道陆子烟和顾砚书的事情，一直都担心陆子烟走不出来，那一年，她放-浪形骸，都是为了逃避。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可是却对感情避而不谈。
她很担心。
“放心，苏素，我们不是谈你自己的事情吗？”陆子烟勾了勾唇，不着痕迹的带过这个话题，笑道：“不要担心我……”
“苏素！”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犹如龙卷风一样的扫了过来，张涵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直接跪在了苏素的面前——
“苏素，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们和好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这个男人，是到处求跪吗？
苏素看到眼前的男人，脸色陡沉，下意识躲避，脸色陡沉——
“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苏素，你不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话，我是爱你的，我会努力赚钱，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但是你不要相信陆子烟，你不要这么对我！”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给自己和陆子烟的身上泼脏水？
苏素怒极反笑，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这么无耻，深吸一口气，不想和这个男人纠缠，起身朝陆子烟道：“子烟，我们走。”
陆子烟也很清楚，张涵这么做就是要利用舆论的压力对她们施压。
可是自己才不会给这个男人机会。
“和这种人渣，真的没必要说话。”
陆子烟沉着脸，起身推开了张涵，准备拉起苏素离开。
“陆子烟，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苏素怎么会离开我！”张翰故意说的很大声，在众目睽睽下，直接抄起咖啡上的叉子，猝不及防向陆子烟的小腹捅去——
“啊——”
电光火石之间，苏素推开了离得最近的陆子烟，可是兵刃没腹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尖叫。
那一刻，张涵傻了眼，陆子烟傻了眼……
“血……这个女人-流血了……”
不知道是谁尖叫了一声，便看到鲜血从苏素的大腿根，缓缓流下……